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无题
君初昏迷之后,白夜视野之中的一切再次改变,出现在其脑海之中的乃是一座城池,城墙高耸而立,墙面上刻着斑驳印记,乃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城门之下,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繁华之极。
此时拂晓,乃是一日之中最善之际,街上行人稀少,天地清新,紫气东来,一座城中平常十分皆是一片静寂。
但是此时的城中却是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吼叫声,撕心裂肺,愤恨之极。
并且,在这无数嘶吼之中有冲天火光,映照天穹,染红了天空,叫喊声,兵器的碰撞声,怒骂声,不绝于耳,此时的城中一片混乱。
循声而去,一路行来,街上无数人在奔跑,皆是孙家武者,而他们的方向,竟然是孙家的主家所在,似乎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此时,孙家门庭早已破碎,驻地之中,火光四起,喊叫声惊天。
在孙家庭院之中,乃是一少年,仅有化气九重,手执长刀,脸色冷峻,有些疯狂,在其身前乃是数十个炼精武者,手持兵刃,将之团团围住,呼吸之间,瞬间发动攻击,欲要将之剁为肉酱。
然而,少年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变化,在众人冲上来的刹那,只见刀光一闪,那把长刀化作流光,自众人之间划过,宛若空谷幽兰,瞬间绽放,速度快到极致,起码不在这些人感知范围之内。
收刀,少年踏步向前,而那些炼精武者,则在少年离去之后,瞬间倒地,血花飘洒,气绝身亡。
这是夜泣?在见到画面之中出现少年的那一刻,白夜心中一惊,不知为何会出现关于夜泣的事情,尤其是此时夜泣的实力比自己遇到之际弱很多。
不说白夜的心中疑惑,但此少年正是夜泣,做不得假。其自从得到力量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来到此城之中,寻到此地,欲要手刃仇敌,将孙家覆灭。
过往一切,究其根源,皆由孙家所起,夜泣耿耿于怀,心中之恨,难以化解,不报此仇,难以为人。
一经赶到此城,夜泣径直杀向孙家,斩破门庭,径直闯了进来。
虽然是数十炼精之境的武者,但,如太苍师兄一般者,世间能有几人?这些炼精武者,力量不过数千斤,夜泣甚至不用无名刀法,仅仅凭借对刀的深刻理解,以及习得的基础身法,再加上他的力量,瞬息之间将这些人斩杀。
他的心很冷,虽然只有九岁,但是,见过生死的夜泣,杀人对于他来说,似乎只是挥刀,然后落下,就是这般简单,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况且眼前之人,皆是仇人,心中之恨,彻底泯灭了其心中那一丝善。此刻,他心中的念头,就是狠狠的报复孙家,让他们尝到血的味道。
孙家,一座城中四大家族,排在第二位,势力庞大,于一座城中,乃是贵族一般的存在,张扬跋扈,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欺压武者,几乎是无恶不作,但是无人敢有半句怨言,只能隐忍不发。
深知孙家底细的夜泣,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孙家之人,死上千万次,皆难辞其咎,洗不清他们的罪恶。
一路向前,夜泣自庭院之中,冲进内门,进入孙家驻地深处。满脸的煞气,杀意凛然,择人而噬。
在一处长廊之中,他遇见了一个人,那是名为孙岩的人。
“竟然是你!”
孙岩心中震惊异常,眼前的少年竟然没死,当日其受伤是何等的严重,他可是亲眼目睹。
然而,夜泣并没有答话,迎接他的乃是闪亮的长刀,刀光如煌,闪耀世间,淹没一切,一击之下,即要将之斩杀。
然而,孙岩乃是孙家家主最信赖之人,岂是庸碌之辈,他乃是洗髓境,足足比之夜泣高出了数个境界,岂是那么容易败的?
