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小结
“昨夜在拥有悠远历史的科文德罗住宅发生的爆炸案已经被确认是由瓦斯爆炸造成的。这场造成了高达十七人伤亡的惨案被称为纽约市历史上最大的案件之一。”
“帕丁顿局长已经声明该事件与恐怖袭击无关。但是由于这栋建筑物的主人的背景身份，他们并不能完全排除这次爆炸案与同晚发生的大规模枪击案件的可能联系。这个导致了五死两伤的枪击案仅仅发生在离科文德罗住宅不到一英里远的润达商场处...”
卫斯理按下了电视遥控器上的按钮，屏幕上的那个有几分姿色的新闻报道员消失了。房间中一片宁静。
他转向了在一旁的看着的菲斯克。这位体重已经达到了两百公斤的光头肌肉壮汉的双手顶在自己的下巴上。一言不语的他却发出了莫名的威圧感。
“连清晨新闻都报道这个了，半个纽约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这就是我们要求的低调的行动？”威尔逊.菲斯克缓缓地开口，
“清理队的人的时间太短了，他们的工作进度仅仅进行到四分之三的时候就不得不撤离。不过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我们将几个替罪羊顶上去，花些钱打点一下那些议员。最多半年，纽约的人民就会忘记这一切。”卫斯理尽量地用着轻松的语气来报道这一切，尽管他自己也明白昨晚的这次行动已经糟糕透顶了。“从长远来开，这这只不过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麻烦。”
“警察比约定的提前了二十多分钟就来到了现场，他们拿了我的钱，却违约了。”从他的话来看，他所关注的则是另外一件事情。
“根据我们的内部情报，前来检查的并不是我们的人。”卫斯理轻声回答道。“对方是另外一个辖区的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名字是乔治.史黛西。他毕竟是一名正式的队长，尽管对方没有调令，但是我们的人也无法拒绝对方通过防护圈的请求。”
菲斯克无意识地用着他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在执行这个计划之前，我们可是将不少的资源都用于保证警方的撒手旁观了，该收买的人都早已收买了。难道我们之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人？”
“我们在警方的内线已经接触他多次了。”卫斯理恭敬地回答道。“每一次的试探都在还没开始之前就被他给化解了，他似乎对于我们在警方中的影响已经有所察觉。史黛西警官虽然并不愿意加入我们，但是在昨晚之前也没有要阻碍我们计划的迹象。他对我们在警方内部的活动不闻不问，甚至主动地放弃了他之前的职位，尽量避开了我们。根据之前的判断，他仅仅是个想要明哲保身的聪明人，即使无法拉拢，也没有必要去花费更多的力量去打压。”
“然而就是这个明哲保身的聪明人，几乎毁掉了昨天晚上的活动！”菲斯克毫无预兆地怒吼了起来，双手狠狠地捶在了他身前的桌子上。而那由着一整块大理石雕琢而成，价值将近五千美金的艺术品在菲斯克的这愤怒一击之下被轰出了一道如蛛网般的裂纹。
而一旁的卫斯理也很明智的没有开口，让菲斯克心中的怒火自己慢慢地降下来。
对于自己的老板和多年好友的脾气和性格，他是有所了解的。卫斯理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感叹，如果不是没有这种缺陷的话，菲斯克的成就恐怕会比现在更高。上帝果然是公平的，在给了他一个完美的身躯和一个出色的大脑之后，却又给他上了这一道枷锁。
菲斯克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将双手按摩自己的额头和太阳穴，努力地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我不能让这种行为再次出现，卫斯理。”
“那是自然的。”卫斯理不亢不卑地迎合道。“对于警方的掌控进一步加强，本来就是我们下一步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
“将对拉拢警方的资源总量提升十四个百分点，我们不能让它影响到其他...环节。嗯，其他环节的运转。”冷静下来的菲斯克很快地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们需要更多的死忠党，并不是那些仅仅因为有利可图而给我们一些方便的墙头草。对于剩下来的其余高层人员的攻略速度也要尽量加快了。我们需要他们成为我们的武器，走狗。只有这样，我们的投资才能开始有回报。”
“明白了。我立即会将新的方案传达下去的。”卫斯理点了点头，然后又稍微有些犹豫。“那么，这位坏了我们好戏的史黛西警官呢？需要我找什么人将他给一劳永逸地解决掉么？一场车祸，一次意外，他仅仅是一个人而已，我们可以做得很干净。”
菲斯克沉默了片刻，脑中经历了几次斗争之后才做出了决定。“不，我们暂时还不能这么做。”
“哦？”卫斯理显得有点惊讶，但是菲斯克很快就给出了他的解释。
