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师伯召见
青竹小道童倒也坦诚,我却有点招架不住了。“你……你怎么知道小雅的事?!不对……你连她的名字都知道了?”
这一年来,小雅我一直带在身边。它不是人,是‘灵’,在茅山这种道门圣地,我是不敢让她正大光明出现的。“苏师兄,我跟你说实话你可别生气……那啥,你来山上的第一天我就和小雅见过面啦!”这个青竹,难怪对我一直礼貌客气的不得了,原来是有所求啊!
一株‘青竹’对一朵‘玫瑰花’产生好感,姑且忽略掉这二位的‘特殊’,青竹对小雅有意思,直接跟她说去,让我‘关照’个毛线?!我把自己的想法委婉的和青竹说了,这个长相青涩,实际上不知道多少‘岁’的家伙顿时急了。“苏师兄,小雅是你的人,你要是不点头答应,她才不会搭理我……再者说,只要有您帮忙,我追求小雅也事半功倍不是?”
“你等会?……小雅是我的人?你这话什么意思?谁告诉你的?小雅她只是暂时跟在我身边,她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我心里只觉得啼笑皆非,一边走一边说道。青竹却一溜烟跑到我面前倒退着走,很诧异的表情看着我,“苏师兄你可别忽悠我了,我跟小雅的事儿你要是不点头答应,她即便有心也成不了。”
见我蹙眉,青竹的话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苏师兄,难不成你真不知道小雅跟你之间的关系?小雅她没告诉你她是你的……哎哟!谁又打我?!”一缕粉红色的气从我袋子里钻了出来,青竹说话的时候,这缕气在他身后化成一个婀娜的身影。小雅竟然主动跑出来了。
然后只见她俏脸羞怒,很是恼火的模样,捏起小粉拳就冲正说的起劲的青竹脑袋上砸了过去。青竹捂着脑袋跳起来,还没转过身,鼻子一动,脸上的表情顿时转为惊喜激动,甚至还有几分谄媚。
“亲爱的小雅,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那啥……我可想你了,你最近还好吧?你……”小雅灵气的大眼珠子一瞪,青竹顿时不敢再往下说了,连忙打住,讪笑不已。“小雅,青竹刚才的话啥意思?”我隐隐捉住了一点什么,刚才青竹正要说出的话,可能就是小雅主动跟在我身边的原因。
小雅走到我跟前,又瞪了一眼青竹,然后两手抱住我一条胳膊,很是亲昵的样子,青竹只是看着,对此一点反应都没,那双眼睛一直在小雅身上打飘。“苏大哥你别听他胡说,这株烂竹子蔫坏蔫坏的,觊觎我不说,还想着直接从苏大哥你这边下手。哼哼!”
我对‘花灵’小雅其实了解不多,她这样‘亲近’我有点吃不消,连忙挣脱开。听小雅这话里的意思明显不想说,我也就懒得去追问。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明白的多了去了。我给青竹使了个眼色,“这是你的私事,自个决定自个解决吧,我绝对不干涉。”
青竹屁颠颠跑过来,我直接走人,小雅被他给缠住,青竹刚准备说话就被小雅揪住了耳朵。“你个死竹子,让你乱说话!我可警告你,再有下次再也不理你了!”
“那是,那是……小雅你跟我好好说说,那些话能说,那些话不能说。我这不是啥都不知道吗?你可别怪我。千万别不理我……”我刚从‘九峰’上下来,一只鹦鹉扑索着翅膀飞到我肩膀上,然后清脆的人声在我耳边响起,“掌门要见苏子陵,掌门要见苏子陵……”
这鹦鹉是九霄万福宫的,听同门师兄聊天时说起过这鸟的来历,是自个跑到九霄万福宫里去,也不知道怎的,竟然自个学会了说话,还成了掌门师伯的宠物。掌门师伯物尽其用,把这只很有灵性的鹦鹉当成了‘信使’。再次来到九霄万福宫,正殿里面没有见到掌门师伯的人影,这只从山下到宫中的路上一直站我肩膀上的懒鹦鹉飞起来,通过大殿左边一道侧门,飞了进去。在鹦鹉的引路下,我在偏殿见到了掌门师伯,进去的时候他正在品茶。一个看背影很熟悉的女孩正给他斟茶。
“弟子见过掌门师伯,您找我……”一句话没说完,那女孩转过身来,冲我俏皮的眨了眨眼,巧笑嫣然的样子,竟然是李青青。“苏大哥,可算是又见着你啦!”“青青,一年多不见,你更漂亮了。对了……你的伤好了没?”
