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次元力的真相
夜空如洗，璀璨的群星散布在静溢的天幕上，和皎洁的明月交相辉映，将光辉均匀的洒落在喧闹的浴池上方。
从遥远的浴池中心，传来嬉闹的欢笑声，久久不散，但楚剑晨的心中没有任何暧昧的想法，抬头凝望着神情严肃的爱宕和高雄，眼中闪过一抹精芒：“爱宕，高雄，这里不是讨论的地方，我们先换个环境吧。”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楚剑晨用蒙大拿递来的浴巾匆匆擦干身体，穿上崭新的提督服后，和爱宕她们一起来到了镇守府的最高处，位于司令部最高层的作战指挥室里。
“说吧，我遇到的奇点和弦波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能让我看到那样离奇的幻象？”
半米厚的合金大门迅速打开后，楚剑晨走到作战指挥室的中央控制台前，转头望向笑意盈盈的爱宕和高雄，口中说道：“如果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话，那也就是说，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只是披上了一层未知表皮的黏糊物体？”
“提督，你对维度的理解可能有些问题。”
爱宕笑眯眯的伸手往控制台前的巨大屏幕上一指，一个绿色的虚点忽然出现在屏幕的正中央，一圈淡淡的透明虚影从虚点上不停散发出来，形成了水纹般的细微纹路。
“这个小点，就是提督你刚才接触到的奇点，虽然它的存在实际上和人类理解的奇点不一样，但却是最接近无法被感知界域的物理定位。”
洁白的纤指在空中打出响声，屏幕中的虚点立刻产生了变化，一圈圈的细微纹路随着虚点振动频率的变化而凌乱起来，无数停止波动的区域静止下来，仿佛细小的斑块般，遍布了这个已经失去原本节奏的振波覆盖范围，将细微纹路所笼罩的区域分割得七零八落。
“这些斑块，就是因为颤动的规律被打乱，从而扭曲错乱起来的空间和时间，它们的边界大小，由贯穿它们的时空弦来确定，提督你现在所看到的每一个小斑块，实际上都是一个错乱的时空漩涡，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不停变化的交缠时空，而覆盖在这些时空漩涡上面，维持着表面稳定的力量，我们将它称为次元膜，它是伴随着维度一同产生的平衡力量，是超越了物理概念的超次元物质，我们将它们统称为神性物质。”
爱宕用手点在仿佛丑陋斑块般，覆盖在波纹上的静止区域，随着一声清脆的爆裂响声，覆盖在时空漩涡上的次元膜被爱宕亲手戳破，庞大而混乱的能量，席卷着无数压缩到极致的质量从破开的小洞中喷涌而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楚剑晨根本不会想到，就在那块不到指甲大小的斑块下，居然隐藏着如此庞大的物质和能量，几乎拥有毁灭一切的威能。
“如果这种场面不是模型的话，光是这些从坍塌的时空漩涡中喷涌出来的物质，就足以将整个太阳系反复毁灭几千次，然后形成一个死星区域，直到被包裹在重新建立起来的次元膜中，那些混合了太阳系质量的能量趋于平静后，才有可能以奇点爆炸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三维空间中。又或者，它们将从此永远停留在错乱的维度乱流中，成为维度乱流的一部分。”
高雄将双手搭在楚剑晨的肩膀上，趴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原点的颤动所产生的波纹，形成了提督你所熟悉的一切，时间，空间，物质，能量，以及由它们所组成的各种物体，操纵着这一切的根源，就是这些波纹所代表的各种维度，维度产生空间，弦长决定流向，而将它们结合到一起的，就是次元膜的存在。”
“简单点说明的话，就是我们现在所身处的世界，实际上是由一个没有体积的管道所组成，提督你现在所在的三维空间，就是管道中最靠近核心的部分，也是最为稳固的部分之一，其它由于原点颤动所产生的维度，如同管线的外壁般，紧紧包裹在三维空间的外层，四维，五维，六维，直至最终的七维空间，一切的原点，所有时空的最终交汇点。”
爱宕伸手在屏幕上一点，一个不规则的N边形突然出现在屏幕上，仿佛无穷无尽的边际线，同时朝着不同的方向运行着，时而互相交汇，时而分道扬镳，不时有多边形彻底融化，形成斑斓的液流喷射出去，被其他的多边形彻底吞噬。
“这就是维度空间的形态，一个没有形态的巨兽，除了身处最核心的四维空间以外，其他的部分都是混合在一起的粘稠物体，时而凝固，时而液化，当它们互相接触时，就会在彼此的身上开一个小口子，抽取对方的物质补充自己。而且哪怕没有产生接触，光是从对方的身边掠过，都有可能将双方的维度次元膜打破，从而产生细小的时空裂隙。”爱宕将几缕金发挠到耳后，望着楚剑晨浅笑说道。
“那些所谓的虚数空间，和所谓的时光旅行，都是利用了维度互相影响所产生的细小裂隙，从而得以在不同的时空中穿行，但是这样做的危险性也相当大，因为一个不好，就会从裂隙中掉出去，被其它维度瞬间吞噬，成为一滩莫名的粘稠物质。”
高雄瞥了眼同样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理论，已经听得完全呆掉的蒙大拿，指着屏幕上的N边形说道：“提督你可能一直认为，舰娘的次元力和次元屏障，和你所熟知的能量护盾差不多，但经过我们的研究发现，次元力的产生，是由舰娘与生俱来的核心中的能量波动引起的，能量在舰娘的核心中压缩到最小点，从而产生了近似于奇点一样的虚拟原点。舰娘就是利用虚拟原点中产生的超次元粒子的共鸣，从而将自己的核心，和唯一能够穿透维度和次元膜的时空弦连接起来，得以将不同的维度以次元力的形态附着在自己身上，形成了绝不会被现世的任何力量所击破的神性领域。”