化气破入炼精境界力量将会暴涨,根据所修功法不同,有所差别,弱者数千,强者数万,甚至更甚者,达到太苍那般,仅仅炼精境界,足足有十万斤力量,堪称恐怖。
通常来说,炼精境界乃是一万,之后淬骨两万,凝血四万,易脏六万,洗髓八万,煅神十万之下,此乃是苍梧大陆之上,武者之间所通行的力量准则,具体情况视个人而异。
夜泣眼前之人,没有太苍那般的天赋,亦是没有太苍所修功法强横,自然相去甚远,但是他的修为却是洗髓境,力量亦是不弱,足有九万斤,比之一般武者洗髓境界要高上不少。
但是夜泣却没有将之放在眼里,因为在他身上,夜泣没有感受到危险,也许没有修行刀经,甚至是无名刀法之前,夜泣遇上他肯定必死无疑,但如今,夜泣却有足够的信心,能够将之斩于刀下。
两人相遇的刹那,毫无废话,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只因为,他们心中明白,此时此刻,任何的言语皆是多余。一方乃是害自己亲人生死不明的的仇人,一方是上门挑衅,杀人无数,令孙家颜面丧尽的狂徒。
一方视亲人为重,一方护脸面为要。皆有各自心中所坚持,信守的东西,皆被对方破坏,践踏,此乃是难以调和的矛盾,唯有死战,一方倒下,方可停止,止戈战斗。
孙岩虽然赤手空拳,但是拳脚舒展之间,伴着呼呼风声,有虎啸声震荡此地,又有蛟龙嘶吼声,咆哮当空,灌入夜泣耳中。
其拳脚展动之间,仿佛再现一种威势甚大的画面,虎啸山林,蛟龙出海,龙争虎斗,气势惊人,一拳一脚之间,皆是无穷力量,无尽威势,镇压强敌,无往不克。
与之交手,每一击碰撞,夜泣皆能够感受到那暗中所蕴含,涌动的力量,以一种特殊的发力方式,展现出虎啸龙吟的效果,有着震撼人心的作用,并且力量虽然没有什么质变性的增强,但是却更加的刚猛,凶悍,似乎无物不破,无坚不摧,有着吼碎山林,翻江倒海的威势。
虎蛟拳乃是模仿猛虎蛟龙所创,在孙岩手中已经有了七八分火候,虽然碍于修为难以化为猛虎蛟龙攻敌,但是一经施展,亦是威力无匹,增加了他一成的力量,几乎达到了十万斤力量。
十万斤力量,已经能够伤到夜泣,甚至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之下,能够将之重创,从而得势不饶人,一鼓作气将之斩杀。
然而,夜泣岂是如此容易被战败之人?无名刀法,所提升不仅仅是力量,他的肉身亦是十倍提升,此时的他速度,敏捷,身法,所有一切尽皆提升了十倍,无名刀法所提升的乃是战力,总体战力的十倍提升,全方位的提升,如此这般方才能称之为逆天之法。
夜泣有恃无恐,完全一副强横无敌的姿态,手持长刀,横劈竖斩,左攻右突,上下夹击,一把刀使得出神入化,密不透风,仿佛是浸淫数十上百年的用刀老手,收发由心,毫无滞怠之感。
面对夜泣如此凌厉的攻击,孙岩却是难受异常,他拳法惊人,掌法,腿法,身法,亦是不差,接连的闪躲开夜泣的攻击,一番争斗下来,也只是稍稍擦破一点皮而已,无关紧要。
一番战斗下来,两人中之间的战斗激烈,碰撞数十次,双方各有胜负,受了不轻不重的伤,但两者的状态却是天上地下,此时夜泣脸不红气不喘,一脸冰寒,双目如冰,战意高昂,杀意四溢。
反观孙岩,却是汗流浃背,一副力竭的样子,在刚才与夜泣的交手之中,处境甚是不好。
一来,孙岩乃是赤手空拳,面对夜泣足矣斩断他手脚的长刀,只能防守。其次,他的力量毕竟比之夜泣战斗之时的力量稍差,尽管几次攻击得手,却是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被夜泣抓住机会,在其身上留下伤势。
“到此为止了!”
一番战斗,夜泣对于自己现在的实力有了清楚的认识,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话落,只见夜泣单手持刀,斜指,随后手腕一动,只见一道刀光闪过,一刻头颅飞起,正是孙岩。
“好快!”
