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查

　　山东大汉告饶的话让代善民对这个大汉的恶感减轻了很多，一个人能够时刻牢记自己身上的责任，控制自己不乱行动，有担当的人总是让人敬佩。戴善民最厌恶处处以自己利益为中心，完全不顾亲人朋友死活的人渣了。

　　戴善民也算是确认了一点：背后的人肯定不简单，能够指挥得动这个帮派，还能够让帮派因为惧怕而不敢把他供出来，肯定有一定的势力。越是这样的人，在后面盯着自己，越是危险，最好能把背后的黑手都揪出来。不过自己的记忆里，戴善民一直比较普通的，并没有的仇敌，特别是有如此势力的仇敌。

　　想到这些，戴善民的第一反应就是二叔的仇敌报复，除此也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与此同时，金陵城区警察局局长办公室，高局长正在电话中通知巡警队队长顾毅：军情处那帮人又在搞事情，要我们出人帮忙，是在热河路，你带些手下去看看，注意安全！

　　巡警队顾毅接好局长的电话，就知道局长的意思了：军情处对付的那些人，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军阀和政敌、要么是红党，没有简单的，特别是红党一个个都不怕死，这种任务危险度极高。让自己看着点，类似的危险任务场面上过得去就好了，没得必要让兄弟们冒险。历史中，对于跟地下党的较量，特别是抓捕地下党，警察以及很多特务都是很抗拒的，因为这些人非常危险，又很机智，抓捕的人手往往要死好几个，还会被人逃走，没有人愿意去的。

　　顾毅拿起配枪来到院子里，吹哨集合。听到哨声，巡警队的警员们几分钟就带上枪集合了，一看就跟其他的警察不一样，明显训练有素。

　　原来顾毅是留过洋的，不过是留的东洋，说起来还是委员长学弟，只是委员长不认识罢了，回国后不愿参加内战，自己人打自己人。只好找学长的关系，在警察局谋了个差事。平常训练严格，但是赏罚分明，对兄弟也很照顾，很得巡警队警员们忠心。

　　看到手下的兄弟在三分钟集合完毕，顾毅很满意，说道：等下出去配合情报处，大家眼睛亮一点，注意自己安全！

　　说完这些话，顾毅就带着兄弟们离开院子向热河路小跑前进，一排穿着黑色警察装的队伍，在金陵城内沿着路边跑步前进。

　　另外一个方向，陈纵带着一帮穿着黑色中山装的青年队伍，骑着自行车，无视其他车辆和行人，快速向热河路骑行。路边的车辆和行人看着这么一伙人来势汹汹，都提早避让，倒也没发生什么事故。这个也是现在的军事情报处一贯以来给人的印象，一行动就是满城风雨，现在还并没有什么保密意识。

　　前后不超过一刻钟的时间，军情处行动队的陈纵到达了热河路69号附近。同时，巡警队的人也姗姗来迟，到达了现场。

　　陈纵跟顾毅是老相识了，知道顾毅正规军校生，还是留过东洋的，不大看得起自己，于是跟顾毅点个头，说道：顾老弟，麻烦你的兄弟们把路口封起来。

　　顾毅也不多说什么，点头就带着手下的巡警将两边路口封了起来。

　　看到周围来了两帮人，其中一帮明显是警察，另外一帮也是政府的人，想到大白天的，总会有的救的，这个叫阿虎的人大喊道：救命！救命！

　　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不用陈纵吩咐，行动队一组组长孔番就组织手下的人分配任务，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两个人一组，把旁边包括昏倒在内的三个黄包车车夫看住，然后剩下的人原地警戒。孔番陪在队长陈纵身边，持枪看着代善民和阿虎。

　　孔番持枪警戒，同时大喊道：我们是军情处，把枪放下！

　　陈纵看了一眼代善民，心头却是一震：跟戴老板好像！

　　马上阻止孔番的进一步动作，大声喊道：是谁打得电话，是你么？

　　听到对方的问话，戴善民知道对方以为知道是自己了，无非是再确认一下，马上答道：是我打的电话，可是陈叔当面。

　　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姓氏，陈纵马上确认无疑了，跟身边的孔番说道：这个是自己人，把其他人都捆起来，带回去。说完，就把手上的枪插进口袋里，然后笑着快步走向戴善民。

　　孔番马上对部下命令道：都绑起来，带回去！说完，就自己带头准备去把戴善民身边的阿虎绑起来。

　　看到没什么问题了，戴善民就也把枪收起来了。

　　陈纵看向戴善民，问道：可是善民？

　　听到陈纵的问话，戴善民倒也不奇怪，二叔去福建前肯定对金陵有所交待，也知道这个陈纵是二叔掌控军情处的心腹之一，忙笑着跟旁边的陈纵说道：是小侄善民，麻烦陈叔了，小子不知为什么居然被人谋害。说着，指向阿虎道：这个家伙居然不肯交待是谁指使的！

　　陈纵听到戴善民这么说，马上道：真是狗胆包天，敢来招惹我们军情处，带回去保管连小时候偷看别人洗澡都能招出来！

　　旁边的大汉听到两人的对话，马上惊恐道：大爷，大爷，我招，早知道您是军情处的，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啊！

　　看了这个山东帮的虎二爷也不是一无是处，肯定是通过一些关系知道一些风声和消息，知道军士情报处可是鼎鼎大名，只是很多底层人物不知道而已。虎二爷有一次偶然的机会听到这个部门的大名，知道这个就是相当于古时的锦衣卫或者血滴子，进去了可就别想出来。

　　想到说书先生将的各类锦衣卫的酷刑，虎二爷是一阵腿软，又惊又怕，这个时候也不再担心招出来后被人报复了。不招，军情处这个恐怖组织必然让自己这帮手下没好日子过，并且，背后的人估计也挡不住军情处吧，说不定也没机会活。

　　这些念头在阿虎的脑子里面一转，马上说道：大爷，我说，马上说。看到两人都没有任何反应，阿虎一狠心道：我带你们去抓他，我带你们去抓！

　　听到这里，陈纵才笑了起来，问向戴善民道：善民，你看？

　　戴善民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恨自己，要自己去死，很想马上知道，所以赶紧道：嗯，陈叔，我也想赶紧去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来找我的麻烦！我也一起去！

　　陈纵没有反对，马上让组长孔番带这个阿虎一起前面带路，自行车跟着黄包车，沿着热河路向城南走去。

　　经过路口封路的巡警时，陈纵笑着跟顾毅说：多谢顾老弟，老哥我先走了。

　　顾毅面无表情点点头，看着军情处的特务们趾高气扬地通过，自己兄弟们马路边低着头。顾毅知道警察怕特务，特别是怕军情处的特务，这个自己也没办法改变。

　　与陈纵同行的戴善民，倒是对这个有个性不卖军情处面子的巡警队长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古往今来有想法、又有个性、有能力的人常常如此，有没有能力看这队巡警的训练情况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有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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