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针王赵家
半月湾西餐厅，是江海市最高级的一所西餐厅，背领崖山，在此处就餐者非富即贵。
刘乐刚才看过菜单了，一杯水380，还是不加柠檬片的那种，如果要加，再加价50。
这不是明抢么？
难道来一趟这么高档的地方，和秦萧萧两人单独约会，半途中却杀出个赵德，直接一屁股坐下来。
他还不甘于当电灯泡，一直要和秦萧萧提起当年在学校里的风花雪月。
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生气。
“中医世家？”刘乐抱着水杯，没接赵德的问题，冷声嘀咕着。
“不错，我真是针王赵凯翼的孙子，赵德。”对于中医家学，赵德一直非常自豪。
像刘乐这种小年轻，看起来长得是挺帅的，其实就是绣花枕头，没什么真本事，女人玩儿两天就厌了。
他这种二十岁出头的小子，每天只会打游戏，秦萧萧大概就是图个新鲜吧。
也可能现在秦萧萧身边没有男人，只要自己一回来，秦萧萧一定会对自己青睐有加。
“巧了，刘乐也是一名医生，你们两肯定很有话可以聊。”秦萧萧笑着说道。
“什么？”赵德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不好意思。”赵德赶紧擦了擦说，“我没听错吧，这个小朋友也是医生？”
“老大爷，你没听错，我也是个医生。”刘乐故意对他大喊。
这里是西餐厅，安静得很，刘乐这一喊，大家就都看了过来。
“赵德，我还没和你介绍呢。刘乐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病就是他治好的。他的医术非常厉害，你可以和他请教一下。”秦萧萧完全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翻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她让赵德跟刘乐请教一下，潜台词不就是认为赵德比刘乐差么？
“哦？你也是医学生？”赵德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说，“你们今年交了那些课程？”
“你是不是耳朵老化了？赵大爷？我是医生，不是医学生。”对没什么好印象的人，刘乐可没那么好脾气，直接回敬道。
“口气不小，那你想必听说过我针王赵家吧，我是赵家针的第6代传人，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切磋一下针法。”
这个毛头小子，有没有摸过针还不一定呢，找个机会，一定要当着萧萧的面拆穿他的谎言。
没想到刘乐直接说道：“什么赵家针王？没听说过。”
这下，赵德的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脸顿时涨的通红。
“小子，你还要多学，孤陋寡闻可不行。”
火药味太浓重了，秦萧萧真后悔不该让赵德坐下，她歉意地看向刘乐，本以为刘乐会生气，没想到刘乐对她报以一笑。
“赵德，你现在在哪里工作？”秦萧萧试着转移话题。
忽然，刘乐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他身后那位女士的对话让他很在意。
“我肚子好疼啊……”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那女人直接到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动都不动了。
“啊，我也是，肚子还疼啊……”
接二连三地，食客们都倒了下来，接着，连服务生都倒了下来。
恐怖的一幕发生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只有刘乐这一桌三个人还坐着。
“你们快报警！”赵德反应过来，立刻冲向立刻他最近的客人，为那人做急救治疗。
“不好，病人的呼吸已经非常衰弱了，你们谁会急救疗法，来帮我一下！”赵德大喊。
尽管刚才和刘乐斗嘴，可他毕竟是个医生，有作为一个医生的基本职业道德。
怎么回事，刘乐皱起眉头，回忆起刚才的细节，这些人好像是食物中毒，但食物中毒哪有发作这么快的。
“刘乐，我觉得肚子好疼啊。”忽然，秦萧萧也按着肚子，虚弱地靠在刘乐的身上说道。
“秦老师，你快屏住呼吸，这是炭疽杆菌。”刘乐惊恐地大叫起来。
记忆里战场上的种种情况和现在的情况重合，没错，这就是炭疽杆菌感染患者时的模样。
炭疽是全世界最毒的毒药，主需要在上风口放一点点炭疽杆菌的孢子，杀死成百上千人丝毫不是问题。
“炭疽？你没搞错吧！”赵德吓得一松手，“你肯定搞错了，这里怎么会有炭疽杆菌？”
他更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一直在摇头。
炭疽杆菌的致死率很高，如果真的是炭疽杆菌，那他们俩也被感染了，迟早会死。
“我没搞错。”刘乐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拿出电话拨通了徐鸿书的电话。
徐鸿书接到刘乐的电话后，立刻下达一级防控，警察里三层外三层，很快把半月湾包围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整个省最有名的生化防控专家来到现场，穿着防化服，只敢隔着监视器看店里的情况。
店里还有两个人能自由行动，一个是刘乐，一个就是赵德。
