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战争爵士（四）
PS：（前一章改动了不少，阅读本章前记得看一眼上一章的最后...）
不知过了多久，苏羽猛然睁开双眼。
实验室冰冷的地板上，他撑起半个身子，动作却又突然僵住。
苏羽瞪大眼睛，惊异地看着周围，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无比清晰的世界！
没错，苏羽发现不仅自己的意识变得异常清醒，视野也无比清楚，这二者的综合，使得他观察世界的方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什么情况，这是凝神剂的作用？可是，又为什么会昏倒？
苏羽浮出一大堆疑问，而一想到昏倒前的痛苦，他就有些后怕，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各处皮肤，确认无误后才松了一口气。
苏羽开始思考为什么发生这个异变，他不是没喝过凝神剂，所以他很清楚，这种能帮助人集中精神的药剂绝对不会有这么惊人同时又这么自然的效果。
在思考的过程中，苏羽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就是不仅他的思考速度快了很多，思考的方式也不由自主地发生了改变。
比如当他对凝神剂的问题产生疑问时，会在一瞬间想到很多可能性，然后逐个地按照概率大小排序，并进行筛选和更深一层的思考。
这种感觉，就像是乘坐在一座思维的列车上，从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就是被他排除掉的可能，而他前进的方向，就是距离真相最近的方向。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绝对不是能刻意培养出的思考习惯，让苏羽十分惊奇。
若是一瓶三级的凝神剂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他绝对会把开支的大部分花在嗑药上！
但显然，有着头痛副作用的三级药剂如果真有这样的效果，那绝对是会卖出天价，而不是相对廉价的三百金币一瓶。
苏羽皱了皱眉，朝周围瞥了几眼，很快发现，在身旁那堆玻璃碎片中，有一张写着三级力量四字的棉布标签。
“力......力量药剂，我喝错了！”
苏羽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
也就是说，他一直思考的几个可能性，全错了......
原来当时的苏羽本是想喝一瓶凝神剂来帮助集中精神，却由于精神太恍惚，竟拿错了药剂。
苏羽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我昏迷了多久？
苏羽心中一紧，立刻跑到窗台前，然而他只走了两步，就停在了原地。
“过去了五个小时。”苏羽喃喃自语道。
欸，我为什么这么说？
苏羽又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紧接着，脑海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外响起敲门声，苏羽知道，那是提勒送餐过来了。
事实上，在敲门声响起之前，苏羽就听到了提勒的脚步声，甚至通过分辨两道频率不同的声波，判断出沉重的食盒在提勒的哪个手上。
苏羽得出的判断是，右手。
银色的合金大门打开，戴着圆圆金边眼镜的提勒像往常一样，右手提着食盒，并将其放在了桌子上。
眼看着苏羽盯着自己，提勒疑惑地问：“怎么了？”
“呃，没事。”苏羽摆了摆手，“我脑子有点混乱，你先出去吧，让我静一会。”
“好。”提勒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只当苏羽学习魔法阵时遇到了什么难以攻克的问题。
苏羽却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站在窗台前，是通过对光线的密度和实物与阴影的比例而判断出具体的时间。
而得出这个判断的过程，不仅不需要主观的思考，甚至花费的时间也极短！
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
苏羽心脏跳得飞快。
“等等，等等......”
他无意识地向周围看去，在他的视野中，远处一只飞虫骤然放大，甚至随着视线的摇摆不定，不同位置的镜头的放大倍数也在改变！
“这是......”
苏羽瞪大眼睛，镜头猛然放大，竟是连节肢上的硬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放大的飞虫显得格外狰狞恶心，再加上极度的不适应感，看得苏羽踉跄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而当他下意识用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时，一股信息流突然疯狂涌入脑海。
“摩擦系数......硬度......物理性质......”
一连串的数据顿时吓了苏羽一跳，他惊呼一声，整个身体从地上站起来，源源不断的数据才停了下来。
“见了鬼了。”
苏羽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很确信，正是方才的触摸，引发了这个异变。
苏羽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明白，到目前为止，他的身体所表现出的变化，绝不是一瓶普通的药剂所能带来的。
准确的说，这瓶三级力量药剂应该是一个引子，真正的变化，早在前几天体内时不时出现燥热时就已经发生了。
苏羽脸色肃然，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字。
血脉天赋。
天赋无疑是通往上层世界极其必要的敲门砖。
往大了说，一个智慧种族的生物普遍具有的天赋决定了这个种族的力量体系，往小了说，一个人类能表现出的天赋则决定了他的职业。
比如成为魔法师的天赋，元素亲和力和智慧是必不可少的因素，苏羽也正是因为从小就表现出了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又同时拥有相当不错的元素亲和力，所以才选择了魔法师为职业。
这也是人类这个种族普遍具有的天赋，也因此，魔法力量体系占据了人类将近一半的力量。
还有一种天赋则是偏向战职者的血脉天赋。
血脉天赋的形成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历史学者们普遍认为，那时的位面远没有现在的“晶璧系”结构稳定，位面之间的旅行也不像现在一样艰难，主位面之间的来往只能穿过终年战火不息的位面战场。
那是一个充满暴乱和纷争的时代，在物竞天择的淘汰秩序下，无数的血脉天赋诞生，并在碰撞中持续发生着变异，这样的天赋一代又一代的传递下去，终于形成了较为稳定的血脉天赋体系。
海默兰位面的血脉学家们将血脉天赋按照优劣和强度大致分为青铜之血，秘银之血，司金之血，以及最稀有的星钻之血。
但这只是笼统的划分，血脉的奥妙复杂的，而学者们也很喜欢将自己研究的东西复杂化，以此来凸显出自己的水平，比如，【魔法抗性】这一普通抗性系的血脉天赋就被血脉学家们细分为数十种划分。
据说，流淌着星钻血脉的战士甚至可以将魔法抗性激发到极致的【魔法免疫】！
当然，即便是最普通的血脉天赋都是稀有的，底层人民大多数连青铜之血都没有，更别说星钻级别的血脉了。
还有一点则是，血脉天赋也是需要激发的，像苏羽这样通过喝错药剂的方式来激发天赋实在是一种巧合，只能解释为他的血脉纯度很高，已经到了不用特殊方式就能自然觉醒的地步。
而大陆那些长盛不衰的家族，无不掌握着可以温和地激发自身血脉的方法。
阅读过相关书籍的苏羽相信，自己的这种天赋绝对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血统体系，应该是更稀有的变异血脉。
这让他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他的血脉天赋还有更多未知的一面等着他去探索，这绝对是比研究魔法阵有趣一百倍的事情！
发愁的是，如果想要彻底激发自己的天赋，他需要前往一个地方。
那就是奥古斯都家族的族地。
但苏羽宁可选择更艰难的一种方式，暂时放弃这种强大的力量，一步步地自然觉醒，也不想去那个地方。
之后的几个小时，苏羽都在兴奋地研究自己新得的能力，并在笔记上写下上千字的总结。
大体概括来说，一是他的感官变得无比敏锐，比如视觉听觉的增强，触摸物体时甚至会得到一级法术【探查】的效果，这让他能很快得到被观测事物的物理性质。
还有就是体质的变化，在今日的异变之后，他的力量有了大幅度的增长，体质相当于二级战职者的实力，这让苏羽有些意外，不过这只是觉醒血脉天赋的附加品罢了。
真正重要的，还是他认知和观察世界的思维方式，这种介乎于智慧与预言之间的能力，是让苏羽感到最不可思议和欣喜的收获。
苏羽暂且将其命名为，【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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