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关羽星夜赴徐州
初平四年(193年)六月,有徐州下邳人姓阙,名宣,聚数千于众,僭越自称天子。
同年七月,阙宣引军自下邳一路北上。到了彭城后,徐州牧陶谦非但没有讨逆,反与之结盟。
二人合兵一处后,直入兖州泰山郡。在泰山攻下费、华两县后,又从费县西进,连取了鲁、任城两郡。
时值曹操北伐匈奴,无功而返。听闻陶谦联合反贼,兴师犯境,曹操勃然大怒。他从济阴定陶县挥师东进,与陶谦、阙宣会于任城。
曹操归期如此之快,完全出乎陶谦的意料。任城一战,陶谦、阙宣联军大败,二人逃回了彭城。
不久之后,陶谦使人暗杀阙宣,尽收其本部兵马。
曹操有了讨伐徐州的借口,自是不会因此放弃。他领兵一路追杀,又在彭城傅阳县击溃陶军。
陶谦率残部逃往东海,到了郯县后坚守不出。
曹操大军一路奔袭,粮草已经严重不足,更兼彭城拒不投降。为了减少抵抗,于是曹操下令:所过之城池,围而后降者不赦。
彭城守军不以为然,仍就拒不投降。
等曹操大破彭城后,下令斩杀了数万彭城百姓,泗水为之不流。趁机掠夺了这些百姓的粮草后,曹军粮草之困稍解。
不久之后,曹操又出榜安民。
但他屠戮百姓之事,在有心人推波助澜下,很快就传遍了天下,中原为之震怖。
这日,刘备聚众将官在府中小酌。酒至数巡后,忽有军士来报,陶谦派使者求见。刘备让军士请那使者进来。
那使见了刘备之后,不停的大倒苦水,说曹操残暴不仁,陶谦愿表奏刘备为兖州牧。请他发兵攻打兖州,救助徐州的百姓。
刘备不动声色,对使者说道:“阁下远道而来,早已疲惫不堪,请先到馆驿歇息。救助徐州百姓之事,等明天再议不迟。”
使者听刘备这样说,也不敢过分相逼,只能随军士去馆驿歇息去了。
待其走后,刘备向众人说道:“曹操屠戮百姓,虽非仁德之举。但他北击匈奴,实乃国之大义。陶谦勾连反贼,趁势攻之,这与国贼何异?现在陶谦表奏我为兖州牧,实乃围魏救赵耳。我若是从之,不仅添曹操这个大敌,天下人也将视我为见利忘义之徒。可若是不救,徐州百姓又要遭殃。我该如何区处才好?”
陈宫也有些犯难,叹道:“若是吕布还在东郡话,我还能派人说动张邈。到时张邈、吕布攻打兖州,就能解徐州之围。”
见陈宫满脸的惋惜,关羽想寻思到“难道大哥不得天时,就这么不走时运?我刚吕布诱去冀州,就发生了这当子事。真是让人难办。目前吕布在冀州,真是混得风生水起。他平白得了不少兵马钱粮,正做着独霸冀州的美梦。又怎会听从他人之言,回兵攻打兖州?看来得先想个办法,拖一拖老曹的后腿了。”
等回过神来,关羽见陈宫说已经说完,众人都看向自己,等着自己出主意。关羽心说“得,谁让我把吕布骗走的呢,这办法还得我出。”
关羽捋了捋长须,然后对众人说道:“曹操北伐刚刚回来,就急着攻打陶谦,军中粮草早已不足。他这屠城之举,只是为了震慑群敌,为了以后攻城的时候,守军不敢拼命抵抗。大哥可以派一支兵马去徐州袭扰,让曹操不能安心攻城略地。等时间一久,他军中粮草不够,曹操自然会退走。”
刘备叹了口气:“如此虽能退曹军,但以后便和他结仇了。”
关羽见他犹豫不决,说道:“大哥,曹操此次兵马尽出,恐怕也是想以此为借口,一举拿下徐州。到时我们便被其围困,就成了他釜中之肉了。”
陈宫也说道:“主公,云长所言不错。曹操野心勃勃,等他拿下徐州后,定然会对青州下手。”
刘备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公台、云长之言甚是在理,不知诸位将军,有谁愿意去徐州退曹操之兵?”
