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节 指路
蛤蟆岭山匪动作快捷,在一片吆喝声中,迅速撤退。
梁大嘴一脸懵然:“老罗,这是结束了?”
“没结束,送他们一程。”罗一刀恶狠狠下令:“弓箭手,射!”
青石山弓箭手站在寨墙上,把手中箭不要钱一般全射了出去。
数千支箭矢射出,也没伤了几个人,蛤蟆岭山匪有备而来,架着方盾迅速撤出一箭之地。
“老罗,追不追?”
罗一刀看看自家兄弟,大半带伤,未受伤者也是疲惫不堪,若出了寨墙和蛤蟆岭山匪对战,胜算不大。
而百花峒女匪队伍随时可以杀回来。
“小柳和刚子随我出寨看看,魏老头你们清理一下山寨,防着他们反攻。”罗一刀简单下令,然后和梁大嘴御器出了大寨。
一晃眼,蛤蟆岭山匪已下到半山腰,远远能看到齐北山率十余名修士断后。
“老罗,这次好险,大寨差点不保。”梁大嘴伸手搔搔头,有些困惑:“一杆破枪,一件紫斗蓬能起这么大劲?”
“它们用对时侯,能抵一千名兄弟。”罗一刀道:“咱俩只懂硬杀,不懂机变,有时机会就在眼前,却发现不了。”
“还真是这样。”梁大嘴说:“老骚婆子的紫色斗蓬就掉在面前,我赚它骚,绝不会去捡。”
“我也是。”
“苏兄弟呢?”
罗一刀道:“带着百花峒的人向那边跑了
......
苏子昂沿着山势,在石头缝子中一路疾奔,蹿出数里,身后便只剩下桃花三英在追。
傅姓修士御剑在空中追,老二周玉音和老三温玲珑在地面左右包抄,她们不时以术法攻击,想打到苏子昂。
苏子昂只要接一招,她们会立刻缠住他,等大部队赶到围杀。
苏子昂披着紫玫瑰斗蓬,蹿的比兔子还快,任身后石块四散纷飞,连头也不肯回一下。
一片石林在前方山坡上出现。
石林杂乱竖立,石柱高的有数丈,低的有丈余,经过岁月浸蚀,石头表面略显风化。
苏子昂一个纵身掠上最高一根石柱,回手向三名女修扔出二颗破神珠。
嘭嘭!
破神珠碎裂,一股刺鼻黄烟在空中弥漫,三名女修略一缓避让,只见苏子昂一个跟斗翻入石林中。
随后,人不见了。
傅姓女修御器围着石林绕了一圈,见石林范围约有数里大小,其中树木从生,一眼看不透深浅。
老三温玲珑问:“大姐,那猴子呢?”
“跑了。”
老二周玉音道:“进林追不?”
傅姓女修道:“逢林莫入,何况这只猴子比狐狸还狡猾,咱仨可别吃了亏。”
一条人影远遁而来,正是齐北山。
“三位道友,那小贼逃了?”
“嗯,逃了。”三名女修有些沮丧。
齐北山哈哈一笑:“没事,没事,今日痛打罗老狗一顿,也算解了气。”
他安抚道:“至于那小贼,只是滑头了些,修为很一般,不足为虑。”
傅姓女修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立刻施礼:“齐大王,方才奴家等一时气愤,中了猴子的计,坏了你的大事。”
“没事,没事。”齐北山十分大度:“青石山经此一战,人手折损过半,想恢复元气没个三五年根本不可能,眼下咱们兵合一处,一起出青石山吧。”
“行。”傅姓女修道:“桃花阁欠你一个人情,来日一定补偿。”
“齐大王。”周玉音问:“这只猴子从那蹦出来的?”
“第一次见他时,冯仙子正在追捕他,至于他的来历,确是不知。”齐北山应答。
傅姓女修叹道:“这猴子就象茅坑中的石头,又臭又滑,一场好事硬生生被他搅黄了。”
“没事,没事,来日方长。”齐北山望望远方:“一起走吧,你们快回去看看冯仙子她怎么样了。”
温玲珑道:“哎呀,是啊,仙子的紫玫瑰斗蓬怎么落入这猴子手中呢?”