这两人的体格比较好，炭疽还没在他们身上爆发，不过感染是迟早的事，只是死的早一点儿还是死的晚一点的区别罢了。
半月湾外，已经形成了临时救援小组。
不过江海市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医院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给这么多炭疽杆菌感染者隔离居住。
“李博士，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徐鸿书大步走来，站在李顺生身后，着急地问道。
李顺生博士是省城最有名的生化专家，当然，他也没有经历过生化袭击。
不过他已经是全省城对生化武器最了解的人了。
徐鸿书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要是在自己的任期内出了如此大一桩人命大案，徐鸿书的仕途就算结束了。
“目前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炭疽杆菌，谁告诉你是炭疽杆菌感染的？”李顺生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说。
因为标配的防化设备还没到场，工作人员无法把病患从感染环境里转移出来，他们也不能采血化验。
“李博士，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也不瞒你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这是我一位学医的小友说的。”徐鸿书说道，“这位小友现在就被困在里面。”
“是他么？赵德博士？他曾经是我的学生，如果他近距离观察过说是，那基本就无误了。”李顺生点头说。
“不，是他，刘乐。”徐鸿书指着坐在桌子上愁眉苦脸的刘乐，说道。
在江海市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炭疽？
国际上出现炭疽感染都是恐怖袭击造成的，施暴者把炭疽散布在人流量大，通风环境差的地方，比如地铁还有大超市，这样做成的危害更大。
这次没道理选了这么一家高逼格，人少的西餐厅啊。
国内对炭疽管控严格，普通人无法获得，也无法培养，排除在西餐厅泄露的可能。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餐厅有一个特定的要被杀掉的目标。
“混蛋。”刘乐轻骂了一声，为了杀了一个人，拉这么多人垫背，怎么听都像是白家会干的事。
“怎么可能是炭疽呢？”赵德抱着自己的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早知道今天就不来半月湾了，他说听秦萧萧的朋友说，她今天要来半月湾，才故意来假装偶遇，想要和秦萧萧重新开始的，哪想到不但没能重新开始，反而把命都快送掉了。
叮铃铃……
刘乐的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徐鸿书打来的。
“老徐……”
“你好，你是刘乐么？”说话的人却不是徐鸿书，“我是这次救援行动的技术指导，我叫李顺生，你可以叫我李博士，现在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看清刘乐的样子，李顺生心生怀疑，这小子有没有25岁？他能判断出炭疽感染？
徐鸿书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最终，李顺生决定打个电话进去亲自问问。
“现在里面，已经……”刘乐环顾一圈，“差不多都快不行了。”
汗，这我们自己也看的出来，李顺生换了个问题问：“你怎么能确定这是炭疽杆菌感染？如果判断错误，会为我们的救援行动带来很大的阻碍。”
“李博士，我看根本不是炭疽，这小子懂什么呀？他见过炭疽长什么样儿么？见过炭疽感染是什么样子的么？”一个嘈杂的声音闯进电话里面，噼里啪啦把刘乐训了一通。
“不好意思，刘乐，我们现在正在电话会诊，刚才说话的是省防化可的沈主任。他对炭疽有很深刻的研究。”李顺生说道。
不错，他也很怀疑刘乐情报的真实性，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恐怕根本没见过炭疽是什么样的吧。
“李博士，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让人直接把这些人先抬出来，那么多人躺在里面，难道直接等死啊？”沈主任研究千里迢迢赶过来，不耐烦地说道。
“大家是什么意见？”李顺生想了想，决定慎重起见，问道。
“我们觉得，沈主任说的对。国内从来没有过炭疽案件，而且把炭疽投放在这里，也不符合袭击的条件。”
“对啊，我们让人进去把病人抬出来吧。”
“对啊，不能再等了。”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可李顺生下不了决心。
如果真的是炭疽，那这么多医护人员的性命就没了，如果不是炭疽，这么多患者又危在旦夕。
“刘乐，你确定么？”最后一次，他问道。
刘乐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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