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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另有隐情


第74章  另有隐情

        有萧元珣的故意下命,让苏家儿郎皆赴死,还有魏涞魏将军的故意拖延援军,见死不救。

        苏芜念回宫后,暗中彻查忘川丘之战害死她父兄们的凶手,一个不留,都被她斩草除根,其中也包括故意拖延战机,见死不救的魏将军满门。

        她亲自观刑,将魏涞剥皮剔骨,那时才发现他左耳有道疤痕。曾经也怀疑那道疤痕的来历,毕竟恰好被伤到左耳如此隐秘的地方。看着似乎不像一块单纯的疤痕,而是为了隐藏什么而故意烫成一块疤。

        她怀疑魏涞还有同谋。

        曾派人去寻左耳后有疤痕的可疑人物,竟一个也没查到。再加上魏涞故意拖延救援,本就是为了复仇,便没再查下去。

        魏涞有一最宠爱的嫡子,随父亲征战沙场,因刚愎自用,违抗军令,私自行动,被南辰敌军俘虏。敌军以他之性命,威胁父亲开城门,若开城门,满城百姓必遭生灵涂炭,父亲自然不肯。

        敌军便将他在一刀刀活剐在城门之前。

        从那之后,魏涞便恨上了父亲,忘川丘之战,他也想让父亲尝一尝,痛失爱子的滋味,故意迟迟未支援。

        战机转瞬即逝,忘川丘之战,镇国府儿郎,除了被斩断一条腿的长兄,无一生还。两败俱伤,南辰国元气大伤,短期内难以再犯。

        在得知父兄们战死的消息,苏芜念正在回帝都的路上,一路凶险,不断遭遇刺杀,她万念俱灰,想过就此随父兄而去。可望着断了一条腿的长兄,以后再无人可护她,一瞬之间被迫长大。

        长兄不能护她,那便由她护长兄,还有她的乐安和鸿均,他们需要她。

        更要报仇,害镇国府的人,她一个都不能放过!

        满腔恨意支撑,她带着长兄苟延残喘回到皇宫。

        窗外枝藤摇摆,声音婆娑,远处南淮河畔,秦楼楚馆隐约传来袅袅琴音,偶尔能听见女子吟唱。

        青色雕花书桌上,琉璃灯罩里的火苗颤颤巍巍,苏芜念精致若陶瓷的脸被映得忽明忽暗,执笔在泛黄的华阳纸上龙飞凤舞,将笔浅搁在青花瓷笔山,眸色幽暗,仿若深渊沉沦。

        纸上,画着那人的容貌,以及他左耳后清晰可见的疤。

        书案前,还立着一位穿雪白素色纱裙的豆蔻少女,她唇色淡雅,清冽如雪,眸底波澜不惊,仿若一潭死水,苍茫空洞。

        “婵雪,从今日起,暗中跟着这个人,以你的身手,必定不会叫他察觉。”

        “他接触过何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详尽上报。”苏芜念淡淡道。

        “是。”

        街角摇晃的牛皮灯笼,散发着微弱的黄光,两人黑影悄悄走入某个富贵人家的后门。

        偌大的府邸,九曲回廊上,鎏金铜勾上挂着寥寥几盏黄橙橙的灯笼,回廊梁上的雕花格外精致,别具一格,瞧着如同文韵深厚的大家世族宅子。

        不多时,偏僻的后院某个房间里,传来刺耳的鞭笞声,或许是府邸过于空旷,居住的人少,也或许是夜深人静,那惨绝人寰的叫声显得格外清晰。

        隔壁房,身穿暗紫色金丝绣蔻兰缠枝纹锦裙的女子,浅抿一口刚沏好的热茶驱寒,嘴角诡笑。

        兰花般细手将翡翠雕芙蓉盛开精美茶盏放置在黄花梨木查几上,“再折磨几日,便将他送入那里,好生看管,让他永生不得再出来。”

        “顺便给那边打声招呼,没事多让他皮肉开花,但千万别弄死了。”云淡风轻地说着狠辣阴毒的话。

        “是,小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跪在地上,“请小姐恕罪,在船上之时,不知他何时解开绳索,下船的时候竟让他跑了出去。”

        头埋得更深几分,“他跑下船的时候,似乎碰见了熟人。”

        “熟人?”说话语气冷了三分,但眼角笑意不减。

        “听他口中喊着那少女的名字,好像叫沈笙歌,口口声声嚷嚷着,是她的舅舅。”

        淡漠且冷傲的眸子微抬,看不出喜悲。

        “可那少女似乎并不认识他,并未理会。”

        唇瓣微启,“听闻相府嫡女,皇太后的亲表妹,那个曾在帝都嚣张跋扈的沈笙歌,一年之内经历过四次退婚,心灰意冷,看破红尘,遁入空门。”

        “既然不能出嫁,那便只好出家。”

        “漓州倒是有个远近闻名的尼姑庵,莫非是来这里出家?”

        “当初那畜生在回春阁调戏沈笙歌,还酒后失言,侮辱沈笙歌,名义上虽是她舅舅,可其实视他若仇敌吧。”

        “既然要遁入空门,自然不会理会那畜生生死,说不定还暗自庆幸。”

        “可她会不会将此事告诉告诉帝都的人?”

        “她才没那闲工夫。”

        “也幸亏碰见的是沈笙歌,若是别人,暴露了那畜生还活着这件事,你死一万次都不够。”

        “险些坏了大事,自去领五十鞭。”

        “是。”那人恭敬退出房门,只是打五十鞭,没要了他的命,已算小姐手下留情。

        了尘庵。

        乌压压的天空,就如同不小心被碰倒的墨汁染成,后院中的红梅一簇簇开得正艳,簌簌寒风将血色花瓣卷落,飞入窗棂,落在窗边书桌上。

        窗棂外,一袭雪色长裙的婵雪冷声禀报:“两人进入魏府后,就再没出来。”

        “昨夜,张知珀又被虐打,一直打到天亮,没了声才停。”

        “押送张知珀的人被罚了五十鞭,如今正在养伤。”

        “那魏府似乎只有一名女子居住,年约二十。”

        “魏府。”苏芜念如玉无暇的手指随性搭在书桌上,摩挲着桌面的齿痕,陷入深思。

        果然是同魏家有关,魏家还有余孽未除尽。

        可魏将军和魏家的下人,为何都有同样的疤?按理说,若养死士,纹身标志,必然不可能连主子也纹上。

        且既然纹上,为何又要为了隐藏,而烫成疤?

        究竟是什么纹身?

        如果当初魏涞让苏家儿郎尽死于忘川丘之战,不只是为了复仇,那还能是什么目的?能让将军为之所用,这纹身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当年忘川丘之战,还另有隐情。想让我们镇国府连根拔起的人,不止萧元珣、不止南辰敌军、不止魏涞,还有魏涞背后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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