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发兵挑战
韩易的护卫又是一阵穷追猛打,成齐见到韩易胸口的长箭时,不禁大惊失色,叫道:“主人,你受伤了?”
“是呀。”韩易一刀将乌桓小帅击晕,又折断箭杆,边解衣衫边说道:“先时巨痛不已,后来发觉入肉不深,想来是被什么东西阻住了。”
成齐上前帮忙,最终发现,却发现韩易内里穿了一件十数层厚的丝内衣,箭头被丝衣所阻,加上外罩的棉衣缓冲,所以箭头入肉只有两分。
韩易苦笑道:“阿诺娃初来汉地,发现在乌桓地贵重的丝绢在汉地不算什么,便拿着丝绢作了许多的衣物。因冬日太冷,又嫌丝绢太薄,于是对折了数折才为我做了件内衣。不想今日却救了我的性命。”
成齐叫道:“阿诺娃夫人此事做的极对。丝绢不过才千余钱一匹,做成丝内衣,却可救人性命。此事大善。”
成齐将裹着箭头的丝衣猛然拉出,韩易闷哼一声,汗如雨下,伤口处鲜血直流。成齐忙将伤药敷在伤口上,又撕下布条为韩易裹住。
打好结后,成齐又跪在地上劝道:“主人,你现在非从前那般的低贱,身为堂堂的百里之君,麾下聚齐有数百的勇士可以冲锋陷阵,何需你亲自杀人?即使有霸王之勇,也难独破万众之军。主人虽擅骑射,可也非霸王啊。日后可不要再这般了,不然,你叫我与陆平如何是好啊。”
韩易忙将成齐扶起,说道:“好了好了,你之劝说,我记住了,今日一时激奋,却是大意了。是了,过几日,你与陆平挑百万钱左右的聘礼,给桑马哈送去,看看桑马哈认不认我这女婿。”
“是,主人。”成齐应道,想了想后又问道:“主人,咱们今日杀了可锁儿部下的兵卒,会不会引起可锁儿的反逆啊?”
韩易说道:“反逆是有的,没有人会在有兵有权时,能容忍他人对自已的欺辱。我又非他的上司、主人,况且我俩之间还有些面和心不合之意。但乌桓人劫掠汉人为奴,这却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我与他必将因此事而大战一场。”
成齐有些迟疑的问道:“去年可锁儿本来是想内附的,只是所开的条件重了些,主人也非昔日的落魄之时,手中有钱有粮,为何不应下他的条件。他若为下属,令他交出汉民奴隶,不就没有这场战事了。”
韩易摇头说道:“那事可不能答应,条件虽重,却非主要的原因。”
成齐奇道:“这却是为何?”
韩易说道:“是可锁儿的态度。可锁儿认为,我既然料定乌桓地将有大乱发生,此时召他内附,这是有求于他。我为了保全县境之民,在兵事上是缺他不可的,因此他才在态度上十分的高傲。他的内附,是把自已视为犷平县的武备之首,而非我之下属部曲。我若真应了他,岂不助长了他的气焰。日后他也必定万分的跋扈,难以统御。以他这种高傲的态度,他会乖乖的交出汉民奴隶吗?”
成齐摇摇头说道:“确实不会,主人,你是不是想借机出兵将其打服?打下他的高傲来。”
韩易点点头,说道:“原来我对乌桓突骑的勇悍不已为然,但从今日之所见,乌桓突骑的骑射确实厉害。若非我与他们是相持于山道之中,在我首波的突袭之后,只怕就被他们给射杀了。若我麾下能有这么一支骑卒,乃大善也。”
韩易与成齐在山道中谈论了一会,不久之后吕旷、吕翔、吕威璜、韩莒子、马延、张铠、余化等七员骑将便领人回返了。乌桓人到底骑术更精,诸人追之不及,被乌桓人逃走了十余骑。
韩易回到县中,命严昭去寻可锁儿,令其交出所有的汉民奴隶。不然的话,双方就在一月后,于古北口北麓的乌桓地大战一场,以最终的输赢来说话。
可锁儿大怒之下当即应下,准备大起部中的老幼能战之士,共一千三百余人与韩易会战。韩易听了严昭的回报,又惊又喜。惊的是,大漠草原民族的战士何其之多,不到三千人的部众,竟可出兵一千三百余人。喜的是,老幼尽出,战力必将不增反减,还不如只出半数的精锐来战。
韩易急令县中的匠人紧急打制兵器,制作皮甲,并精选了千人民壮成军,亲自操练。又令王当改良县中的步弓,准备以步射骑。最后还令高区前往渔阳各县收集千匹丝绢,制作丝绢内甲,以防乌桓人的箭矢。
