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现实偶尔会很残酷。
……
唇分。
一缕晶莹的丝线延伸至两人的唇边。
“这样就可以了。”白苓静静注视着女孩金色的双眸说道。
“当然不行。”女孩咬着粉唇，脸上挂着淡红的桃花。“总而言之，下次不许这么做了。”
“这样不好吗？”
“难道你不会觉得奇怪吗？”女孩抬起头露出熠熠生辉的双眸。
“不会。”
“是吗。”女孩撑着下巴看着面无表情的白苓有些无奈，“有些事你可能还不懂吧。”
“你不高兴了吗？”白苓轻声问道。
“不高兴吗？其实也好像没有……”女孩偏过头声音愈来愈小，樱色短发遮挡了女孩姣好的侧脸。
女孩保持这个动作停顿了几秒又回过头，装作生气的表情说道，“呐，你惹我不高兴了，作为惩罚，我命令你将这些汤全部喝掉。”
白苓摇摇头，平静道，“一人一半。”
看到白苓眼中的不可抗力，女孩叹了一口气，“好吧。”
女孩去厨房多拿了一副碗筷放在桌上，认真的看向白苓说：“接下来不许像刚才那样做了。”
“好。”她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真的就很普通的开始一勺一勺的舀汤。
见空气有些乏味，加上白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女孩选择了打开电视来缓解这种气氛。
电视上播放的是最近的新闻。
女主持人的背景墙多了一些照片，照片上是死亡后各种惊惧表情的人，多以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为主。
“近三个月来，冬月市连续发生了一系列惨案，死者几乎都因为大量失血而死，而大部分死者的脖子上都有牙齿咬破的伤口，可以推测凶手是吸食死者体内的血液导致其死亡。目前我们将这名凶手定义为‘吸血杀手’，希望冬月市的广大市民能够引起关注，发现任何异常情况请拨打警方电话——”
女孩静静拿着遥控器，指尖还停留在红色按钮上。樱色短发遮住了女孩的侧脸，看不到其任何表情。
[被发现了吗？]
白苓将汤匙放在碗中，准备站起身。
“现在的新闻真的很奇怪呢，吸血杀手什么的怎么可能存在。”女孩转过头对着她笑了笑，微笑时的双眸像清澈的月牙。
“嗯。”
“汤，好喝吗？”女孩看着她。
“嗯，很好喝。”
“那明天还做给你喝吧。”女孩再次露出了纯净的笑容，像是清风吹来的樱花花枝，轻轻摇曳。
“好。”
明明两人都不熟悉对方，偏偏能以三言两语的方式将心中所有的疑惑一笔带过，这就是所谓的相信吗？
但不知道女孩为什么会有对她所谓的信任，但是对白苓而言，其实有那么一刻她想将心中所有的问题吐露出来，她想问女孩为什么救她，她想问女孩为什么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依旧可以这样微笑……
心中有太多太多的问题，让她有些不知从何开口。
所以她选择了自己去寻找答案，既然恰好彼此接纳，也是一个相互了解的机会。
而且有些问题随着时间流逝心中才会慢慢浮现出答案。
——
“去上学？”
“嗯。”女孩点点头，细心解释道。“学校是一个可以学习知识的地方，生活上或者社会中很多不懂的问题在学校都会找到答案，而且学校会帮你更适应这个社会。除此之外，你也能在学校中交到许多朋友——”
“不需要。”她开口道，“我不需要那些，我有你就足够了。”
女孩微微一笑，“虽然我很感动，但还是要纠正一下。朋友是没有数字可以限制的，每认识一个朋友相当于你又踏足了一个新的世界，而朋友则会带你领略这个新世界的独特风景。”
“你有很多朋友吗？”白苓询问道。
“不算很多吧，我有一种病，隔天会将所有的雄性生物忘记，所以我的朋友只相当于普通人的一半。”
“在你那些朋友中，我，是特别的吗？”白苓看着女孩的双眸问道。
“嗯，很特别。”女孩的双眸弯成了两座桥，而桥下则是澄澈透明的河流。
河流直接流淌进了白苓的心里，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一句话会是这么的温暖。
“抱歉。”
她还是拒绝了。
因为她有不得不拒绝的理由。
假如她还想在女孩的身边待上更长的时间，她就不能招摇大摆地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我知道了。”女孩有一些失落，但还是强行笑了笑，假装着自己并不在意。
“对不起。”她读懂了女孩双眸中隐藏的情绪，内心也不由有些疼痛。
“没关系。”女孩笑了笑，随后看了看自己狭窄的房子对白苓说道，“不过你不能一直总待在这里，这样吧，打工怎么样？”
“打工？”
“嗯。”女孩装作生气的模样说道，“难道你想一直在我家白吃白喝吗？”
“打工。”白苓仔细思考了这个提议，的确，如果是打工只有很小很小的几率会被那些人发现。
“怎么样？”
“是和你一起吗？”白苓询问道。
“那倒不是，”女孩抬起头看向她解释道，“因为我打工的那家面包店营效不好，所以店主的基本不需要什么店员。带你去他肯定不会接受，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带你找到一份好工作。”
还未等白苓回应，轻扬的铃声突然在空气中流淌。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白苓安静的看着女孩拿出手机放在耳旁，淡红色的唇瓣微微颤动，说着动听的旋律。
“嗯，好。我明白了，谢谢您曾经收留我。”
“嘟嘟——”
挂掉电话，白苓明显感觉到女孩细长眼睫下的双眸中黯淡了一些。
“怎么了？”
“没事，只是失业了。”女孩笑了笑，两行洁白的贝齿印在了她的脑海里，“不过现在正好可以跟你一起找工作了。”
白苓看到了女孩眼眸上闪烁的泪光，心里一紧，将女孩拥入怀中。
晶莹的泪水像小河般从她颈肩流下，紧接着她便听见了女孩细细的呢喃声。
“那家面包店我待了3年，我知道每一种面包的味道和做法。我喜欢待在窗口上看路口每个人经过时的背影。我喜欢看他们吃下面包时脸上浮现的笑容……”
——
后来白苓才知道，待在面包店最后的几个月里女孩的工资是每天的一块面包。
女孩想方设法地让那家面包店活下来，她很努力，可还是失败了。
这就是所谓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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