楚剑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讶然的望向面带笑容的爱宕和高雄：“你们是说，蒙大拿她们身上的次元力，甚至包括舰装空间之类的能力，都是由不知道多少层的维度交叠在一起实现的？这也太扯了吧，生活在那些维度里的人怎么办？也同样在次元力里生活着吗？”
“提督，你知道细菌和病毒，是怎样附着在人体上生存的吗？维度本身并没有体积，也没有质量之类的概念，不论它变成什么形态，都不会对生活在里面的人产生影响，而且舰娘的次元力，只是调用模拟的特殊维度空间的交叠，并非你认知里的那种维度空间，而是有别于其他维度的第十二维度，她们所诞生出来的神性空间。”爱宕蔚蓝色的眼睛好看的眯了起来，笑着对楚剑晨解释道。
“等会，我都被你们说得糊涂了。”
楚剑晨抬手阻止了爱宕和高雄的进一步解释，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沉声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说，维度一共只有七层，连猜测中的十一维度都不存在吗？为什么现在忽然冒出了一个十二维度空间出来？”
“提督，第七维度空间并未维度的终点，它之所以被称为一切的原点，所有时空的最终交汇点，是因为在第七维度之后，就再也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也没有能量和物质的区别，一切都归于虚无，同时也是超越了一切，最为纯粹的意志。”
高雄轻笑着说道：“第七维度以后，维度之间的次元膜变得更加脆弱稀薄，与其将它们称作不同的维度，不如说是混杂在一起的维度中，某一段有别于其他维度的存在，同时维度之间的界域也越发明显，不同纬度之间的交流，几乎可以说不存在，低下阶段的维度生物一旦进入高一级的维度，立刻就会被维度本身所排斥掉，变成乱流中的肥料。”
“使得舰娘能够依靠资源现身于世的神性空间，也就是第十二维度空间，并不依附在这些维度管壁上，而是穿梭于不同纬度的中间，不被次元膜所阻隔的次元维度，它寄居于维度乱流中，但又泾渭分明的拒绝乱流的加入，始终保持着纯粹的神性物质主导，舰娘虚拟原点所连接的时空弦，穿透了所有的维度，和这个游离于所有维度之外的空间联系起来，从而能将不同维度的特性残片显现出来，形成了五花八门的次元能力。”
爱宕伸手在屏幕上一点，无数金色的光点忽然放出明亮的光芒，仿佛无数灯泡点亮在不停运动的N边形上，在楚剑晨的视野中无规律的变化着，形成了无数条金色的丝线，神秘莫测。
“也就是说，蒙大拿她们的次元力，本质上是由好几层维度的残片交叠而成？难怪就连核弹也很难穿透她们的防御，也难怪同样拥有次元力的深海，可以无视电波磁波，甚至是超声波器材的探测，因为它们身上覆盖的次元力，实质上并非存在于现实，而是或模拟，或截获下来的多重维度残片，现实中的一切物质和能量，都会被它们身上的高纬度波动所拒绝。”
楚剑晨望着在屏幕上不停运动着的N边形，不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是，当初忏悔还没有掌握次元力的时候，的确用开矿激光炮干掉了不少深海巨兽，这又是为什么呢？”
“很简单啊，因为那些低级的深海巨兽，只能用本能来产生次元力，不论稳定性还是强度都远远不如高级深海，所以才会被忏悔的激光炮击穿护甲，换句话说，与其说是忏悔击穿了它们的装甲，不如说是它们装甲上的稀薄次元力受到攻击后自然消散，从而让那些低级深海失去了次元力的保护。”
爱宕担忧的望向楚剑晨，俯下身来紧紧握住他的双手，一脸祈求的说道：“提督，高级深海和那些低级深海完全不一样，掌握了次元力的它们一点都不好对付，你以后要是遇到高级深海的集群，一定不能像护航时一样大意，它们才是深海的真正主力，笼罩在黑色洋面上的死神之镰。”
“放心吧，我可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深海如果有这么好对付的话，人类也不会在有了舰娘后，还生存得如此艰难了，爱宕，高雄，我答应你们，一定会小心谨慎的对付它们，将它们当做最重要的敌人看待。”
楚剑晨拍了拍爱宕的肩膀，偏头看向屏幕里忽然液化了一个边角的N边形，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我说，爱宕，高雄，我在高纬度的世界里，真的是看到的那种黏糊糊的液体形象吗？”
“这具体得看提督你进入的是哪个维度，因为维度是互相独立的片段，每段的现世都完全不一样。”
高雄偷偷瞥了眼神色有点郁闷的楚剑晨，嘴角划过一抹偷笑：“不过，我想身为生存在三维空间里的提督，不管去到哪个高纬度空间，恐怕形态都会变得相当奇怪，也许那些高纬度空间里的生物，会被提督的摸样吓个半死呢~~！”
“高雄！你这是在嘲笑我吗？爱宕，你也不准笑，给我严肃点！”楚剑晨郁闷的用手托着脸颊，望向笑得花枝乱颤的蒙大拿她们，嘴里恨恨的说道：“再笑，再笑我就把你们给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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