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辱你如何?你奈我何?!
万澜灵界,大陆林立,征战八方,弱亡强存,没有少数服从多数,唯有弱者臣服强者!
在寻常百姓眼中,也许只有堂皇无比的皇宫才是最好的去处,但冷宫别苑,有的却也是苍凉。
夜辰只觉满目荒芜,魔族之人身死异土,化为魔气飘散四方,其中,一道满身血痕的身形立于荒原之中,手中诛神魔剑刺于身前,剑气撕裂万里空间,却仅是回光返照而无力除奸。
那正是从前的自己,一代魔君魁首,永界魔君,夜辰!
“为何?!……烈千秋!”他怒喝,血要流干,生机也要断绝!
“旧王不死新王难上,我暗示过你让位,但你没了解违反的下场...”
来人只是冰冷喃言,对自己此番做法无丝毫察觉不仁。
看不清对面模模糊糊一片黑影,只见猩红夹杂万千鬼锁汹涌天地。
自己记不清的模糊记忆,无数血池形成的巨阵浮现脚下,捆住本就重创的百万魔躯,寸寸裂纹在自己的身躯攀爬遍布,随后。
“砰!”化为无数的碎片飘散,陨落。
……
睁!一双透着如梦初醒的血瞳在此时睁开,冷清宫阁之中,少年自床榻起身,面色苍白,屋外冷风飒飒。
“又是梦?!”暗问一声。
夜辰已不止一次回忆那场记忆。
他从诞生,也就在婴儿时期就已拥有前世一切记忆,也清楚自己机缘巧合之下偶获重生的现实。
不过事故变迁,沧海成尘,距自己当初被烈千秋围杀而死,转眼已度过十万余年,协助他的天界早已令得世人称颂。
而那个通过杀死自己兄弟继任的人,已变为整个魔族统领人;万界魔君,烈千秋,功成名就,千秋伟业!
整整十万年了,他烈千秋在整个魔族地位是越待越久,越发崇高,而自己,却只能在这渊夜皇朝中当这可笑的九皇子,苟活于此,固然重生一世。
这十万年后,夜辰却身为渊夜帝室中唯一一位天生断脉皇子,修不得武;一一‘废了他一世力量!’
无武灵脉根等同一介常人,你再拼命的修炼也炼不进一两武灵,所以这天生断脉,导致他夜辰十五年内无一遗漏,无论刮风下雨都在炼体养灵,也只让自己堪堪达到武修两段地步,比起常人也未必强上多少!
因为唯有武修达到三段以上的境界,体内方能催生一丝奇异武灵,助你日夜滋养体脉,获得付出努力的应有回报,但废脉之因,却令这具身体一丝武灵都装不进去……
“整整十五年,我这个罕见“天才”却只炼到了这个地步,如今,我还是那个威风八面,搅动乾坤的魔君吗?”
将自己挂在身前的一道吊坠遥遥抓出,少年凄冷自嘲。
他夜辰苟活至今,见过生母入土死不瞑目、大哥为己冤死沙场,留下无字墓碑,却偏偏捡不起一丝尊严,病弱交加,就连身躯亦是断脉之身!
只见这道吊坠拇指大小,银边透明,其中仿若画中仙的少女展露举世容颜,银发蓝瞳,正如传说中的白龙,乃是他前世陨落便追随的一件神秘物品,虽然似乎没用,但却一直被少年所佩戴。
十五年,这块挂坠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没有任何展现奇异之处。
但隐隐间,夜辰知晓它的不凡。
十万年,令自己丢了很多记忆,但,记忆中有一只魔瞳白龙对自己誓死效忠,帮扶一世,她,会出现的。
“通!”此时。
自己的房门被人强行踹开,冷风灌来,一众密密匝匝的身影伴着冷嘲走进殿内。
其中一人夜辰自然是认得的,只见一人十六七岁,却长得肥胖无比,满脸横肉止不住的嘚瑟,就连这张脸上的三角眼也透着十足狠毒,令人看了着实厌恶。
此人名为临镇,虽然不姓渊夜皇朝国姓夜姓,但却是七皇子夜承的表弟,也算是皇亲国戚一类的存在。
只可惜在这君王之地,所谓皇子国亲、血浓于水,只是用来遮掩虚伪和冷血的说辞罢了!
“……”慎重收起手中的吊坠,夜辰不语。
只因他们间无话可说。
……
此时,在冷雨之中。
这渊夜皇宫之中的一片竹林。
夜辰一身黑衣,单薄黑衣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透出浓浓冷意,与此时冷下的,还有少年那一双黑瞳。
“想不到你还有点骨气,竟然不准备躲在皇宫里藏着了,不过你这个贱样,也蛮像你那已死了的骚老娘。”这临镇倒是越说越气。
毕竟自己天赋在整个渊夜皇朝内虽不算拔高之辈,但也算是不错。
却偏偏因出身,而当众要恭谨叫他一声九皇子,固然只是极小的地位差距,但在某些心胸恶毒的家伙眼中,你比我高一点,我都想恶心你,都要让你没法舒服的生活!
“难怪平时景夜那个小丫头处处都护着你,有这样一副清清白白,可可怜怜的样子皮囊,谁不会为你出气?”
临镇众人被仆从撑起的华盖遮住了冷雨,指着冷雨中单薄的少年,聒噪的话声尖利无比,让人恨不得打上一拳!
“要不是她,你小子能活到现在?你们是不是已经在床上滚到一起了?”
