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家三口
沈华絮絮叨叨的和江雪说了些话，无非就是家长里短。说起她的妈妈，也就是姜雪的外婆，又说起她的公婆，也就是姜龙的父母，姜雪的爷爷奶奶。
江雪没觉得她唠叨，应该是本来就跟他们不熟的原因。
不过姜龙就听得烦了，说:“能不能说点新鲜点的。”
沈华就又说到她和姜龙年轻的时候。
原来沈华不是这个地方的人，她和姜龙是在康定认识的，那时候的姜龙是在康定工作，两人是结了婚才回到这里来的。
江雪听到康定这个地点神色不由动了下，那不是贡嘎雪山附近的县城吗？
她好奇的问:“爸年轻时候在康定做什么工作呢？”
姜龙似乎不愿意提及，所以没理会江雪，沈华见状，笑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啊。”
江雪更好奇了，转头去看沈华。
沈华对她说:“你爸好像是给爬雪山的游客服务的。”
沈华皱着眉努力回想着，其实她对姜龙当时的工作知道的不多，因为和姜龙认识不到半个月两人就结了婚，之后姜龙就带着她回到了这里。
而姜龙那段时间好像很不开心，再加上他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所以竟然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沈华对姜龙那段时期的事也只是略知一二。
姜龙听了沈华的话，发出“嗤”的一声。
江雪看向他，看他嘴角微微勾起，明显对沈华的说法很不满意，但却不解释。
江雪面露疑惑，但肯定姜龙是不会说给她听的。于是江雪也就不再关注这个。
“那为什么又回来了呢？”
江雪想问的是，在这里打渔多辛苦，在康定给游客服务不也挺好的吗？肯定比现在好啊。
沈华知道江雪什么意思，说:“你爸腿脚不好了，原来的工作做不了了。”
说着，她又向姜龙确认道:“是吧？是这个原因吧？”
姜龙仍旧看着电视，眼睛没往沈华江雪这里看上一眼，但是从他沉默的跟刚才截然相反的反应来看，他默认了沈华的话。
江雪看了看姜龙的腿，脑海里也在不断回想，她在这里这么多天了，怎么没有发现姜龙的腿有问题？
姜龙平常走路很正常，也没见一点毛病。
于是看着沈华说:“爸的腿没毛病啊。”
沈华笑着道:“外面看着是没事。”
江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电视声音放的小，江雪去看客厅墙上挂着的钟表，这么聊着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江雪从沙发上坐起来，跟沈华说:“妈我不陪你们了，明天还要上班。”
等会儿洗漱一下，时间也差不多了。
“去吧去吧。”
江雪洗漱好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客厅的灯光已经灭了，看来姜龙沈华也去休息了。
她走进房间，钻进被子里，睡着前不由想到，什么工作会腿伤了不能做。。。。。。打渔不是更辛苦，要一天都站在船上，也没见到姜龙说腿疼的。
但这些都跟自己没关系，江雪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进入了梦乡。
半夜里江雪感觉很冷，不是外力导致的冷，那冷像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
江雪觉得害怕恐惧、自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这样她就能钻进去了，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出来。
睡梦中这种无依无靠的感觉让江雪很不安稳。眼见着她就要醒来，却依旧沉浸在梦中，好似被什么挽留了一般。
这时，心里某个角落有个渺渺又弱声弱气的声音响起。
“为什么不疼我，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那我去死吧。”
声音悲哀无望，透着浓浓的无力，梦中的江雪本能的感觉到心被揪起来，她就在这种感觉中，醒来了。
睁开眼已是天亮。
江雪心疼的不能自抑，连上班的事都不愿去想。她想着梦中的那个女孩，声音听起来那么年轻。直到现在她说的话还印在江雪脑海里，没有像前两个晚上的哭声一样随着梦醒淡去。
是的，这三天，无论是哭声还是昨晚的说话声音，都是同一个人。
从听的声音来看，是姜雪。
是什么让她那么无望？
江雪眼神空忙的望着窗外，梦中姜雪的情绪深深的影响着她。
江雪上班迟到了半个小时。
上午快结束的时候，李振华把江雪叫去了外面。今天江雪迟到，在那个时间点众目睽睽，一走地板一震的进来时，李振华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的抽动起来。
他总算能感觉到大家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姜雪了。
不过李振华把江雪叫到外面，近距离看她时才发现今天姜雪一脸的心不在焉。
李振华倚着栏杆面无表情的对江雪道:“你今天迟到了。”
江雪低头，“对不起。”
就连声音也透着萎靡。
李振华不由皱紧了眉头。
“你别以为自己这是最后一个月工作，就开始对工作不上心。”
江雪看向李振华，面上是深深的歉意，她道:“真的很对不起，昨晚没有睡好，所以。。。。。。”
江雪的认错态度还算良好，但是今天的工作显然会预见不在工作状态。
谁没有个事呢，李振华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上司，何况他们本社又是个清闲的工作地方。
于是他对江雪说:“如果今天身体不舒服，那就请假吧。”
江雪感激的一笑，说:“不用了，只是没休息好。完成工作没问题。”
既然这样，李振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那行，回去工作吧。今天迟到的工资照扣。”
李振华最后说了一句，就先一步往办公室走去。
江雪也后一步踏进办公室门内。
姜雪被李哥提溜出来批评这事，仅仅一个午休过后，报社大楼里几个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就都知道了。
知道后无不面露鄙夷之色，而后甚觉大快人心。
像姜雪这样的货色就该狠狠的被领导批评，许多人心里对姜雪充满着这样的恶意。
江雪自然感受到了别人的幸灾乐祸，不过她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
而且现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也根本在意不起来。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姜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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