刘备说完之后,张飞、赵云、裴永、许褚俱言欲往。
关羽暗忖“让这几个人吊在曹操后面,跟他打游击,还真是不行。这次还得我亲自出马才可以。”
这念头一闪而过,关羽说道:“仲康谨慎持重,需要留在大哥身边护持周全。三弟、赵云、裴永虽然善战,但现在不宜结下死仇。还是让某去吧,也好把握一些轻重。”
关羽这样一说,诸将也不再相争。
刘备从关羽之言,令其到北海提三千骑兵,少带辎重,轻装兼程进发,南下郯县袭扰曹军。
次日,关羽便赶到北海剧县。
周仓早已代替裴永,成了北海的守将。自从投了关羽之后,他身上的隐疾已被完全治好,但肤色还是变成了黑色。
得了关羽的军令之后,周仓赶紧点齐三千骑兵。随关羽一路南下,途经琅琊国,星夜赶往东海郡驰援。
关羽感官异常灵敏。来到郯县附近后,便察觉郯县周围并没多少曹军。
好像是曹操用疑兵之计围住郯县,真正的大军早已不在。
关羽派出哨马探查,得知曹操主力已经南下。
关羽猜测,曹操可能久攻郯县不下,于是率军攻打周围城池,掠夺粮草以作军资。
军情紧急,关羽也没有停留,一路尾随曹军而去。等曹军行至下邳取虑县时,终于被关羽给赶上了。
且说曹军正自前行,忽有一支骑兵从后冲杀而来,曹军顿时大乱。曹操见是关羽,赶紧令典韦出战。
两马相交,二人大战二十回合,典韦左支右绌,逐渐架拦不住。
曹操见关羽非一人可胜,急忙令诸将上前助战。典韦正慌乱间,曹洪、李典、于禁齐到,四将围攻关羽。
关羽见此毫不畏惧,他抖擞精神,连斗四将丝毫不落下风。
又过了三十余合,典韦、曹洪、李典、于禁不是对手,各自夺路往本阵而走。
关羽见此也不追击,只是带骑兵往来冲突,杀的曹军大败。直接退出三四十里,方才扎住阵脚。
因为关羽偷袭,曹操莫名其妙输了一阵,下寨后便招诸将商议。
典韦骇然道:“某也听闻三英战吕布之事。后追随主公,同那吕布,大小共有三十余战。其间多次和吕布交手,某虽知不是吕布敌手,但也过五十余合,才渐感不支。听闻布嘲笑关羽,只有三刀之威。可某先拼力死战,后又与三位将军围攻。竟还被关云长杀的狼狈而逃,可见传言不实。关羽世所难敌也!”
刚才曹操也是看得心惊肉跳,他说道:“吕布虽然枭勇难挡,却是狂妄自大之辈。关云智勇双全,怕是在虎牢关前藏拙了。此人比那吕布,可是难对付多了。”
众将听后,各个脸色浓重。这关云长有勇有谋,却是比吕布更加难缠之大敌。
曹洪说:“关云长虽智勇双全,但某观其兵少。来日可与其大战,然后诈败而回。到时我们伏兵路旁,待云长赶至,三路兵马夹击,定能大获全胜。”
曹操从其言,次日引众将而出,同关羽两军相会于野。曹操出马于门旗之下,三通鼓响,曹操对关羽说道:“我与云长素来无仇,云长何故引兵相攻?”
关羽见对方有十数万大军,却也丝毫不惧。
他于阵前朗声说道:“只因将军在彭城屠杀百姓数万,并非仁德之举。所以关某来请将军罢兵。”
曹操阵前反驳:“那陶谦勾连反贼,犯吾州界,就是仁义之举?没想到云长也是此虚仁假意之人!”
关羽不为所动:“还请将军罢兵!”
曹操闻之大怒,令曹洪、李典、毛玠、吕虔、于禁、典韦六将围攻关羽。
关羽怡然不惧,提刀纵马相迎。众将把关羽裹在垓心,大战五六十合,尽皆败退而走。
关羽趁机率骑兵冲杀,曹操率军而逃,道上丢弃马匹、军器无数。
等来到数里之外,关羽就察觉到,前方有曹军埋伏。他急忙停住兵马,令众军士拾取军器,牵上曹军丢下的马匹,然后缓缓而退。
曹操见关羽不上当,便领军返回本寨。
没有防备之下,关羽又引军杀了回来。
他带着三千骑兵,在曹操军中往来冲杀了一阵。曹军再次败走三十余里,方才扎住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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