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伊芙琳
就像之前在「黑暗密林」遇到过的隐匿之蛇，鲁维克肯定这里的警卫制造材料经过特殊处理，否则不可能完全避开他的感知。
而且深究这一特性，古代巫师应该都具有和他一样的感知才对。
沉思片刻后，鲁维克便从身边捡起头颅，重新装在脖子上。
而他的这一举动瞬间就引起了「核心大脑」的注意。
不过它并没有立即做出反应，而是命令警卫原地待命，打开容器把鲁维克倒了出来。
“奇怪的生命体。”
鲁维克用两只手扶着脑袋，不慌不忙的从仪器中走出来，一边迈开步子一边说道，“你就是卡洛巫师提到过的中央核心？”
“卡洛巫师，出生于纬厌次级宇宙黑潮纪元初期，彭思达克影响因数十二级，隶属塔尔坦星系联邦格林兰巫师学院，永恒计划倡导人，最高权限拥有者。”
程序化的播放完卡洛的个人信息后，一名穿着怪异，水蓝长发等同身高的小女孩突然出现在鲁维克面前，抬头仰视道，“虽然时间对我毫无意义，但从纬厌次级宇宙诞生到毁灭，你是第一个出现在这里的智慧生物。”
鲁维克低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小女孩，她的灰白色连体衣有着极为滑稽的喇叭形袖口与裤腿，虽然眼眸是极为漂亮的水蓝色，但从她那精致如同工艺品的小脸上，鲁维克只能看到冷漠。
且不提对方使用的什么技术达到的这种效果，鲁维克的感知告诉他，这个幼年人类女性并不存在实体，而是一段能量形态的投影。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有做出攻击性的举动，这让鲁维克心中不免松了口气，在对方从尸体上检测到生命迹象后，说实话，就算是不死生物也感到了一丝紧张。
天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会不会有直接抹杀灵魂的手段。
把满是血污的斗篷脱下来，鲁维克自顾自的说道，“以前的我是一个人类，但现在我已经完全脱离了曾经的低级生命形态，你或许应该用永恒不死者来形容会更为贴切。”
说着话，鲁维克扭了扭刚刚长在一起，有些僵硬的脖子。
“而你又是以什么形式存在的？人工智能？某个被囚禁的可怜灵魂？还是具有自我意识的非碳基生命体？”
“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叫伊芙琳，你可以称呼我美丽骄傲的伊芙琳小姐。”
小女孩一边围着鲁维克踱步，继续说道，“按照我和所有生命体接触过的经验，你现在一定在想伊芙琳为什么没有立即清除你的灵魂，不过你的存在的确让我很诧异，就像海滩上的寄居蟹，而且你没有丝毫的恐惧。”
“那我该是将伊芙琳的这段说辞当做歧视呢，还是褒奖？”
“狡猾的生物，我的数据库中记录过和你类似的存在，休想欺骗我。“
说着话，小女孩话锋一转，瞬间移动到鲁维克面前，她的鼻尖甚至都能顶到鲁维克的脸上。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在和伊芙琳交谈的时候，鲁维克一直也在关注那颗通体水蓝的六十面体，多半是因为实力有限，他并没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
听到对方向他提出交易，鲁维克嘴角咧出一个笑容，无论代号‘伊芙琳’的「核心大脑」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但有需求，就会有妥协。
“既然是交易，那么提出你的要求吧。”
伊芙琳往后退了几步，两只胳膊背在身后在原地转了个圈，说道，“其实很简单，带我离开这里。”
虽然这个要求听起来很简单，但一向对所有事物都抱有怀疑态度的鲁维克觉得这件事可不会和她说的那样轻松。
况且就像他玩弄可怜的白巫一样，过河拆桥这样的事情他可不想降临在自己身上。
“那么...代价呢？”
“彭思达克影响因数只有区区二级的卑微生物，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只需要我把这里的核心权限授予你，之后的事情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而鲁维克又是什么人？
脑洞比天大，神经比腿粗。
完全通过假设与否定，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位伊芙琳是什么东西。
首先，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肯定不会是被囚禁在这里的人类灵魂，就算是鲁维克，他的言行举止中依然保留着生前是为人类的一些特质，而伊芙琳的所有举止与拟人化投影所展现的东西却始终少了一点灵性。
如果此时的鲁维依旧是人类，或许他会被对方欺骗，但现在，想要骗过一位擅长玩弄灵魂的不死生物，「核心大脑」还是太嫩了。
甚至她背着双手故作姿态的俏皮也不过是僵硬的模仿。
排除了这一点，剩下的就只有非碳基生命与人工智能了。
如果是非碳基生命体，离开这里的要求自然会有几分合理，但如果是某位巫师创造的类似人工意识体...
“如果我拒绝呢？”
“那么我会把你囚禁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为止。”
鲁维克的心思何等深沉，说这句话，既是回答，也是试探。
如果将「核心大脑」刚才说的话过度解读一番。
假设对方只是一段程序，那么之前检测到灵魂存活迹象之后，按照设定就应该立即清除灵魂，而且这种地方万年前都属于绝密地区，又是卡洛巫师的私人场所，理论上来讲不可能有陌生生物闯进来。
换而言之，九成的概率，刚才的检测只是检测，清除灵魂的建议也只是建议。
但这并不妨碍有那么一成的概率就是「核心大脑」是在珍惜他这个万年也不来一次的‘活物’。
不过囚禁这一词汇对鲁维克来说并不具备任何威胁力，时间对他丧失意义后，似乎孤独也就不再那么可怕。
“那我觉得你可能要失望了，你说时间对你没有意义，那我们在这一点上存在共性，除非你能给出我带你出去后对我生命安全的绝对保证，否则就算我陪着你度过下一个万年岁月，你的威胁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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