周玉音问:“会不会是仙子新认的客卿?”
“不可能。”傅姓女修道:“这猴子明明是罗一刀一伙的。”
齐北山脸上在笑,心中却在流泪,精心策划的一次行动,被苏子昂一个人用一件紫斗蓬给搅黄了,还赔上吴寄北一杆影子。
今日军心已散,人心思归,只能再寻机会报复了。
......
苏子昂钻出石林,绕到山半腰一看,只见齐北山蛤蟆岭山匪,正在山根处摆出一个阵型拒守。
似在等待百花峒女修下来汇合。
他立刻向扁担沟遁去,将聂丰一伙山匪召回大寨。
大寨中一片狼藉。
苏子昂先动手帮助医治伤者,他的医术虽然有限,但胜在有水鸾子的灵丹相助,一时又赚足人气。
申时时分。
小柳和刚子回山禀报,齐北山和百花峒的人马确实撤走,已经兵分两路,各自返回老巢,众修都松了一口气。
昨夜一战。
青石山老四折了一手一足,失血过多,怕是要残废,魏老头等修士伤重可以慢慢温养,普通匪兵伤亡数百。
二当家伍定边没参与叛乱,只是被吴寄北打伤禁锢,罗一刀将他放了出来,参与叛乱的山匪已被处理。
暮时,全寨上下一片戚色,后山有哭声隐隐传来。
山寨大堂内。
罗一刀安全归来,众匪首均是精神一振,将所有情况综合谈开后,只对赤衣社深为忌惮。
“罗大王,我实话实说,便是蛤蟆岭和百花峒重来,咱们大不了向山中一钻。”伍定边道:“可赤衣社只要来四名化神修士,咱们全寨歇菜。”
其余匪首都沉默不语。连梁大嘴也无话可说。
实力如此,赤衣社积威多年,在嶂州五郡呼风唤雨,确实一手遮天,叫谁生,谁就生,让谁死,谁就死。
众匪首最后看向苏子昂,只因他今天表现太惊艳,仅用一杆长枪,一件紫斗蓬,便将齐北山逼退。
在此时,他是众匪首心中最后一丝指望。
苏子昂站起来,口气谦虚:“各位大王,要在下说两句?”
“快说快说。”梁大嘴哈哈大笑:“今天咱把净月道人揍了,让他在老骚婆子面前丢了老脸,这口气他肯定咽不下,你要有好点子,说出来让大家安心。”
苏子昂不慌不忙,先总结:“今天一战,青石寨虽有损失,但铲除了吴寄北这个暗桩,这是最大胜利。”
他举例说:“若今天他不主动蹦出来,改天在暗中给各位大王下毒呢?”
众匪首面色一凛,事情确实如此,吴寄北还是太急燥了些。
“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想把老子当棋子使,还连累那么多兄弟......”伍定边一阵大骂。
“伍家兄弟,你眼下平安无事就是万幸。”罗一刀摆摆手:“我想听听苏兄弟应对赤衣社的妙计。”
苏子昂神色风清云淡:“相比吴寄北,赤衣社只是小患,不值一提。”
“啊?”众匪首脸上全写着不信二个字。
苏子昂声音铿锵有力:“赤衣社号称一手遮天,那是因他们全是井底之蛙,从来没见过真正的天而已,从下个月起,他们便不会是嶂州五郡的天了。”
“为什么?”
苏子昂嘿嘿一笑:“因为我来了。”
“苏兄弟,你没吹牛吧?”梁大嘴急的抓耳挠腮:“别卖关子呀,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提前说了就不灵了。苏子昂一脸莫测高深:“今天兄弟们只管吃肉喝酒,一醉方休。”
“这个.......”梁大嘴一生追求小道消息,他再欲再问,罗一刀大手一挥:“便依苏兄弟说的,今晚吃肉喝酒,一醉方休。”
众匪首立刻一起表态:“吃肉喝酒,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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