“我们最近的活动之中已经留下了太多的死尸了。我们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到了最后，总是有些人会找到它们所关联的线索的。”菲斯克冷静地回答道，此刻的他和刚才那暴怒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我们应该要尽量地隐藏自己，先让那些有心人把我们忘记。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加方便地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并且...”菲斯克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警方那边的聪明人可不少。如果在史黛西警官做出了这种事情之后就在一场意外之中死亡，绝对会有人将这件事情扣在我们的头上。联想并不需要证据，卫斯理。为了这样的一个小人物让他们产生抵制心理，这并不值得。”
“明白了，那么我们就暂时不管他了？”
“不，必要的行动还是要做的。”菲斯克摇了摇头。“万一这个聪明人再次做出蠢事，我怕我会亲手拧下他的脑袋的。找个机会，让他彻底退出这个圈子之外，让他无法再插手我们的事情吧。现在，让我们讨论一下我们的那个新朋友吧。”
“您是说...红面具？”
“没错。”菲斯克点了点头。“比起史黛西警官，他才是昨晚计划几乎...崩盘的罪魁祸首。我们现在对这个人了解有多少？”
“并不多。”卫斯理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我们从汉默先生那里拿到的信息并不多。尽管这个红面具算是对方的生意的常客，但是他在保护自己这方面很谨慎，甚至可以说谨慎过头。”
“那么，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什么信息？”
“十分有限，对方的身高偏矮，身型也偏瘦小。并且根据声音，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他在这之前就和他所救助的莫瑞提小家伙有一些关系，甚至为他出过一次手。您应该还记得几个月前，在第十四号仓库所发生的事情吧？”
“那次是他干的...这也能解释他为什么这次会出手了。”菲斯克恍然大悟，点了点头，随后又皱起了眉头。“不过我们只有这一点垃圾信息吗？按照这个描述，纽约街头恐怕能轻易找出上千个符合的人出来。”
“还有更多的。”卫斯理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对方毫无疑问是一名超能力者。根据参加了昨晚那场战斗的人手来说，他仅仅凭了一个手势就隔着五米的距离将迈克尔的脖子给扭断了。对方也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帮手。我们所安排的阻击手都是被他解决的。”
“信息越来越多了，却没有几个是好的。”菲斯克叹了一口气，手也不自觉地开始抚摸那桌上的裂纹。“超能力者，是变种人还是异人类？”
“所得到的消息并不清楚，不过如果是变种人的话，应该不足以为虑。”思考了片刻之后，卫斯理才慢慢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是异人类的话，我们可能就要关注一下对方到底是哪个势力的人了。”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也需要自己的同等级力量了。这一点你去负责，并且尽早将那个黄鼠狼那边的渠道打通。掌握纽约市，我们还是需要他们的帮忙的。“
“遵命。”卫斯理点了点头，开始报道下一个环节的东西。“现在除了其他的收尾工作，第一步计划已经完全达成了。莫瑞提家族在地狱厨房之内的财产和家业已经被我们全盘接收。扣除了支出之外，我们的总收获依旧相当可观，消化完这些需要一点时间。”
“很好，在这方面我相信你的决定。如果没有什么其他...”菲斯克点了点头，正准备让卫斯理退下。但是当他的目光扫到了那已经被自己捶坏了的桌面上之后，忽然显得有些犹豫。
“额，卫斯理，你看...”这个能空掌碎石的壮汉却显得有些羞涩，口中的话有点说不出口。“我...我可能需要一张新的桌子了，你上次推荐的那款的名字是...?”
卫斯理稍微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您说的是那款由奥利凡德大师亲手制作的黄花梨桌子是吧？七尺四英寸仿古长桌，参考了法国十五世纪的风格，的确是精品。不过说句实话，它与您其余的家具...搭配起来并不算适合。”卫斯理信口说出了四个多月前他所见到的东西的详细细节，并且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菲斯克点了点头。“那就把剩下的也全部都换了吧。我正好也想换一下新的布置来...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对这些东西的品味要比我好很多，这方面就交给你了。”
卫斯理点了点头，转身退出了房间。而菲斯克则一直盯着桌面上那被自己砸出类的裂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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