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忘本(感谢盟主书```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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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文化有拜祖师的说法,也有祭祖会故地的说法,就像越剧有重大事件回祖地嵊县祭祖,这些天桥发展出的艺术形式,他们的祖地就是天桥啊。
假如天桥不见了,那么他们祭祖,得去什么地方呢?
说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现在别说手艺祭祖了,连家族祭祖,都变得越来越淡了,这是文化整体带来的逆向或者被外来文化干扰造成的。
以前清明是最重要的节日,要扫墓,要祭祖,但是现在呢?是不是越来越少了?尤其是未来90后,00后,还会有人祭祖扫墓吗?
华夏文明重要的传承,不忘本的精神,这种仪式感,会慢慢消失,仪式感的消失,是很恐怖的一件事情。
有很多人将仪式感与形式主义画上等号,但是实际上这是一个悖论,如果一个人不付出行为,只把想法放在心里或者嘴上,那么如何证明他的诚意?
就像是近些年有个关于招聘的段子,一个大学生进公司,老板让他扫地,他说他是大学生,不是来扫地的。
一个大学生连扫地都不会,他还能做些什么?
光说不做,假把式。
失去祖地,在传统意义上,相当于被刨了祖坟。
被刨了祖坟依旧不为所动,那就是忘本,对前辈先人没有任何敬畏和敬意。
失去这种敬畏,那么未来会造成什么?会不会造成对生养他土地的民族和文化的不认同?甚至是轻蔑?
忘本是一件十分细思极恐的事情,但是在西方文化与华夏文化融合过程中,似乎这件事情,被刻意弱化了。
那么到时候,当年欺辱华夏民族的那些人,可能再卷土重来的时候,还不会不会有那么多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同志。
还会不会有‘留取丹心照汗青’?
有‘为华夏崛起而读书’?
有‘伤时拭血,死后裹身’?
还有‘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或者‘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如果这些那时都没有。
那么像张纯如这样的弱女子,以弱肩背负起历史的女子,存在的意义会不会让人更加心酸?
王耀不是想太多,而是看破了本质之后,换来的汗毛倒立。
郭立行当时可能只是想为天桥,为相声留个祖地。
但是这件事,直接影响了王耀的思维角度,所以他才会改口,认了他这个师弟。
天桥不只是对于相声来说是祖地,天桥八怪。
赵瘸子之杠子,此人幼年武艺极有功夫,因踢腿用力太猛遂致残废,或有谓与人争斗被敌人打伤者。但以根半腿人而能在杠上耍练种种技术,此所以为怪也。
每日携一徒至天桥地方,将杠架支好,先使其徒演练一二招笑玩艺,作为引场,然后彼一瘸一点出场,类如戏上《打瓜园》老汉陶洪一般,精神矍铄,手脚灵活,腾上翻下,做各种艺术。如单手大顶,噎脖子,左右顺风旗,燕子翻身,哪吒探海,种种变幻,不可名状。观者无不喝彩。每演一次能得当十大钱三五千不等,一日间进钱或有三四十千之谱。
此人为民间杂耍,现代杂技先驱前辈,优秀传承人。
万人迷之杂唱,此即死在张家口小万人迷之祖父也。老万人迷之年纪已有六十余岁,头似椭圆形,两头尖,眇一目,连鬓黄胡须,以白土涂其面,其两腮之短髭愈显得蓬蓬扎扎。
先以白土在地画一大圆圈,彼则危坐其中。夏日赤背,只穿一破布蓝裤,跣其双足,腰间掖破鞋一双、竹板两片,顺口演唱各种码头调,又作种种怪象博观者笑。
类如以两只鞋当两面镜子,学妇人梳头搽粉形式;一手执破鞋一只,当作有柄之镜面前后照看,招得众人狂笑捧腹不止。有时演唱《二进宫》,将两只破鞋分左右摆开,向观众说道,一只鞋是徐彦昭,一只鞋是杨波,自己去李娘娘,遂以手敲两板而演唱之。唱毕,跪在地上乞钱,观者多怜其穷苦济以钱文。所怪者“万人迷“三字是其自称之名词也。
怔米三之铁锤,此人年有六十余岁,面紫多麻,肥胖大灶,练就一身硬肉,有铁练流星锤一对,重有二十斤左右。每日在天桥,把场子打好,即将上衣脱下,凸其肚皮,一手捣其铁练流星锤向肚中擂之三五次,即向观众要钱。只以铁锤锤肚为能,实技术中之一怪耳。
韩麻子之相声,此人专以诙谐逗笑或学各种卖货声,甚有趣味。嘴极刻薄,其村野不堪入耳,有时亦能掉文骂人。
观彼之形象甚为古怪,面紫多麻,其眉目间含有若干荡意。且将发辫盘于前面额角间,手执破扇一柄,每见其两唇掀动,二目乱转时,遂不闻其作何言语,亦不禁令人失笑。
已故大画师沈容圃曾图其形置镜中,挂于大栅栏更房窗隔上或挂于煤市街路东米铺门口,借以做清水传真之招牌。其要钱时,必在说极热闹处,突的用手把头上所盘之发辫往下一撩,盖取其恭敬之意,把手向腰间一叉,便向观众要钱。后来社会上有句俗话是“韩麻子叉腰”,即要钱之谓也。
呼胡李之洋铁壶,或谓其为秦地某酒店之伙计,因好唱被辞来京,遂在天桥自树一帜。以洋铁筒塞入鼻孔中,复将破洋铁壶悬于腰间,两手拉一梆子呼胡,一边走,一边拉,故亦列为八怪之一。
人人乐之口技,此人名姓余不甚记忆,因其“人人乐”三字足可代表其技能,故吾人反将其姓名忽略焉。盖彼一人而能兼五六人说话,且能学各种雀鸟叫唤,并能学鸡猫猪狗声音。学鸡能分为雄鸡(俗名为“九斤黄”)、小广东鸡、雉鸡、雏鸡等名目;学狗亦能分雌雄大小之别,更能学癞狗、病狗群狗同吠之声。
且其在台献技时,有帐内帐外之分别:学飞禽走兽皆于帐子外边撮口而吹之,若要学男妇老幼一家人聚谈,乃钻入帐子里边学之。
最拿手者如“五子闹学”、“阖家欢乐”等节目。余曾聆其“五子闹学”一段,虽不及蒲松龄先生《聊斋》所说之口技,然曲尽其能事矣。
腊溺高之晋小曲,此人余只闻其名,未见其面。所唱多系各码头调,类“呼胡李”一流。惟不甚知其详细,故亦无所叙述。
穷不怕白土撤字,彼能以白土子面用二指捏之向地上撒丈尺双钩大宇,颇有形象,如“一笔虎”、“一笔福”、“一笔寿”等大字。
每日至天桥,先以白土撒一圆圈,复又撒一大福字或寿虎等字,复于大字下撤四行小字,然后敲竹板指此四行字唱曲。
余曾记其一行云:一大变为天,文殊问普贤,寿星哪里去?跨鹤上西天。天字起天字落,词虽不工,尚有意趣。
且能与《千字文》、《百家姓》两本小书编为歌唱,如“戴的是日月盈昃对儿表,穿的是一身九服衣裳”等词句。其后为城内某邸闻知,喜其滑稽,传至府中,赏以侍卫钱粮,供各福晋妇女之消遣,为开心去闷之计耳。
这是光绪年间第一代天桥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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