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调查
李湘江是总策划，他一声令下，大家都看了过来。
看刘乐拿着笛子不吹的样子，李湘江心想，呵呵，装逼过头了吧，不好收场了吧。
“刘乐，你倒是吹啊。”王晓雅推了刘乐一下，让他别愣着了。
“我可先说好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次……”刘乐低声对王晓雅嘀咕。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王晓雅一脚踩在刘乐的脚背上。
得得，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刘乐心里在流泪。
辛辛苦苦替着小妞治好病，结果天天对自己又打又骂，让他去哪儿说理去？
“你倒是吹啊，不会是根本不会吧。”李湘江激了一下刘乐。
洪小颖急忙又拽了一下王晓雅：“小雅你干什么，快带着刘乐走吧。”
她不知道刘乐会吹笛子，以为刘乐要出丑了，急坏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就是，吹啊，干嘛不吹。”
“小小年纪的，牛吹爆了。”
“干什么不好，学别人装逼。”
……
忙坏了的工作人员，都聚拢过来围着刘乐指指点点，肆意地取笑他。
“李策划，我们的工作还很忙，有必要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么？”忽然，洪小颖黑着脸说道。
其实她是想替刘乐解围，不过李湘江似乎不想这么简单地绕了刘乐。
“小子，不会吹就直接说嘛，我们大人呢也不会为难你。”李湘江装作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谢谢大爷。”刘乐打蛇随棍上，既然你说我是小屁孩儿，那我就说你是老东西。
李湘江的脸顿时抽了抽，这小子真他妈的不要脸!
工作人员差点儿失声笑出来，要不是看李湘江的脸色不好，大家准笑喷了。
“我就是想问问，为什么我要吹给你听呢？我为什么要获取你的认同？你对我来说，算个什么东西，我吹得好和你有什么关系，吹得不好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刘乐连珠炮一样说，“吹笛子就是抒发胸臆，不是要攀比，如果你有这种想法，你一辈子都策划不出一台让人难忘的舞会。”
啪啪啪，刘乐的话像巴掌一样，毫不留情地打在李湘江的脸上。
这些话太直白了，大家心里都咯噔一跳，这小子也太不给李湘江面子了吧。
李湘江握着策划书，手指的直接发白，气得浑身发抖：“好，好，好！”
连说了三个好，剩下来的话，他都说不出来了：“好啊，王小姐，你带这个小子进场，那我今天就不排了！你们自己排吧！”
懒得和这种没名没姓的小子计较，李湘江一头的怒火都发在了王晓雅的身上，把手里的东西王地上一摔，转头气冲冲就走了。
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过话！
在别人那儿，谁不是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李老师”，跪着求自己策划一台晚会？
这次要不是王大川出的钱够多，李湘江才不会来趟这趟浑水呢。
李湘江不是本地人，可也听说了，东台娱乐得罪了江海市一个最大的家族。
如今朝不保夕，就指望着这一台演唱会可以大热火爆，捧红洪小颖一个人之后多赚点钱，让东台娱乐甚至是王大川本人的地位更加稳固。
这下倒好，王大川的女儿王晓雅，带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拆自己的台，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气哼哼地冲到观众席，李湘江一屁股坐下，旁边一个抽着烟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着他：“谁惹你生气了，李老师？”
“杨堃老师，哎没事儿，是个毛头小子，我等他走了再排。”李湘江接过杨堃给的烟，点燃了叼在嘴里。
“我知道你现在压力大，熬过去就好了，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杨堃劝道。
李湘江摆了摆手，让杨堃别提了，他心里烦的不行，不止是王晓雅带来的那小子这件事。
最大的心结还在他儿子的病上，医生说了，小方脑部的阴影正在扩散，如果再不进行手术，很可能活不过年底。
可手术的风险非常大，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丧命，就算保住命下来，小方也会残废或者变成智障。
李湘江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了这件事他的头发都愁白了。
