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追杀
“真正的秋夫人怕是早已死于公子羽的手中了。”
秋水清听到此话,身体一软,差点要倒下。
“那我的孩子......”
卓玉贞身怀六甲,已有了孔雀山庄的香火。
顾闲叹了口气,道:“所以你更应当好好活下来,才可以重新建立起孔雀山庄!”
秋水清喃喃道:“重新建立孔雀山庄......”
他茫然四顾,看向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惨不忍睹的孔雀山庄,在这里,昔日的欢乐与温馨都已随风而逝去。
几乎已不可看出这曾经是个延续了数百年荣耀的家族。
“还能重新建立吗?”
顾闲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一定能的,你有没有听说过西北双环门?”
秋水清道:“我当然知道,那是许多年前,使用与孔雀翎并列江湖中‘七种武器’之一的多情环的门派。”
顾闲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年青龙会覆灭双环门后,少门主萧少英硬生生凭借一己之力又重新建立起了双环门?”
秋水清点头,这在当年是武林一件轰动的大事。
虽然时隔多年,可双环门的复仇,多情环的无情,捣毁青龙会西北分舵,依然是为人津津乐道的传说。
尤其是那七种武器,其中有几样如今还在江湖上流传。
顾闲道:“他可以,你为什么不行?”
秋水清仍有些犹豫,这或许是多年的执掌大权让他变得无比谨慎:“那毕竟只是个传说......”
顾闲肯定地道:“我以我项上人头担保,那个传说一定是真实的!”
震惊和诧异同时出现在秋水清的脸上。
“好,你说的话,我都相信!”
过了很久,他终于说道。
顾闲凝视着他,道:“那如果我说燕南飞就是公子羽呢?你相不相信?”
这一天中的难以置信,或许比秋水清以往十年加起来还多,他道:“这怎么会?若他是公子羽?那......”
顾闲道:“这其中的确有很多难言之处。没关系,我们先去找杨无忌吧,彻底斩草除根!”
秋水清疑惑道:“找杨无忌?可是他已经跑远,现在追也追不上了。”
顾闲道:“正是因为我们先前没有去追,所以他才跑不远的。”
——一个人若是知道身后有追兵,才必然会拼了命地逃跑;当他觉得自己很安全的时候,他为什么还要跑?
顾闲道:“杨无忌不但跑不远,甚至一定会在我们附近,因为他还要继续刺杀我们!”
秋水清道:“为什么?他难道不是承诺过......”
顾闲反问道:“他承诺过什么?我只知道,‘若要杀人,百无禁忌’。”
“他的刺杀任务失败了,他是绝不敢回公子羽那里去的。否则他的下场会更惨。”
······
杨无忌果然没有回去。
他就在孔雀山庄旁边的小集市上。
集市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白发道士,是很好辨认的。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身份,也许他根本没有想过顾闲还会再找上门来。
客栈。
一家小客栈。
杨无忌沉着脸色,从二楼下来,道:“将你们这儿所有的素菜都摆上来。”
客栈中只有两个人,一个管收账,一个跑堂。
跑堂的应声道:“好嘞,客官您稍等!”
约莫有了一刻钟,跑堂才手忙脚乱地端出两盘素菜来。
杨无忌皱眉道:“就只有这点?”
跑堂赶紧赔礼道:“客官您多包涵,小店经营,的确就只有这些了。”
杨无忌拈起筷子,去夹其中的一盘青菜,道:“小店也不该......”
他忽然停下,看向跑堂,道:“昨天好像不是你。”
跑堂道:“昨天是我老兄,今日我来代班。”
杨无忌冷冷地道:“所以这个店已成了黑店?”
跑堂道:“怎么会是黑店?”
杨无忌道:“若不是黑店,怎会在菜中下毒?”
跑堂居然笑道:“店虽不黑,人心却黑!”
杨无忌道:“心有多黑?”
跑堂道:“您试试就知道了。”
他突然伸出手掌,直端端地拍向杨无忌,又快又狠!
杨无忌冷笑一声,挥掌迎上。
砰。
那个跑堂一连退了三步。
杨无忌坐着的凳子却忽然碎裂开来,化作了十数块木片,散落一地。
跑堂嘻嘻哈哈地笑道:“这下你总该是要赔我凳子的了。”
杨无忌脸色已有些难看,刚才那一掌力阴狠毒辣,直袭经脉,他不该硬接的。
“用什么来赔?”
一直在旁边默默算账的那人突然飞起,腰间射出一柄光彩夺目的剑。
“用你的命来赔!”
又是那一柄璀璨的孔雀剑,与美丽无与伦比的孔雀剑法!
此人正是秋水清,而跑堂的那人自然就是顾闲。
论对孔雀山庄周围的熟悉,谁又能比得上经营了多年的秋水清?
所以两人很快地便找到了杨无忌的藏身之处,并买下客栈,化装成店家等他上钩。
杨无忌惊怒之下,掀起桌子丢了上去。
木桌在剑光之中,破碎得比刚才的凳子还要彻底,化作了漫天的碎屑飘落下来。
木屑混杂着灰尘,充斥满了整个屋子,不但难闻,而且在一瞬间遮挡住了视线。
在一片碎屑之中,突然又听到了几声“叮叮”之声。
顾闲哈哈大笑:“想不到杨无忌也会用暗器偷袭!”
在刚才碎屑满天飞舞的状况下,杨无忌扔出了三枚透骨钉,顾闲也打出三颗铁莲子,秋水清同样丢了一枚袖箭,却都被对方破解。
杨无忌右手拔剑,退到了客栈的角落位置:“若要杀人,百无禁忌!两个小辈,你们莫要把贫道逼急了!”
顾闲道:“逼急了又怎样?总归是不死不休,何必再多说?”
杨无忌威胁道:“你二人联手虽可杀了我,我却可拉上一个同归于尽!”
顾闲却想也不想,拔出了灵蛇剑,直取向杨无忌。
“好,那你来拉我!”
灵蛇剑在空中随着顾闲的身法变化,左右摇摆,变化多端,似已瞧不出剑身究竟在哪里。
杨无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闲,脸色凝重无比,却缓缓推出了剑。
不错,是推出了剑,推出了剑身。
玄门,九宫八卦剑。
顾闲这一剑本来灵活至极,奇妙难测,不过在杨无忌摆出这一个手势之后,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剑路全部被封死了。
这一剑在空中,竟似刺不出去了!
顾闲连忙撤剑翻身,落在远处,道:“这是武当派的剑法?你怎么会使?”
杨无忌道:“我杀人百无禁忌,学武同样百无禁忌,你若有把握能破,尽管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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