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正反两面
噗通！
泰猿的心脏猛地跳动一下。
在他看到那团不停蠕动，在片刻间就自行生长出无数根鲜红触手，似乎有自己生命的鲜血时，一股莫大的危险瞬间涌上心头。
让他浑身冰冷，难以呼吸。
“大人，我，我还是不......”
就在泰猿鼓起勇气，艰难开口准备拒绝时。
嘭的一声闷响，他后面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岳霖伸出手臂，用力捏着泰猿的面颊，将他的嘴巴扩大，然后把掌心的血液倒扣进去。
咕咚！
那团血液下方无数触手飞快爬动，自己滑进泰猿的食道之中。
泰猿目瞪口呆，失神般安静了几个呼吸后，陡然开始了凄厉的惨嚎。
嘭！
岳霖收回拳头，看着在地上剧烈抽搐的泰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归虚层次的实验材料，如果能够成功，不仅可以收获一枚忠心耿耿的高手属下，更重要的是，他一直以来都在利用战争空间推演计算的实验，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也表示着他从玄凰那里得到的培育道兵妖将的两部高深法门，已经可以被纳入到他的修行体系之内。
虽然就算此次实验成功，也只是代表着他在战争空间培育制造战争巨兽的基础上，对妖将道兵的领悟算是入了门，但只要入门，后面的一切就都好办。
有着战争空间的襄助，岳霖完全可以将之推演改版，再融入到自己的体系之中，所需要耗费的，不过是大量晶气和玄气而已。
泰猿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恐怖的血网，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的挣扎抽搐不仅没有减轻，相反却更加剧烈起来。
岳霖稍稍远离几步，通过战争空间放出一缕精神，准备仔细观察泰猿的变化，收集最宝贵的第一手实验数据。
没想到这一观察，还真让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当岳霖的精神丝线接触到泰猿身体时，感知到的画面陡然模糊，再清晰时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这是一片灰白与碧绿颜色交织并存的虚空，至少有上百里的直径，里面充满了蓬勃的能量气息。
但是，虚空内正有一团新的颜色加入进来，肆无忌惮地吞噬着灰白与碧绿原本的地盘。
新加入的血红颜色飞速扩展，不到盏茶时间就已经占据了超过十分之一的空间，而且随着所占区域的增加，其扩张速度还在急速增长。
“这是......”
“泰猿的内景天地。”
沉默观察许久后，岳霖发出一声悠长叹息。
而那团血红的颜色，则是他投入进去的血液精粹显化。
当血红颜色占据了超过一半空间时，岳霖抽离精神丝线，低头看着仍然在地上翻滚颤抖的泰猿，再次发出叹息。
当泰猿的内景天地被血色完全占据时，他是死是活也即将分晓。
哗......
泰猿体表所有的血网全部收拢进去，他猛地一颤，随即一动不动。
“失败了么？”
岳霖微微皱眉，又等了一会儿，准备上前处理泰猿的尸体。
他并不准备浪费，决定把地上的泰猿剥皮抽筋，煮肉熬汤。
对于一个猿猴妖兽修成的归虚修士，岳霖下起口来毫无心理障碍。
啪嗒一声轻响传入耳中，在岳霖听来却仿佛是雷鸣巨响。
斩下的长刀猛地转向，擦着泰猿的头颅深深没入地面。
泰猿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随后是整条手臂。
半刻钟后，他睁开眼睛，茫然失措了几个呼吸时间，终于反应过来，猛地起身，跪伏在了岳霖脚边。
“属下，谢过主上不杀之恩，以及......再造之恩。”
岳霖缓缓道，“你的实力，比之前提升了三成，而且日后即便不再修行，随着我的提升，也会继续提升下去，直到触碰到自身极限。”
“只是，从今往后，你已经被烙上了我的印记，终生无法摆脱。”
泰猿深深低头，“属下明白。”
岳霖暗暗叹了口气，尽管此次实验大获成功，他却依旧没有趟出真正的门路。
最终泰猿到底为什么能成功融合血液精粹活了下来，他依然是一头雾水，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
感觉这一次针对归虚修士的实验仿佛就是在掷硬币，不是正面，就是反面。
他运气好得到了正面而已。
**********
某处幽暗空间内，一点亮光忽然跳动几下，旋即熄灭。
嗡......
寂静的空间陡然沸腾起来，数道强大气息剧烈波动。
“邯锋的生命之火已经熄灭。”
“这怎么可能！邯锋大人实力强悍，就算是同时面对数个同境界修士围攻，纵然不敌也有极大概率逃得性命，而不是如此快就落败身亡。”
“但是，邯锋确实已经死了，生命之火不会说谎。”
“难道是......”一道声音颤抖着道，“难道是那个恐怖的女人又出现了？”
此言一出，所有声音全部消失不见，空间内重新陷入沉闷安静。
直到十几个呼吸之后，才有人缓缓道，“应该不是，据千山君大人所言，当日那名为魔罗的女修士已经脱离玄境，消失在茫茫星空深处，就算是她手上有此地的准确道标，也不可能在短短数年内就再次回归。”
“不是她，又有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邯锋击杀？”
“是不是镇北君亲自出手？”一个人问道。
“不可能是镇北君，邯锋若是拼起命来，即便是镇北君也能正面硬扛一段时间，不会这么快就落败，更不会在一个照面就身亡。”
“只是在这里猜测讨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谁愿意过去查探一下情况？”
随着这道苍老声音出现，所有人顷刻间收声。
开玩笑，那可是连邯锋都没能撑过几个呼吸的狠角色，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战力还远远比不上邯锋，过去查探是嫌自己命长了么？
“没人去吗？”
那道苍老声音再次问道。
“不如让我去试试？”
难言的沉默中，忽然传出一道清冷女声。
“是慕瑕啊，也好，那就辛苦你走上一趟。”
“你的遁法高绝，发现情况万万不可与之纠缠，务必以保存自身为上，第一时间远遁千里。”
“景长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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