“临镇王兄说的还真可能,我估计这小子八成和景夜那小丫头有不正当的关系。”众人所说的景夜,自然是渊夜皇朝内唯一的一位公主,不过此时,却有人在背地里恶心她,獐头鼠目,活像畜生。
“哦,早有奸情,早有奸情啊!”所有人一副知悉了的样子。
但更像是一群哇哇叫的乌鸦,在围绕一只受伤的猛虎呱叫。
少年受尽了欺辱,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他们无非喜欢这样,激怒你,让他们找到可以堂而皇之对付你的理由,到时候即便找上麻烦也能说是为了自卫才出手。
但夜辰就不一样了,他不出手会被这些尖酸刻薄的讽言包围,受尽屈辱。
而即便出手,也只会让这具单薄的身躯受尽殴打,一个比常人甚至还虚弱的少年,在这些多半都已半成人的对手,手中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但再如何忍耐,也是有底线的。
“你和你那腌臜的老娘一样,当初,她不也靠一张脸迷倒了帝君富贵了吗?而你这个贱种、废物,现在也果然苟活着!我要是你,早就自己了断了,白占这个位子也让人恶心!”一把抓住夜辰的衣领,临镇已有动手的念头,他这几天正不高兴,能够来踢踢夜辰这个沙袋也同样不错。
你怎么不去陪你那棺材里腌臜的老娘?反正都一样的贱、一样的恶心!你怎……”临镇还没说完。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袭来。
“你够了!”
只见此时少年面色冷峻,眼中有不甘泪水砸落,却非惧。
而是怒!
“她早是已死之人,给死人一些安息的尊严,停下你们的臭嘴!少年目光凝然异常。
景夜是局外人,你们无非就是想要折磨我解气,别把清清白白的局外人说的和你们一样丑和臭!”
这一语,引起惊蛰,他夜辰固然没有了前世魔君的力量,没了傲气,但最后的傲骨还在!他并非那什么都可丢掉而换取苟活的懦夫。
或许这一次,真的会因为自己的怒火而死在这里,但他一点也不后悔,与其屈辱的生,倒不如有洒然一笑的死!
临镇肥脸被打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瞪着眼,良久之后方才转过头;
“你这贱种还真以为自己有点本事,敢打老子,你可是这贱人夜辰啊!”肥脸三角眼猛地森狠,这临镇也不管会不会死人,肥手拎起夜辰就是向一丈外的宫墙上砸下,带起附和者一阵连连叫好。
“今日你这么想死,那我便成全你这野种!”一把抬起夜辰的衣领,在他额头之上血线被雨水冲下之时。
这临镇实力已达武修三段,气力得到极大提升,一拳下去不说碎金断玉,打断常人的骨头是绰绰有余的。
“通!”仅仅只是一拳,却打出了炮弹出膛般的闷声。
只见夜辰咳咳的吐出一腔心血,血水伴着雨染红了衣衫,就连视线也是异常模糊。
只不过,未曾料到的是,那道追随自己十万年的吊坠,却在主人鲜血浸染下逐渐化为赤色,觉醒!
“咳咳咳咳……”少年发丝染血,伏地不住的咳血,恨至极致,眼瞳逐渐血红。
已不是吐口血那么简单。
“老老,老大,这野种是不是装的,才一拳就吐这么多血……”人群中有人被着实血腥的一幕点醒恐惧,口舌不随的说道。
“说什么鬼话!?”没料到自己得偿如愿的事情就要实现,但连临镇都不禁一阵恐惧。
万一要是让渊夜帝上知晓这件事,万一那老家伙查到自己,这个贱种就要把自己也拉上断头台!
短暂的思量,他露出一抹狰狞,看到了三丈外的一口深井;“待会谁敢跑我杀了谁,快把他丢进旁边的这口井里,别人提起的时候就说他是淹死的,知道吗?!”
有了主意,这临镇也勉强压过恐惧,也不管夜辰还有没有救,抓起后者就要动手。
然而夜辰掉出的挂坠却吸引他目光,一把将之抓在手中。
他虽然并不缺钱,但顺手牵羊也不错;
“这挂坠成色不错,你既都已是个死人,那便交由我来保管吧!”他贪婪笑道。
谁料方才将这挂坠抓在手中,某种已被原主之血唤醒的力量已然觉醒。
‘魔主空间,正式开启。’夜辰模模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有冰冷言声呢喃八字。
不,这声音真实存在;
“贪婪至此的你,方才是要丢掉性命的亡魂!”
这枚被鲜血染红的挂坠,犹如硫酸毒药般一般,散发可怕的高温通红,瞬间便腐蚀这临镇手掌,众人只见,一阵不似人声的惨嚎伴随浓烈白烟腾起。
“啊啊啊啊!”临镇把手中那枚比火炭还可怕的吊坠一把丢下,一只手掌已被腐蚀成红粉骨架,倒地惨嚎。
“吼!”这一瞬间。
只听云层划过一道狰狞龙啸,不是幻听,是整个渊夜帝国都听到了,那条度过了十万年的龙魂!
哗啦啦!
无数龙鳞彼此摩擦,一道仿若魔龙神般的万丈白龙,此刻徊动席卷天地的身躯,两道遮天蔽日的狰狞膜翼透着虚幻质感降临,威压无尽,洁白鳞片与流动猩红的狭长龙目形成鲜明对比。
森然獠牙仿若寒冰般尖利锋锐。
固然只仅是一闪而过的残魂,但当实质压迫降临而下。
。
占地万里的渊夜皇城之上,一只比这皇城还略大三分的狰狞白龙徐徐徊动身躯,搅动天地黑云,猩红流动的龙目散发无限威压!
。
将所有强者皆是逼出,各自立于天空注视无尽长度的龙躯。
为之战栗!
“这邪龙是何方怨灵?!”无数人此刻呼同样质问。
连夜辰都不敢想象,上一世追随自己的力量竟会再度跟随,只是自己从前忽略了唤醒它的方法。
别人眼中的恶魔,一直,皆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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