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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自己老婆当然自己疼


“最好别动,否则,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手滑。”

        那个控制着我的男人低声警告。

        尖叫都快要窜出喉咙,又被我给生生地压了回去。

        这会儿医院门口的人并不少,但是大家都行色匆匆,没人注意到我这边。即便有人注意到了,可能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多管闲事。

        一辆白色面包车嘎吱一声停在我面前。

        “上车。”那人说。

        刀尖贴着我的腰际,隔着一层衣料我都能感觉到刀刃上的冰凉。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能老老实实地往面包车上迈。

        一只脚刚踏上去,我立刻僵住,另一只脚也挪不动了,因为我看到熟悉的迈巴赫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我仿佛看到一线生机,甚至想不顾那把匕首的威胁向薛度云求救,可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我就被身后一只手掌一推,栽进了面色车内。

        车门关上,车子很快启动。

        我着急地爬起来,趴在窗户上看。

        车灯灭了,薛度云没从车上下来,他应该是在等我。

        面包车开得很快,熟悉的车影在霓虹灯下越来越远。一个拐弯,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被一股力道往后一拽,我跌坐在了车内。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绳子缠上我手腕儿的同时,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别急,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我扭过头,他是刚才挟持我的那个男人。

        已经绑好我,这会儿他坐在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看了一圈儿。

        面包车上连同司机总共有六个男人。个个流里流气,手上纹着各种张牙舞爪的纹身。唯有那个把玩匕首的人有所不同。

        相比之下,他要沉稳许多,他只是盯着手里不停地晃动刀光。即便他一动不动,也让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一种逼人的寒气。

        我没喊没叫,知道喊也没用,喊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

        于是我用冷静的眼神看着他们。

        “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到底要干什么?”

        男人手中转动的匕首一停,看我一眼,唇角勾起略显轻浮的笑。

        “你说男人找女人是要干什么?”

        此话一出,一车男人都笑了。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另一个男人说,“薛度云能看得上的女人,肯定不赖,不过她看起来挺普通一女人,我们不会抓错了人吧?”

        “也许人功夫好呢?”有人坏坏地接了一句。

        又是一阵笑。

        玩着匕首的男人笑意凉薄。

        “错不了。”

        我心头暗暗一惊,看来他们是有预谋的。

        商场如战场,难免树敌。我不想成为他的软胁。

        面包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横行霸道,在我都被晃得快吐出来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下车时,我被一阵凉风吹得打了个寒噤。

        这会儿我们身处山腰处,不远处立着一栋豪华的洋房。

        被他们拽进洋房后,一盏盏灯陆续亮起来,不一会儿,整个洋房内就亮如白昼了。

        我被丢在了沙发上。

        他们一群人,拿饮料,抽烟,开电视,打牌,仿佛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给姓薛的打电话,问他想不想老婆。”

        那个沉稳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来。

        有人拿起手机来打电话。

        “薛度云,接老婆可能得多废点儿汽油啊。”

        那人说完地址就挂了,我不知道薛度云是个什么反应。

        等待的过程中,他们在茶几上打牌,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我如坐针毡,既期待薛度云来,又害怕他来,怕他掉入他们的陷阱里,怕他顾忌我而任人拿捏。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响起了车声。

        其中一个人丢下牌去看门,看了一眼回头说,“枫哥,他来了。”

        被唤作枫哥的正是挟持我的那一个。

        他丢了手上的牌,看我一眼,对旁边一个人说,“把她带到楼上去。”

        我徒劳地挣扎着,还是被他们拽上了楼,关进了一个房间里。

        我不知道这会儿楼下是个什么情况,看不见也听不见,实在心慌不安。

        他们到底存着什么目的?我不希望薛度云轻易地妥协。

        我虽然被绑了手,但是脚是自由的,我爬起来,走到窗户边往下望,看见了停在院子里的迈巴赫,楼下的客厅里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但是我听不清晰。

        突然,一道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我慌了!

        会不会打起来?薛度云应该是一个人来的,他们那么多人,怎么打得过?

