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不妨与我一比
吴君立马就拿出了签字笔递给晏玄。
“那个,可能还需要您摁个手印。”
吴君笑眯眯地看着晏玄。
心里却是无限感慨。
根据现有情报。
晏玄实力高深,性子乖张漠视生命,对外人从不施以好脸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将所有温柔倾注于一个少女。
猛虎也有细心呵护的蔷薇呢。
晏玄抬起自己的大拇指,目光落在印泥上。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有片刻的停顿。
随即摁下了自己的手印。
再次赶来看望进展的余墨年随着慕白朱夏上山。
正好看到这一幕。
经过这些天,他从朱夏口中依稀知道了一些关于晏玄的来历。
签字,摁手印。
这种行为对于平常人都是一种挑战,签字画押,本就是双方处于不平等地位时才会有的行为。
等同于晏玄摁下这个手印,就是认同从此以后,官方在他之上。
他放弃了他的自由。
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朱夏,我好像明白,我输在哪里了。”
余墨年突然笑了。
笑得中满是释怀。
平心而论,若是角色互换,他成为晏玄,他今日,愿意签下这个名、摁下这个手印吗?
怕是不见得。
哪怕是如今,叫他放弃自己的身家地位,去给季桑宁换一个官方的庇护,他,会愿意吗?
漂亮的话谁都会说。
可漂亮的事,不是谁都能做。
“墨哥,你明白就好。”
朱夏拍了拍余墨年的肩膀。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余墨年连个悲情男二号都算不上呢。
余墨年笑笑没说话。
如今,他是真的释怀了。
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是一种豁达,更是一种能力。
他走上前,与吴君打了个招呼。
等吴君走了以后,他才坐到晏玄的对面。
“照这个进度,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完工了。”
“嗯。”晏玄抽出一旁的纸巾把手指上的印泥擦干净。
余墨年静静看着晏玄的动作。
“你会后悔吗?”
良久后,余墨年还是始终忍不住好奇。
“什么?”晏玄不解。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居于人下,你会后悔今天摁下的这个手印吗?”
余墨年今日上山,依然穿着一身利落得体的西服。
熨烫得工整至极。
就像他的人生,没有一丝褶皱。
天生就是精英。
“后悔?”
晏玄嗤笑一声,纸巾在手中揉捏成了一团:“若真有那天,推翻他们亦不是难事。”
说话间,与生俱来的霸气迎面而来。
“额......”余墨年忍不住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我从未以君子自居。”
他是邪恶的。
他的恶从一至终,绝不伪装。
或许在很多时候,朱夏他们觉得他并不是坏人。
但好坏只是相对。
恶,是他的底色。
“晏玄,我觉得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余墨年定定看了晏玄片刻。
“他人评价对我并不重要,你来有事吗?”
晏玄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和一套评判标准。
“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桑宁有没有出关。”
余墨年轻叹了口气。
确实,他也没有什么立场说这个话。
“没出来,你可以走了。”
“不是,我还有个消息要带给她。”余墨年斟酌了一下:“我是听卫老说的,桑宁的二哥不是在飞马学院吗,他昨天失踪了。”
卫严飞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其他势力下手掳走了。
本来季桑宁与两个哥哥已经断绝关系,按理说不应该通知季桑宁。
但是,卫严飞又想到季初夏与季桑宁毕竟有血缘关系。
真不通知季桑宁,万一出事了,他也无法交代。
卫严飞拿不定主意,只好求助余墨年。
秦家那边,有两大财团,以及季桑宁留下的小七等人守护,倒是风平浪静。
余墨年想了想,还是决定上山知会一声。
至于季桑宁是何态度,他不会有任何意见。
“谁?”
晏玄皱了皱眉。
小宁儿的二哥谁啊。
他想了很久,依稀有点印象。
可那又怎么样啊?