一月后,眼见约定的时间将至,韩易亲练的千人大军终于成军,装备好新近打制的兵械,整齐的立在校场之中。只见四百长矛手各持二丈长矛密密如林,二百刀盾手厚重如山,三百弓箭手锐利如鹰,一百骑士气壮如虎马如龙。各个内置丝甲,外着皮甲,眼神坚毅。
车腊,田棕、高区、成齐、车靖、王当、周戈、高览、吕旷、吕翔、余化、楚护、邓当、焦融、张南、吕威璜、韩吕子、马延、张铠、钟缙、钟绅、汪洋二十二将各立队首,颜良、文丑站在韩易左右。
当大军得知此行是为救回被乌桓劫去的汉民而战时,大军士气昂扬之极,直欲破开天幕。边民常与乌桓人交往,如何不知汉民奴隶在乌桓地的惨状。
就算是在犷平县中,也有不少的汉民被鲜卑人、乌桓人劫去。只是从前无有官员能为百姓们做主,百姓无可奈何罢了。此时有韩易出头征讨乌桓,大军兵卒哪有不喜之意。唯独当心的是乌桓突骑名震天下,犷平军才刚刚成军,有所不敌罢了。
当韩易命人拿来数十颗乌桓人的首级,又将乌桓小帅押来后,并告知这是以二十余骑敌五十余骑,已军不亡一人的胜果,大军的兵卒们方才气势愈加的高昂起来。
韩易命人将乌桓小帅杀了祭旗,又令尹离留守大营,继续操练余下的民壮,这才尽起千人大军,驾百辆大车直奔古北口关而去。
此时的古北口关守将已经换成了汪东,文峰则被韩易施以军法之后,免去军职,赶出了犷平。司马台则暂时以一名都伯为守将。出关之后,大军又在大雪化后,崎岖泥泞的山道中行走了大半日时间,方走出这条山道,到达了乌桓地。
此地在前汉时曾为汉土白檀县,属于渔阳郡辖地。后来汉土逐渐在内缩,于是便成了乌桓人的乐园。不过此地在原来是一分为二的,南部是桑马哈部的领地,可锁儿部还要往东北二十里。因乌延部暂时去了辽西,可锁儿部又占据了乌延部的旧地,于是又朝东部迁移了数十里。
五旬有余,苍白头发,身材敦实的桑马哈,早早的领着六百乌桓突骑等候在道旁,当瞧见韩易时,不禁满面的阴沉。随军而来的阿诺娃娇呼一声,纵马向前,扑到了桑马哈的怀中。
韩易上前满面堆笑的拱手叫道:“老丈人,易在此有礼了。”
桑马哈对韩易不理不睬,只是以乌桓语询问阿诺娃什么。当听见阿诺娃面红耳赤羞涩的回答后,这才面容转缓,看来韩易对阿诺娃的放任与宠溺也不是没有好处。只见桑马哈策马上前,猛然挥鞭朝着韩易的头脸就是一鞭击下,顿时将韩易给打蒙了。
不等韩易与麾下众将发怒,桑马哈以汉言叫道:“该死的汉官,如你所愿,你成功的得到了我桑马哈部的效忠。”
韩易摸着脸上的红痕苦笑道:“老丈人这一鞭可真够狠的啊。”
桑马哈冷哼一声说道:“只给你一鞭,这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你让我白白的担心了近半年的时间,可锁儿部又死不承认,让我以为阿诺娃是被鲜卑人给劫走了。心想这一生怕是见不到阿诺娃了,不想却是被你这汉官给劫走。在汉官之中,你不算贪婪,却是最无耻的。”
韩易尴尬的笑道:“谁让你乌桓人有这风俗,我这也是入乡随俗嘛。”
桑马哈冷哼一声,并不接话,只是说道:“你与可锁儿之战,我已有所听闻,不过切为你的不智,而感到宛惜。”
韩易不解的问道:“哦,这怎么说?”
桑马哈冷哼一声,说道:“可锁儿在乌桓地向有勇士之称,虽然不擅长经营部务,但在作战方面却十分的强悍。你汉人的兵卒向来孱弱,比之我乌桓的突骑差了不知多少。我乌桓人最惧的是汉人的大黄弩,你犷平县既无此物,又无厉害的兵将可挡可锁儿,汉人步卒更是挡不了同等数量的乌桓突骑。你却想以新近操练不久的千人之军,大战可锁儿的一千三百骑,这不是不智又是什么?为免阿诺娃刚刚出嫁,便就丧夫,老夫就免为其难,随你走一趟吧。”
瞧桑马哈亦有些傲慢的神情,想必是认为韩易劫娶阿诺娃,就是为了拉拢桑马哈部对付可锁儿部。为不让桑马哈小视于已,此战必以自已之力战胜可锁儿部,方能同时的降伏两部。
韩易呵呵地笑道:“多谢老丈人的关心,我军虽少,但对破可锁儿部却成竹在胸。汉人兵卒在我之手中,将会再显数百年前的无敌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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