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入骨酥麻


“额!”

        宫澈轻呼一声一下弹坐起来!而他这一下动作太大,导致宫以沫也惊醒了几分,她跟着揉着眼睛坐起来,一副呆萌的模样。

        “怎么了?”

        她方才好像咬东西了她咬的是太子?!

        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惊醒了一些,又见宫澈一脸通红的捂着一边的耳朵,她不由道,“我咬你了?!”

        心里却纳闷,他没事把头凑那么近做什么

        宫澈只觉得心跳的很快,但不同他发病时浑身冰凉,他现在好似被人丢在火中赤烤一般,而被咬的耳垂和脖子肩膀一起,酥麻了大半。

        他不太理解方才那好似痒或触电一样的刺激是什么,但是奇异的想再尝试一次。

        “没,没事。”

        他说的结结巴巴,眼神闪烁着,就是不曾看她,宫以沫狐疑的“哦”了一声,酒意再次上头,不觉躺下翻了个身,继续蒙头睡了。

        见她又睡了,宫澈松了一口气,同时那心里微微的失落感腾升而起,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失落。

        他拿来锦被给宫以沫盖上,想到她之前说过的话,心里莫名又觉得开心起来。

        她说她不想嫁人那就不嫁好了,他可以一直养着她!

        第二天,宫以沫醒来的时候又是中午,她揉了揉眼睛,一看自己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从布置上来看,这还是一个男子住的地方。

        “小姐,您醒了?”来人撩开帘子后一阵惊喜,放下手里的洗脸盆,几步迎了过来。

        看到她,宫以沫便知道自己在哪了,眼前的女孩是宫澈身边颇受重用的婢女,好像叫什么恋香?

        宫以沫眨了眨眼,“太子殿下呢?”如今身份有别,当着外人面前,她也不能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叫个不停了。

        恋香温婉一笑,“殿下还在宫里,这里是殿下名下的别苑,小姐可安心住着。”

        宫以沫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得,问了一句,“最近殿下可忙?”

        这话她不该问的,但是恋香却好像见怪不怪的直接说,“殿下最近十分繁忙。”

        说完她皱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而且好像有什么烦心事,已经好几日不曾舒展过眉头了。”

        宫以沫心里便有数了,上次那些人一击不成已经漏了马脚,怕皇后缓过来后反扑,所以最近肯定是撕破脸一般,计策层出不穷。

        果然到了傍晚,宫以沫也没见到宫澈的影子。

        恋香见她频频往外看,不由安慰道,“小姐不必太过担忧,许是今日政务繁忙,殿下便宿于东宫了。”

        宫以沫看着窗外,“我不是担心这个对了,刘家是世家大族,其封地在大煜何处?”

        她突然这样问,倒是让恋香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刘家世袭的封地乃是南下玉楼一代,刘家先祖皆供奉于玉楼。”

        宫以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上一世,她遇到宫澈的时候他已然一无所有,如今多了个外家,倒是能够好好利用。

        宫以沫原本想等宫澈回来一起吃饭,但是许久等不到人,就准备自己吃了,这时恋香却匆匆赶来,“小姐!不好了!皇后娘娘被指曾经谋害皇嗣,如今证据确凿,正在听候发落,而殿下殿下正在昭阳殿求情!”

        “父皇!”

        宫澈跪在昭阳殿,近日来,打击接二连三,先是外公出事,如今,是他母后。

        皇帝高高坐在龙座上,冷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宫澈深深叩首,“父皇,儿臣知道,昔日母后为了儿臣对其他有孕嫔妃出手是不对,但是这后宫,又有几人干净?父皇,母后嫁与您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还请父皇网开一面不要废后!”

        头顶着龙冠,宫晟低头冷冷的看着他,随手就将别人呈上来的证据丢在他面前给他看。

        “朕,为什么要听你的?残害皇子,还对孕妇下手,皇后有失妇德,蛇蝎心肠,不堪为国母,你还有异议?”

        宫澈心里十分清楚,在对方强强联手的针对下,母后又确实犯下过错,断无翻身的可能,但是他身为人子,怎能坐视不理?

        他直起身来,直面圣颜。

        “父皇,说到底,母后如此,还是为了儿臣能保重太子之位”

        说完,他自嘲的笑了笑,再次一拜,“就如同近日,朝堂之上日日纷扰,现在,就连十几年前的旧事都能历历在目摆在人前,为的,也是儿臣这太子的位置,如此,倒不如父皇另立储君,只求父皇能放过母后这一次!”

        他的话让宫晟听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宫澈说的很对,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之位而已而他,这段时间已经被这些烦够了!

        那些整日阴谋算计的人啊,若是能将这钻营劲,放在为国为民身上,那大煜何愁不昌盛?

        “不必多说了!”宫晟神情一冷,心里下了决心!“皇后失德,禁足凤栖宫听候发落!至于你”

        宫晟摸了摸下巴,忽然一笑。

        “太子又如何?太子就一定会继承朕的位置么?”

        他说的这话,在场无一人敢接话,却都浑身紧绷了起来。

        他又笑道,“朕打下这大好江山,要的是一个能够带领我大煜走向巅峰的继承人!而不是什么太子!”

        他这话说的宫澈脸上一阵清白,一种深深的屈辱感,和被玩弄的感觉几乎将他击倒!如果太子之位不算什么,那么母后这么多年的煎熬,刘家这么多年的付出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常喜算是唯一一个此时能开口的人,他微微皱眉,“陛下,此举不妥,立长立嫡,是自古就有的规矩,您这样说,若是世家之人有样学样,长幼不分,嫡庶不明,岂不大乱?”

        宫晟冷哼一声。

        “立长立嫡,放在普通人家,即便是错的,也不过是误了一家人,可是天子,一旦错了,便是误了天下人!”

        宫晟似乎早就有了这个念头了,只是此时才付出实际,他浓眉一敛,沉声道。

        “朕要让那些人都知道!与其在朕面前耍手段,自相残杀,不如干出一番功绩让世人认可!朕不是迂腐之人,所有人朕都会给予机会,若朕的儿子能胜过朕,那才是朕此生最大的幸事!”

        说完,他再次看着脸色煞白的宫澈道,“你也一样,皇位,能者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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