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二章 兴风作浪
阴阳鱼？
难道爱非儿的存在与那条阴阳鱼有关？
若没有关系，那她又为何会寄生在阴阳鱼上呢？
从这一点来看，那条阴阳鱼，其实是她的物象存在的意识之源。也就是说，没有那条阴阳鱼，她根本就不可能复活。
她的复活，完全以那条阴阳鱼为背景。
或者也可以这样认为，阴阳鱼是她的另一个生命源头。
另一个生命源头？
如果我死了，能得到阴阳鱼的惠顾，那我岂不是也可以复活？
所幸的是，当时我把那条阴阳鱼收到了我的灵界中，所以当我想到这一个问题的时候，立刻就去拜访阴阳鱼，想从它身上找到答案……
阴阳鱼静静地浮在灵湖上空，闭着眼睛，显得甚是怡然自得。而永恒之焰，依然悬浮在它的上方，吞吐着柔和的火焰。
我把我的思想意识打到阴阳鱼的里面查看了一番，就看到爱非儿所说的她的另一个生命源头——其实那个源头并不是她的，而是阴阳鱼本体的。换句话说，只要能拥有这个源头，任何物象都可以获得新的生命，而且生生不息，无穷无尽。
“天啦，世上竟有这等无穷生命的存在，怪不得黑煞死的时候毫不痛苦，也不觉得悲哀，就像电影中的生死镜头，可以无穷地回放，直到片子毁灭，其生其死，才算到了一个尽头。”
当我样想的时候，阴阳鱼的一只眼睛忽然睁了开来。
我望着它，惊讶极了。
因为我感觉，它好像感应到了我的存在，才睁开的眼睛。
原来它果然如我所想，本身就是一种灵智属性的存在，可惜之前我没想到这一点，要是我早点想到这一点，在爱非儿重新复活之前，我就会将去的思想意识输送到它的灵界里，让它在爱非儿复活之前灭杀爱非儿。
如果当时我这样做了，就不会有爱非儿兴风作浪了。
从这一点来看，一切原罪，其实都在我身上。
当初在地狱公寓的时候，若是我不生出占有爱非儿的欲念，就不会有那场旷世空前的舞会，没有那场舞会，就不会有后来她对我杀戮……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我惹的祸。既是我惹的祸，其结果自然该由我独自来承担。
承担这样的罪责我不怕，我怕的是担不起这样的罪责，因为我来到这个世上，并不仅仅只是为了捕鬼杀鬼，我还要开创属于我的天地，实现我心中那个梦想，就是建立一个属于我一个人的空间。
那个空间，无关爱情，无关生命，无关痛苦，无关记忆，它只与我及与我相关的人相关。在那个空间中，我们可以自由往来，生命也不受外界的限制，我就是我，你就是你，彼与此之间，完全是自由的，也没有现在世界中的种种尔虞我诈，人与人之间是完全平等的……
虽然这只是我的一个梦想，但我想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实现。
我渴望着这个梦想的实现。
“你的梦想很美，但是脱离了现实，所以不能实现。”
当这个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惊得呆住了。
是谁在和我说话？
我环目四顾，四周除了清风流水，什么也没有。
“赵二……”
我对着赵二他们所居住的山野喊了几声，也没有听见他们回答。
“你别看了，我就在你的眼前。”
“你是谁啊？”
“我就是我啊！”
“你就是你？”
“是的，我就是我。”
“难道你没有名字么？”
“我叫X。”
“你叫X？”
“是的，我就叫X。”
“X？那你能告诉我，这X代表的又是什么吗？”
“X代表的是众生。”
“众生？”
“什么是众生呢？”
“众生代表一切生命的存在，茫茫宇宙，时间长河，其实人与人，鬼与鬼，山川与大地，天空与星辰，时空与所有的一切，都以其独特的形式存在，一种不能代替另一种，但它们所代表的，都是自己独特的个性……”
“独特的个性？”
“这也是世上没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物象存在的原因，若不是有个性，那世上就会很多重叠形式的存在，比如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两座一模一样的山……事实上，这样的物象是不存在的，所以才会有众生的区别。”
“呃？”
对它传递给我的信息，我听得似懂非懂，感觉就像在听惮。但我知道，它不是惮宗，而是一个灵智存在，一个能代表众生的存在。
准确说，它还是一个永恒的存在。
永恒的存在？
世上真的有永恒的存在？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存在，不过我知道有这各名称的存在，比如永恒之焰，但有些虽然不是这样的称呼，但其本身却是永恒的，比如时空。
“所谓永恒，其实就是无限的意思……”
“无限的意思是什么意思啊？”
它的话说得越来越玄乎，感觉就像魏晋南北朝进期的玄，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但我并没有反驳它，——不是我不反驳，是我根本就找不到反驳它的话。
此刻的它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存在，一言一字，都透着玄而又玄的气息，听着就像做梦，一会儿游到了这个地方，一会儿又跑到了那个地方，至于所到达的地方见到了些什么，根本就没看清楚，入眼所见的一切，都透着股迷离而又迷茫的气味，根本就捉摸不透到底是什么。
“无限就是没有尽头啊！”
“没有尽头？”
“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没有尽头，那后来岂不是要变成一个老怪物？”
“世上没人嫌命长——”
“我倒是想活到天荒地老，但看我的架势，也就活个百十来岁就完结了，你说的这番话，我自会记在心里，但我并不会把它当成一回事，因为我从来就没奢望活那么长过，退后一步说，即使我想活那么，我没那个命啊！”
“命都是命定的，谁也摆不脱属于自己的那个命数。”
“这话我信，不过我想不通的是——既然一个人的命数是定了的，如果某一个知道了它的命数，那他岂不是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话理没问题，但事实上，上天不会让任何一个生命体知道其命数，不然这世上的一切生命体就不会奋斗了，上天所存在的奥义，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可是据我所知，有些强大的存在就知道自己的命数甚至命理……”
“你能举个实例么？”
“比如如来就知道自己的命数，同时还知道三界中其他生命体的命数。”
“其实如来只是一个传说，现实的世界并不存在，如果你把传说当成了真实，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了，因为你并不知道，传说与现实，是悖论，是对立，是生命体遇到某种强大到无法征服或是渴求某种延伸而生出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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