“季初夏。”
“哦,死了就死了吧。”
晏玄道。
反正他不可能去打搅季桑宁闭关的。
“如果真出事了,桑宁不会怪你?”
余墨年刚问完,觉得自己问了句屁话。
季桑宁都和那些人撕破脸到了那种程度,季初夏是死是活估计季桑宁都不会管。
“真死了,那就是他自己命不好。”
晏玄慢悠悠说道。
一切等季桑宁出关再说咯。
“行吧,我话带到了,那就先告辞了。”
余墨年只好苦笑。
他走,晏玄也不可能送他。
等到余墨年离开。
晏玄默默掏出自己的手机,生疏地解开锁,点开日历。
“已经三十一天了呢。”他低声喃喃。
应该,差不多快出来了。
不知道这次出来,她进步到何种地步了呢?
脸上突然落下凉丝丝的东西。
他伸手接住。
是一片六角形的雪花。
“下雪了。”朱夏兴奋道。
“雪。”
他从未在白天见过雪。
云山古墓中。
季桑宁猛地睁开眼睛,眸子里闪过一道金色的光芒。
终于吸收完了药王前辈留下的那枚丹药。
低头一看小手指,已经是九纹了。
度过雷劫,九纹归一,脱胎换骨。
她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捉鬼天师。
而是真正的修道者,与天地同修。
古往今来,真正得道成仙的人寥寥。
季桑宁不求成仙。
毕竟成仙者必然有大功德。
她自有逼数,知道自己功德不多,缺德事没少干。
她追求的,是属于自己的道。
不管正道邪道,她要亲自走一遭。
前提是,天道别把她劈死了。
季桑宁高举桃木剑,口中低吟五雷诀。
最后一个“敕”自。
正在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猛然扯出一道闪电。
桃木剑上雷电闪烁,季桑宁剑锋一挑,雷电撕裂了前方。
“嘭!”
陪伴晏玄好多年的棺材盖被她炸了。
“......”
“完了。”
买个新的晏玄会接受不?
本来只是试试进步以后的五雷诀有多强。
谁曾想不小心把晏玄的棺材劈了。
呜呜。
季桑宁垂头丧气地从古墓中上去。
一出来,率先打了个喷嚏。
“阿嚏,好冷!”
云山海拔较高,此刻温度已经到了零下,树上都有厚厚的积雪,天空依旧飘着鹅毛大雪。
她来的时候穿得单薄,骤然出来,差点被冻成傻子。
用了好一会才适应了这个温度。
她正准备下山,回去找晏玄之时。
不远处的松树林中,却突然传出异动。
一棵松树上,骤然掉下了不少积雪。
被冻红的小耳朵,微微动了动。
季桑宁舒展开身躯,提着桃木剑走向那颗松树。
每一步落下时,积雪上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她握紧桃木剑,刚要横批过去之时,从树下跳下一只松鼠,还抱着一个松果。
看到季桑宁拎着剑,似乎有些吓傻了,反应过来后,抱着松果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你冬天都不囤食的吗?”
季桑宁嘀咕了一声。
转身之际,却淡淡说道:“可以出来了吧?”
那棵松树再度落下一些积雪。
这次,从树上飞下了一个人。
“季桑宁,你果然在这里。”
说话的人,是一个看上去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一身穿着却有些不伦不类。
不是传统道袍,倒像是道袍演变而来的。
他神情带着几分高傲与审视,打量着季桑宁。
“我是归墟道观的人,你师父正在道观养伤,你,跟我走一趟。”
归墟道观。
现观主李师行。
季桑宁偶然听玄空老头说过。
“我师父受了伤?”
“嗯。”
那人点了点头。
老头儿怎么会受伤呢?
“如何证明你是归墟道观的人?”季桑宁冷笑一声。
“呵,季桑宁,玄门四大派,不知何时有传闻,你乃玄门年轻一辈第一人......我对这个称谓,也有诸多疑惑。”
“你既不信,不妨与我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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