        我一急起来,两手使劲儿挣扎,手腕被绳子勒得生疼,最终,我的手从绳子中脱离了出来。

        我冲到门口,贴着门听了一来,确定外面没人,才轻轻地拧开了房门。

        走道上空空的,我轻步走出房间,来到楼梯口,我止步。

        “薛度云,原来你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这像是那枫哥的声音。

        不一会儿,薛度云不慌不忙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自己的老婆当然自己疼,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我老婆胆子小,你别吓着她。”

        我从楼梯口缓缓地探出头去,客厅里的一切很愉快进入我的视线。

        薛度云和枫哥各自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几。

        枫哥人多势众,他是孤军奋战,但他看起来没有半点儿紧张。

        白衬衣,黑西装,双腿交叠,手上夹着一只烟,怡然靠着沙发,像是完全没把眼下的一切放在眼里。

        枫哥发出凉凉的笑声,“放心,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薛总想早点儿见到你的女人的话,刚才的问题应该就不需要考虑太久吧?”

        我不知道他拿我跟薛度云交换了什么条件,但我想一定是会让薛度云为难的条件,才至于让他们废这么大的功夫。

        不,我不能让薛度云轻易妥协。

        “度云,不要答应。”我再顾不得什么,就朝着楼下冲去。

        可刚踏下最后一步楼梯就被两个枫哥的人抓住了。

        我与薛度云眼神交流,我朝他轻轻摇头,他却眸光柔和,像是在安抚我。

        枫哥扭头看着我,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意。

        “你看,我要不是怜香惜玉,又怎么会让一个女人轻易挣脱?”

        薛度云吸了口烟,淡淡地说,“国家的法律不是摆设,我说了可不算。”

        闻言,枫哥突然哈哈大笑。

        在我看来他一直是一个比较沉稳的人,这会儿却笑得近乎癫狂。

        “国家的法律不是摆设?哈哈哈哈,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枫哥一笑,其他人也笑。

        枫哥好不容易收住笑,缓慢地扭了扭脖子,看着薛度云,说,“是摆设也好,不是摆设也好,我相信薛总都会有办法的,对吗?”

        他这话意味深长,意思是,薛度云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测,应该是触及法律的问题。

        我还没想明白,就听见薛度云说了个“好”字。

        然后他拿过茶几上的笔,刷刷在一张纸上写了划了几笔。

        我猜那应该是相关协议,我想说不要签,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薛度云扔下笔的同时,另一只手上的半截烟落在了地板上。

        “不好意思,烫坏了你昂贵的地板。”

        枫哥似是满意于眼前的一切,唇角的笑弧放大。

        “它的荣幸。”

        尘埃落定,抓着我的两个男人松了手。

        得到自由的第一时间,我就冲到茶几边,协议还没拿起来,就被薛度云手掌按下。

        他站起来的同时拉起我,语气平静却又不失霸气。

        “老婆,回家!”

        我们走出洋房,没人再阻拦。

        上车后,薛度云很快开车带着我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他专注地盯着前方没有说话,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

        他一定能感觉到我手心里全是汗。

        “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车开了一段,我忍不住问出来。

        车厢里,很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薛度云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他叫江枫,他有一个弟弟叫江野,是跟薛离一块儿进去的,他听说了我们准备给薛离翻案的事,想让我把江野一块儿捞出来。”

        可是江枫今天的所做所为,完全不像是求人的态度。

        难道这就是他们江湖人的处事方式?

        而且就算拿我作威胁是他没有办法的办法,但他也不至于那么理直气壮,还逼薛度云签了字,就跟薛度云欠了他似的。

        我总觉得这中间还有点儿其他什么原因,具体是什么,我没有一点儿头绪。

        薛度云签字的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什么内容?我不知道。

        关于这件事,帮得了是情分,帮不了是无奈。难不成还拟了什么后续不成?

        那天跟张院长他们一起吃饭我在场,看情形想要捞薛离一个人都不容易,如今还要多捞一个人,监狱又不是自家后院,哪儿那么轻松?

        难怪薛度云会说法律不是摆设,江枫却把这话当笑话听。

        我问,“有可能吗?一次性为两个人翻案?”

        薛度云回答了一句让我很震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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