我看了眼掌门师伯的脸色,他喝着茶笑眯眯的样子,于是也不顾什么礼数,先跟李青青聊了起来。听我夸她,李青青的笑容更加甜美,“伤早就好了,一年多不见,苏大哥你过的咋样?……你这修炼速度有点慢呀,可得再加把劲儿!”这话虽然表达的委婉,但听起来有点伤人。我感觉有点尴尬,这要是再早几天见到李青青,我那时候的修为,会不会被她笑死?
掌门师伯的一口茶喝完,茶杯放下,李青青听到声音,连忙转过身又给倒了一杯,还多拿出一个茶碗来,多倒了一杯。“子陵,坐吧。”掌门师伯指了指他对面那把椅子。我道了声谢走过去坐下,屁股只落在椅子上半边。“师父他老人家很好说话的,苏大哥你放轻松点,别紧张……”李青青促狭的表情,这话听着是劝我,听起来总有点不对劲,还嫌我尴尬不够啊!
“青青别闹,你先出去,我跟子陵师侄有几句话单独说。”鹤发青年面孔的掌门师伯开口道。李青青很听话的走了出去,临走还冲我眨巴了几下眼睛,我领会了其中的意思,示意我待会别急着走,有话跟我说。“子陵,这一年在山上过的可还习惯?”掌门师伯问道。“多谢师伯关心,弟子……”
我正要说几句场面上的客气话,掌门师伯看着我说道:“这个问题太笼统,听不出真话。我换个问题吧,这一年,你对你自己可还满意?”我表情顿时肃然,同时也低下了头,“师伯,我辜负了师父的期望。”
“一朝顿悟,厚积薄发。你的资质并不怎么好,能到现在这一步,还算不错。子陵我再问你,你为什么修道?”我沉默了几十秒,然后回答道:“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还是不知道。”
掌门师伯看向我,我和他对视了几秒,然后见他对我笑了笑,“不错,是个实诚的好孩子。还有一年的时间,可有什么打算?”这一年的时间,指的是我在山上还要待的时间。“请师伯指点迷津。”察言观色的本领我是有的,掌门师伯这次见我不会是只问我几个空泛的问题。
“好好修炼,这一年茅山将倾全派之力栽培你一人。所有宗门功法,镇派秘传,只要你想学,都可以对你开放;天材地宝大补之物,只要是我茅山有的,宗门药库秘库,你皆可予取予求。前提是你真正需要,不可浪费,不得外带,不得以此谋私……茅山上下所有长老,这一年都为你师,有任何修炼上的疑难和问题,随时可问。还有其他诸多好处……”掌门师伯一口气把话说完,我听了足足几分钟。然后问道:“师伯,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天命选择了你,李道子师兄选择了你,所以茅山也选择你。子陵,你未来的路注定艰难险阻,充满险恶。李道子师兄为了争取时间,付出了很大代价。希望将来,你能记住这些,若你真能走到那一步,希望你能顾念这份香火情分。”
李青青刚出关不久,自打在A市受伤后归来,李青青闭关长达一年多。这一年里,前三个月时间她在疗伤;后面的时间,全都用在突破境界上。
现如今的自然环境,即便是茅山这等洞天福地,修行速度越到后期愈发艰难。这个时代是‘道艰时代’,又被称之为‘末法时代’。如茅山这等道门正统,名门大派,又有洞天福地依托,外门弟子的入门门槛是产生气感,初入炼气;内门弟子的标准是气感交互,丹田稳固,基础夯实,突破筑基。筑基往上,步步是门槛。如我那般一朝破除‘本心障’,从筑基初期直入筑基后期,极为少见。现在的我,即便是在内门弟子之中,单论修为境界,也算前列了。不过比起周言李青青这等天才,我还是有不少差距。这一年的时间,我所追求的是实力!至于在一年内再度突破境界,不是我不想,而是不敢想。李青青自小修炼,现在年龄虽然比我小,但‘道龄’已有数年。而且她还是连周言都自愧弗如的‘茅山第一天才’,如此情况下,她这次闭关也堪堪突破至金丹,拥有比拟一般长老的修为。