这是孙岩心中闪过的最后念头。
此时孙岩怒眼圆睁,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刻发生了何事,为什么突然之间眼前的小子变得如此恐怖,自己竟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孙岩含恨死去,至死亦是不明白自己为何瞬间败了,身死陨落。
说来话长,实际上夜泣与孙岩交手,相互之间,不足一盏茶时间。期间双方虽有试探,亦有真招,夜泣测试出自己的实力之后,全力爆发,直接毙掉孙岩。
斩掉孙岩,夜泣并没有丝毫成就感,只见其神色微动,随后再次迈步向着深处走去。
夜泣一路闯进,所有挡路的孙家子弟,尽皆被其斩杀,其他仆人杀手之类,皆被重创。其余诸人,除非对夜泣怀有深刻杀意,负隅顽抗者,否则,夜泣并未斩尽杀绝。
孙家固然可恶,但并非所有人尽皆该死。孙家弟子夜泣无一放过,甚至那些成为武者的仆人杀手之类,亦尽被其斩杀。剩下之人,乃是一些普通人,虽是孙家之人,遇上夜泣,皆被其无视。
夜泣所过,血花四溅,惊者四散,一开始尚有反抗之人,然而随着夜泣刀下亡魂渐渐增多,血气弥漫开来,杀意盈野。后来之人,仅仅只是见到夜泣,即瞬间双腿发软,一身战力,削去四五成,心中惶恐,惴惴不安,望风而逃,不敢缨其锋芒。
然而,夜泣一路走过,所与之人,无一是其对手。这些人皆是化气炼精之境,却不存在太苍那个级别的人杰。
遇到最强几人,乃是几个凝血境武者,但这些武者,遇到夜泣,皆是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挡不住夜泣前进的脚步。
这其中的最强者,就是夜泣斩杀的孙岩。乃是洗髓境武者,在一座城方圆之地,亦算的上一位高手了,但是世界何其广大,武者世界何其神秘。孙岩这样一位高手,在一座城周遭之地,亦是小有名气,但遇到仅仅成为武者不久的夜泣,却是中途止步,折戟于此,真是讽刺。
孙岩的死,给孙家武者带来了巨大的震动。眼前的敌人太强大了,竟然在一瞬间斩杀了大管家,这是何等恐怖的人,他们根本不是对手,这样的人为何会找上孙家?
无数人心中呐喊,疯狂咆哮,甚至有人跪地求饶,祈求夜泣能够放过自己,在这混乱之中活得一命。
面对这样的人,夜泣神色不变,迎接他们的,乃是手中的长刀,刀光闪过,那卑微的祈求之声消失,世界变得清静了。
向敌人求饶,毫无骨气,乃是夜泣最不能容忍之事,对待这种人,夜泣甚至连回应的欲望都没有。
只是,一路深入到孙家院落深处,夜泣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味道,有些诡异,他心中疑惑,孙家那些高手到何处去了?
孙家毕竟是此城四大家族之一,并且排在第二位,坊间流言,孙家甚至存在超过煅神境的武者。虽是流言,但是在夜泣想来,孙家的实力应该比之坊间流言更加的强大,但是他所见的一切,却是与之完全不符,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思及此处,夜泣心中一惊,难道是陷阱?夜泣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以夜泣的了解,家族颜面对于这些豪门大族而言,乃是他们的立足之本,是他们展现在世人面前的形象。
这种形象是容不得侮辱的,更不要说如今夜泣打上门来,杀人无数,这是将大脚狠狠地踩在了孙家的脸上,以他们的尊严和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岂会善罢甘休?
然而,夜泣如此凶狠霸道,将孙家族地掀翻,却没有高手出来阻止,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不过其并未多想,如此一来甚好,夜泣可以无所顾忌,将那些平日之间,依仗孙家势力,为非作歹之人尽数斩杀,方能够稍稍缓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半个时辰不到,孙家之地,已经被夜泣翻了个底朝天,孙家子弟几乎死伤殆尽,其余仆从奴才之辈,尽皆四处逃散,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顷刻之间,此地已无人迹,变成废弃之地,斑驳血迹,废墟一片。
白夜目睹一切,心中没有任何情绪,实际上他也做不了什么,只不过是增加了其对于夜泣的更多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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