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沃克还以为自己醒了,因为他看到的是自己的母亲和父亲低头看自己。

  结果发现仍然只是画面,才意识到,自己并没醒过来。

  画面中,父母显得特别大,难道是自己现在特别小么?不一会就验证了这个想法,母亲似乎注意到自己的样子,伸出看起来比自己都大的手,把沃克抱了起来。

  好吧,居然梦到了婴儿时期的事情,那个时候自己似乎受限身体发育还没有想起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吧?梦到前世的事情还可以说自己印象特别深的几个片段,那现在呢?潜意识记住的情景吗,那个时候能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自己的父母无非就是一个三流法师和一个三流战士。父母逗弄着自己,不一会就听到楼梯吱呀作响的声音——有人走了下来。

  父母两人几乎同时变了神色,转向那边。沃克想了想,自己从来不知道家里曾有人借住过。莫非是其他亲人么?

  下来的是一个身着白袍的老头,引人注目的是那白色的大胡子与头发交织在一起融入白袍的颜色。

  这谁,甘,甘道夫?不,白袍萨鲁曼?

  “怎样,我没有骗你们吧?看看这可爱的孩子,多有精神。”

  母亲丽塔似乎很不甘心“如果您真的是那位,做得到我们也不奇怪,只不过您明明知道我们是……”

  老头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走到了两人身前,父亲紧张的去摸腰间的剑却发现早就被扔到了壁炉边。

  “对于老人来说,那些规矩和派别没有任何意义。”

  “那么对真理来说呢?我们是……信徒还是亵渎者?”丽塔似乎很紧张,眼前这个老人的看法意义非凡。

  老人耸了耸肩,伸出手去逗弄沃克。“你问他。”

  “谁?”

  白胡子颤了颤,沃克的角度看不见,但似乎是用下巴示意自己。

  “你的儿子,沃克·丽塔·弗朗西斯。”

  母亲似乎怔住了“您刚刚说的是我儿子的名字,可是为什么我……”

  将手收回,老人转身走向门外“那可是你自己取得名字,”当拐杖用的法杖举到半空突然停住了,他回过头“我跟老弗斯特借了本书,让你儿子帮忙还给他孙子吧,就在你的书架上。”

  伴随着落下的话音,法杖敲击在地板上,老人所在的空间一阵扭曲。那里空无一人。

  良久,父亲突然说话了“我们儿子,叫做……什么来着。”

  画面流转,不过沃克也知道,母亲恐怕是回答不出来的。唯一的收获是,他终于知道那本魔法百科是哪来的了,只不过那个老头究竟是谁?

  画面没有变动太多,仍然是自己小小的家,此时的自己似乎大了一点,不过也没大多少。依旧停留在爬行的阶段,能做的也就是在小床上爬动,顶多用那细小又有着婴儿独特肥嫩的手撑起自己的身体,盯着母亲。

  此时的母亲丽塔正在客厅中央施法,不像以往的是以花花草草来作为受体,而是引导一个魔法阵。此时的自己并没有进行初次的魔力感知,是看不到空气中活跃的以太和魔力的。像是凡人看法师施法一样,和看别人跳大神一样,手脚挥动,口中念念叨叨。

  然后空气中就突然多了个石头,魔力石。

  沃克不是很惊讶,魔力石不止是极端魔法组织抽取别人魔力才有的东西,掌握原理以后,许多法师也会积攒魔力凝聚魔力石以防万一或者是拿去卖钱。但地上的魔法阵怎么看着像是个复合法阵的核心?然而没等自己想清楚,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半空中凝聚到一半的魔力石突然崩溃,画面中的自己像是一下被什么力量击中一般。

  “啊!”母亲的尖叫把父亲吸引了下来。

  父亲的手抓剑柄抓到一半,惊愕的看向这一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魔力石的凝聚突然就被打断了,现在魔力全部都流向儿子那里,快点,帮我切断这个法术,不然孩子受不了的!”

  “可是法术反噬的话,你也……”

  “快一点,伊莱恩!”

  父亲终于咬了咬牙,冲上前去,意欲破坏法阵,然而一切却都戛然而止。

  法术不在运转,魔力不再流动,魔力石消失无踪。

  父亲母亲惊恐的冲上前来,然而沃克更惊讶的是自己看到的画面。

  整个世界不再是从前所见到的样子,万物都是有更细小的粒子组成,他们消散又凝聚。形成某种力量,又化作某种物质。有时候是信息在生命间传递,有时候是能量在物体间流转。这就是世界的真貌,以太。法阵运行的残留,还有些许散发光芒的像是烟雾又像是光的东西,那就是魔力。

  魔力不同与以太,它诞生于以太,但却独立。以太衍生的东西并不是都是肉眼可见的,有的是物质,有的却是不可见的力,信息,能量。魔力属于不可见的,但如果一个生命打通了自身与外界魔力的通道,就可以感受到外界的魔力,以及正在与魔力反应的以太。

  以太与魔力的反应,主要以转换和碰撞为主,在这个过程中有一部分魔力是不可控的,这些消散的魔力则会成为魔法发出光的具体表现。与其说现在看到的是魔法的世界,其实更多的是光的世界。绚丽的,不能被肉眼分辨的超乎想象极限的光营造的美,也许这就是有些法师愿意放弃名利,终其一生去研究的原因吧。

  沃克这才明白,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施法的时候才魔力初感应,也不是书上描述那美妙的体验是夸张修辞。而是远在自己牙牙学语的时候,就被动的感应了魔力的存在,以及以太组成世界的样子。当然,此刻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短暂的。很快,世界又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只有勉强捕捉到的魔力之光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可以感应魔力的准法师了。

  这个时候,沃克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欸,这是穿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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