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柳色醉风情
凌无衣似是喜极了这个称呼,连声叫了足足五下方才停下,绝美的脸腮如云蒸霞蔚一般。
听得凌无极直觉心头燥热,可碍于“君子不能趁人之危”,硬是躺着未动分毫,由着凌无衣放肆。
那厢凌无衣唤完了名字,又将两只纤纤玉手,移到了凌无极脑后,捧着他的脸,问道:“无极,你喜欢我吗?你看着我时,心里头究竟是如何想的?”
凌无极偏头,在她手腕处亲了一记,温声回道:“我一见你,心里想的便只有一个你。”
凌无衣却怅然若失地垂下了眼眸,轻轻靠在他胸膛上,缓声道:“那日在万里诗云塔,我告诉莫不知,说我心有郁结,却不知何解。”
凌无极身形一顿,半晌抬起手来,安抚性地替她顺着长发,从头顶到尾端。他道:“莫不知又是如何回答你的?”
凌无衣轻声答道:“他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心结在你,就得由你来解。”
凌无极轻笑一声,低头在她发顶亲了又亲,好心情道:“你且说说看,我又该如何解你心结?”
凌无衣却是没有再答,只闷闷地说道:“无极,你的胸膛在动。”
凌无极:“你这副模样,我倒真是第一次见。早知如此,那日在仙来镇栏杆意就该骗你吃酒。”
闻言,凌无衣痴痴笑出声,抬起头来,捧着他的脸,仰头在他嘴角轻啄着,含糊不清地问道:“在白玉京的时候,你就喜欢我吗?所以那夜才会带我偷马,于街道上策马同游。”
凌无极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连声应道:“是是是,你小时候在凤凰台见我一面,我就认准你了。”
这话似乎逗乐了凌无衣,趁着凌无极张口的时候,她突地封住了凌无极的两片薄唇,细密地舔着,有如睁开眼的幼猫。
不待两人更进一步,院门口突地响起两声剧烈的咳嗽声,叶荆脸色尴尬地站着,身后则是一脸笑意的李盛安。
凌无极:“…………”
叶荆不敢看凌无极,别过头为难道:“无极,圣上要辞别凤凰台,长乐亦要回宫,你看…………”
李盛安笑着接道:“长乐和她母妃倒是一个性子,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初听到李盛安的说话声,凌无衣才恢复了两丝清明,面无表情地从凌无极身上起来,两人压着的藤椅随之“咯吱”一声。
李盛安笑道:“长乐,跟父皇回宫。按我大明礼节,成婚前你们二人不可再见面。”
凌无衣轻一点头,乖乖地走向李盛安。
叶荆朝凌无极干笑道:“婚期爹与圣上已经商定好了……咳咳…爹稍后跟你详谈,你先歇着。”
李盛安笑意更甚,带着凌无衣抬腿往外走去。叶荆连忙跟上,说道:“臣恭送圣上。”
凌无极轻叹一声,理好被压乱的衣袍,跟着走了过去。
一众人行至凤凰台正门外,低调奢华的马车早已备好。此次李盛安是微服私访,随从并不多,却都是大内高手。
叶荆上前,目送李盛安登上马车,方道:“你如今身份尊贵,臣却是不能再挽留你了。”
待凌无极扶着凌无衣也登上马车之后,李盛安这才隔着车帘子,幽幽地说道:“叶荆,朕感念当年的恩情,赐你荣华富贵。旁人便是再挑拨离间,朕也不想跟你生出嫌隙。此次大婚,你便上些心,若是白玉京那位肯来…………”
后半句却是淹没在了一声浓重的叹气中。
叶荆似是想到了远在白玉京的那位,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恭敬回道:“圣上放心,臣定会上心。”
两人寒暄之后,马车轱辘缓缓滚动。车夫一扬鞭子,在落下之时,随从抬步出发。
车队远去,只余下一道黑影。叶荆突地叹了口气,转身往凤凰台内走去,边道:“无极,稍后你代我给你母亲写一封书信罢。”
凌无极嗤道:“你自己写不好,非得我代笔?”
叶荆干笑道:“你也知道你娘亲的性子,我的信鸟只怕是未进山门,便已死在半途中。”
凌无极点头道:“那倒也是。”
叶荆又道:“这毕竟是你要大婚,此般重要的日子,你娘亲总得露一下面吧。再说了,我见她当初也挺喜欢长乐的,否则也不会让长乐留下。”
凌无极思索道:“今晚我便写信,至于她来不来,那便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了。我娘心中的结,一时半会儿解不开。”
闻言,叶荆叹道:“当初国事为重,爹也是不得已。家事再急,也得以国为先。你娘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这么多年她的结早就解了,她只是………只是…唉!”
他重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步伐沉重。
晚间时,凌无极用过饭,便回了凤楼,提笔给凌光写信。叶荆说得对,毕竟是他大婚,高堂应都在场才是。
他信中简单地交待了事情,心知凌光不喜繁兀,便尽可能做到言辞简洁明了。在结尾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娘,叶荆他说若是你来,愿自挂东南枝。
写完后,他召来王府的信鸽,将信绑好。想了想,又解下了自己的命符挂在了鸟脖子下,以免凌光将其当成叶荆的鸟,直接斩了。
做好这一切后,他方才对月伸了个懒腰,命人在池子里放好热水,前去沐浴。
凌无衣今日便离开了,此去皇宫只怕少不了要四五天。思及此,凌无极吐出一口浊气,缓缓没入池水中。
他的乖徒儿,从今日起便不再是他的乖徒儿了,想来倒是有趣。
池水温热,缓缓轻抚着从他身边淌过,困意便袭上眼皮。热气蒸腾中,他几欲闭上眼小憩一番。
突地,他又猛地惊醒,心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无端地困意翻涌,几乎撑不住身体。
他想到是不是中了迷药,可凝神去闻,周围除了来回的仆人,便只有他自己。鼻尖也没有闻到异样的味道,想必是他想多了。
他正待从池子里起身,却身形一个踉跄,又跌坐了回去。水声哗啦中,他只觉眼前一片模糊朦胧。
不待他张口喊人,整个人便睡死了过去,直直沉入了池子里,一连串泡泡随之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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