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能扛事儿！
李默笑了笑，又忽然哭了，泪水直流，止也止不住。
他哭得很小声，就像一个孩子被欺负了之后，又怕吵到了其他人。
“门关紧了，你心里有事，就哭出来吧。”李凡希说。
房间中，李默放声痛哭。
坐在客厅的两位老人，也是老泪纵横。
大儿子的伤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居然就被离婚了。
对李父和李母来说，这真是晴天霹雳。
这两个传统的老人，觉得离婚就是天塌了。
李凡希不这么想，他觉得离婚，对于李默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活在林芳芳这个女人的阴影下，李默永远不会开心。
没有了林芳芳，李默反而能活出自己的本色。
这是李默作为一个男人，一生最痛苦的时刻，李凡希没有任何劝阻，让他尽情地把心中的悲愤都通过一阵阵嚎叫般的哭喊，通通发泄出来。
哭完之后，李默渐渐变得冷静了，轻声的念头暂时消退，从窗户上下来了。
两兄弟坐了下来，开始谈话。
“首先，你别顾虑什么，安心治病，万事有我扛着。”李凡希说。
“治好这腰，至少得二十万，家里扛不住的。”李默摇摇头说：“就算治得好，我至少得躺个一年半载来恢复身子，收入也断了。”
辛辛苦苦，买了十五年力气活，李默的存款只有几万块。
现在李父和李母都是拿退休金，一个月下来，也只有两千块。
“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李凡希道：“医药费有我担着，没钱我就去借。”
“......”李默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满面惆怅。
李凡希拍了拍李默的肩膀：“你不必担心什么，家里的一切，我会搞定。”
“行吧，但非到万不得已，别拿肖筱的钱，如果拿肖筱的钱，我......我也不想治病了。”
李默希望肖筱和李凡希最终能走到一起，如果李凡希像肖筱借钱，这段感情有了杂质，很可能会变得别扭。
而肖家，也会因此更看不起李家。
“你放心，我不向肖筱借钱的。”李凡希点点头。
“好。”
李默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张被林勇丢进来的海报，被风吹了进来。
望着海报中搔首弄姿，笑颜如花的芳芳，李默眼神发散，怔怔不语。
“她就这么走了？”李默怔怔地道。
李凡希捡起那张海报。
嗤的一声，他把海报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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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的脊髓从胸椎第11、12节与腰椎第1、2节处断，经过手术已接骨，但还需经历第二次手术。
如果只是脊椎骨断裂，没有损伤神经，是不会导致瘫痪的。但如果不及时进行第二次手术，病变累及脊髓和神经的话，很可能会导致截瘫。
亲朋戚友都不充裕，能借的都已经借遍了。
李家没有什么富亲戚。
第二次手术的资金，缺口还有十万块。
所以李凡希要在四天内筹集十万。
一回出租屋，李凡希就和责编谈买断的事。
责编的意思，是新手买断的成功率很少，看在李凡希这部作品上升势头极好，可以网站谈一谈。
“全片打算做几分钟？”
“120。”因为做了适当的修改，李凡希把原片长压缩了。
“我报上去，晚上给你回复。你准备余下三十分钟的片段，买断的时候有要求影片完成度一半以上。”
“好。如果买断的话，估计多少钱？”
“你是新人，第一步作品的买断价估计不会超过四万。”责编回复：“但这成绩还不错，我给你尽量争取吧。”
“多谢。”
这第一步做完，开始做第二步。
跟朋友借钱。
李凡希拿出手机，打开聊天工具，点开标志为【朋友】的子目录，里面还有一个子目录，标注为【死党】。
在【死党】的目录里，只有两个人，昵称是瘦猴和胖猪。
李凡希知道，最有几率能借到钱的，就是这两个死党了。
当然，借钱也必须有技巧，不能开口就说要借多少。
必须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实力，并确信自己确实能还得上钱，借钱的成功概率才能提升。
李凡希知道不能单单通过聊天工具谈这事，他决定和瘦猴和胖猪见一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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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猴很瘦，胖猪很胖。
瘦猴的名字叫侯之远，是一个业余摄影师，性格比较沉稳。
胖猪的名字叫朱猛，无业，由于ZH市和MACAU很近，所以他平时靠着走私些水货来过日子，但他很有义气，肯为朋友两肋插刀。
李凡希比他两人小了两岁，候之远和朱猛都叫他小希。
“我最近创作了一部新作品，正要请教一下你们的意见。”李凡希淡淡道。
“新作？还是准备在起影网拼一拼？”侯之远扶了扶眼镜，心中暗暗佩服李凡希的毅力。
两年之中，被拒签八次，居然还屡败屡战。
“嗯，这次终于签约了。”李凡希笑了笑。
“哦！？”
侯之远和朱猛都是一怔，可以啊，这小子终于走出第一步了。
“叫什么名字，看一下！”侯之远说。
“能签约了，这次肯定大有进步了哦。”朱猛却伸了伸懒腰，随口附和着。
作为死党，李凡希的作品的水平如何，侯之远和朱猛自然清楚。
说看一看，其实也就是敷衍地鼓励几句，抚慰一下李凡希脆弱的心。
“当幸福来敲门。”李凡希笑着说。
侯之远和朱猛听了这个名字，暗暗对望一眼，心道不妙。
妈蛋，起了这个令人听了就想睡的名字，还能好看到哪里去呢？
这应该是被安慰性的签约吧？
当然了，侯之远怕打击到李凡希，也没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这名字......绝了啊！”朱猛心中叹了口气，点燃了烟，敲了敲鼠标，打开了《当幸福来敲门》，准备硬着头皮接受一部烂片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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