茅山符箓之术首要,法咒之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剑法步法指法等各方面,都能提升不少综合实力。冬去春来,春暖花开,或许是因为鬼契赋予我的‘见鬼识灵’和‘以血作符’的能力的关系,我在符箓之道上展现出超凡的领悟力。值得一提的是,自那天‘本心障’破除后,我和‘鬼契’的联系日渐紧密。
从刘大福那里找回的鬼契最重要的一部分填补进来后,‘鬼契’对我来说不再那么神秘和不可触碰,我看懂了那些条约,获得了不少‘信息’。春来夏至,茅山福地气候宜人,处在其中并没有感觉到炎炎烈日的燥热,但这个夏天,我过的最是幸苦。茅山各种法咒之术李青青都了如指掌,而且钻研的很透彻,除了在‘请神术’上我比她强上那么一点,其他各种攻击性法咒,辅助性法咒等,我都被她压得死死的。每日里名为切磋,实则变了法子的在我身上试验各种法咒的效果,灰头土脸还算是轻的,时而被修理的昏迷过去,甚至有那么两次,直接重伤!
记忆最深刻的有两次,第一次栽在李青青‘自研’的混合型咒法上,五行咒法之一的‘金剑诀’被李青青篡改的面目全非,被她糅合了天雷咒的一些‘特征’,然后那道咒法在我身上得到‘实验’,只是一击,我身上就没了一块好肉,成了血人。那次是掌门师伯亲自出手救我,为此还在我身上用了三颗得自武当山的疗伤圣丹。李青青被罚禁足半个月。
第二次,李青青的的‘引魂决’出了岔子,我特么被她搞丢了一魂两魄,当时自个没感觉什么,只是脑子一阵晕沉然后便人生不醒,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李道子师父的‘真身’醒了过来,正亲自作法救我。值得一提的是,我曾和周言一起斗那‘小鬼孩’时候受到的一点‘魂伤’也在这一次被李道子师父亲自出手完全治好。眨眼间就过了秋天,又一个冬天很快来临,再有半个月,就是我下山的时候。
这一年的时间里,我身上发生了很大变化。我的性格比起以往活泼开朗了许多,这也是我从小晴失踪以后遭遇众多事情之前的本来性格。我结交了很多同门,多了几个修炼之余时常聊天的朋友。必须要说的是,因为李青青跟我之间的‘亲密’关系,这一年的时间里,看我不顺眼的同门师兄弟大有人在。‘茅山小师妹’是整个茅山上下的‘宝贝’,成熟的师兄们对李青青是溺爱;一些稍微年轻些的,则是把青春的幻想和对感情的憧憬寄托在了她身上。
我跟李青青的‘亲近’一方面在于她的故意捉弄,另一方面源于在A市结下的友谊,还有周言这层关系在。整个茅山的资源全部向我一个人倾斜,虽然不过一年时间,但我感觉自己有了很大的进步。一年前我是块干的海绵,我吸收了一年的‘水’,现在的我,不再感觉那么‘空’。内门弟子之中,我成了拔尖。有同门师兄弟甚至把我和周言还有李青青相提并论。
要知道,我上山不过两年的时间。对我而言两年时间已经很久,但对修道之人而言,两年时间并不长。师父蔡长老带我上山,也是他带我下山。下山的时候我多了两个伴。李青青和青竹。李青青竟然不知道青竹的来历,在茅山也很少和青竹打交道。不过一听说青竹是‘乾元峰’的人,是李道子师父座下童子,顿时对他起了兴趣。再加上青竹看上去青稚,很年轻很好欺负的样子,李青青这一路上想必不会寂寞,我也能松口气,少些‘折磨’。
青竹这次出山是师父的意思,这家伙还真恋上了小雅,死皮赖脸的跟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师父同意他下山的。
李青青下山原因只有一个,找周言。若不是这一年里与我‘陪练’,刚出关的她就准备脚底抹油走人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才会时不时‘失手’或者‘下手过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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