“哪儿来的笛声？”忽然，杨堃说道。
不过李湘江没听见杨堃的话，还在沉思之中。
迷迷糊糊中，那哀婉的笛声飘进他心里，撩拨着他心里的愁丝，想到小方还那么年轻，后半生该怎么过，明明自己已经那么有钱了，却救不回儿子一条命，李湘江心中压抑多日的愁苦终于按捺不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而在此时，笛子也变得高亢激昂，犹如大河倾下，一泻千里，把李湘江心里的苦恼全都吹了出来。
“呜呜呜，小方，你不要死，爸爸对不起你。”最后，李湘江实在憋不住了，捂着脸嚎啕大哭，杨堃被他吓了一跳。
哭了好久，李湘江才注意到自己失态了，刚才那笛子的声音吹动了他的心绪。
“刚才是谁吹得笛子，他简直是个天才啊，我一定要找到他，捧红他。”杨堃很兴奋，对李湘江说道。
吹笛子，不会是那个小子吧，李湘江神情呆滞地想。
“刘乐，你再吹一首吧。”一曲毕，大家的沉默之中，洪小颖说道。
刚才那首曲子吹得太好了，不知不觉中，洪小颖想到自己出道以来的种种，不由地留下眼泪来。
和她一样的，王晓雅也听呆了，那些工作人员都听呆了。
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笛子！听惯了流行音乐的他们，从没想过古典乐器吹出来会这么好听。
我又不是来卖唱的，刘乐心里没好气地想，把笛子还给了洪小颖。
“我觉得你这个演唱会什么都好，就是缺少了一些能触动人心的东西。”刘乐挠着后脑勺说道。
啪啪啪……
便随着一串鼓掌声，李湘江和杨堃也走了过来。
李湘江一改刚才的态度，对刘乐非常欣赏：“刚才是我看走眼了，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杨老师说他对你很有兴趣。”
“他叫刘乐。”王晓雅骄傲地说。
听到这个名字，现场顿时哗然，刘乐的名字谁人不知？他就是和白家正面对抗的刘乐！
“果然……”李湘江本来是想夸英雄出少年的，但又怕这句话让白家人误会，就生生地憋了回去，换了一句，“果然厉害。”
这时，一个瘦的像麻竹杆儿一样的男人走到刘乐面前：“小伙子，有没有兴趣进娱乐圈？我可以给你出唱片。我相信以你的笛声，买个几千万张不是问题。”
他应该就是李湘江说的杨堃了吧，这家伙是华国好声音的导师，据说捧红了不少人。
不过刘乐没兴趣，他吹笛子只是为了好玩儿而已。
婉拒了杨堃之后，杨堃还有些不甘心，给了刘乐一张名片，让他随时给自己打电话，并劝刘乐说，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刘乐还是不动心。
给洪小颖扎了一针之后，刘乐接到了秦萧萧的短信：“苗医找到了，速来我家。”
王晓雅伸长了脖子瞄了一眼，醋味十足道：“又是谁啊。”
“不知道男人都有一些小秘密么？”刘乐带着荡漾的笑容说道。
“啊！王晓雅你又踩我干嘛？我脚都要被你踩扁了！”
刘乐追着王晓雅，走到体育馆门口，被一群冲进来的人差点撞倒。
这群人来势汹汹，手上清一色拿着长警棍，刘乐还在他们中看见了小陈警官，这群警察忽然来干什么？
自从孙大奎辞职之后，新的张局长是白家的走狗。
李湘江等人并不清楚这其中的状况，贴着笑脸迎上来，问怎么回事儿。
小陈警官也看见刘乐了，对刘乐打了个眼色，刘乐趁着大家不注意，和小陈警官走到角落里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乐给小陈警官拔了一根烟。
“别说了，是白家的命令，你们这出演唱应该是办不成了。”小陈警官说道。
“王晓雅说所有的证件都齐全了，还会办不成？”刘乐不是质疑，只是好奇警察们能怎么做。
“姓张的会说怀疑这里有命案发生，然后封场调查，查他个十七八天，你们就办不成了。”小陈警官拍了拍刘乐的肩膀，“白家这回存心要搞死你们，要不然就算了。”
刘乐点了点头，把这事告诉了李湘江。
从李湘江的脸色里，他看的出来，情况和小陈警官说的差不多。
“能不能再推迟几天？”刘乐问。
“票已经全都卖出去了，要是我们不开，就要赔偿三倍票价，还有场地费和人工费，这样陪下来，那可是天那么大的窟窿啊！这下完了！”李湘江哀嚎道。
“你们所有人，都必须立刻离开现场，否则一律以妨碍公务逮捕！”姓张的拿着大喇叭在现场大喊，嚣张得不行。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傻眼儿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和公家打交道的经验他们也有，但第一次遇到这种存心要搞死你的事。
“哎，别怪我老张心狠手辣了，谁叫你和白家为敌呢。”张志新心里嘿嘿笑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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