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开脉四层（上）
轰！
一道雷鸣之音，突然响起在步凡体内！
哇！
一口黑血，直冲而上，喷薄而出，直击向十门掌教之处，惹得对方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轰！
哇！
啊！
轰！哇！啊！
……
步凡体内，如藏了无数神雷，声声炸响，连绵不绝！
随着雷音响处，步凡张嘴即是一口黑血，以极其刁钻古怪的轨迹，极速飞向十门掌教所在，虽不至真个砸中，却总引得一人啊啊大叫！
“无耻！青云小儿，欺人太甚！”
刘半星气极，一口口黑血，不知为何，几个转折之后，总是向他袭来，不得不连连挥动烟杆，可恶心之意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呸！这老贼真是不讲究！”
百花夫人，天生性洁，只喜莲花清露，从来见不得污秽之物，此时早已垂下一方香帘，将周身围得风雨不透！
“祖师，都怪弟子这乌鸦嘴！您可得挺住啊！”
大长老萧滔，站在步凡百步开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恨自己不会说话，替祖师招了祸患！
步凡如今状况，究竟如何，是好是坏，萧滔虽然见多识广，可思虑许久，也摸不清楚，拿捏不准，又不能贸然采取措施，只能小心戒备的同时，暗暗观察步凡神情变化！
如此动静，自然惊动了青云众人！
可华不群，却只看了一眼，就双目一瞪，喝令青云门下，好生修行！
“哎，这位祖师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爱胡闹了！千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也似……”
华不群暗自吐槽，回忆起一百八十年前的诸多往事，最终无奈地摇摇头，对步凡却是毫不担心……
当年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了，不可磨灭……
……
轰轰轰……
神雷之音，越来越响，如空谷回响，如晴空霹雳，自脚下滚滚而上，又从头顶轰鸣直下，左旋右绕，前轰后炸，响彻浑身各处！
此时此景，似有一群野牛，在步凡体内疯狂奔跑，发出奔雷之音，声势浩大，不可阻挡！
雷霆过处，体内杂质，如山间尘土，层层震落，纷纷扬扬，融入血液之中，化为片片黑血……
“停不下来？真是见鬼！未曾听说，开脉之时，体内会生雷啊！即便生雷，人家也都是天降神雷，以雷渡劫啊！”
体内藏了一群雷霆，这滋味实在不好受，光是滚滚雷音，就让人不得安宁，更何况这群雷霆，还不安静呆着，反是四处肆虐！
若是知道华不群的想法，步凡一定会大声告诉他：这次，哥真不是在玩！真是玩儿大了啊！
好在，随着第三十六个雷霆响过，黑血终于不吐了，倒是口水又停不下来了！
呸！呸！呸！……
“哥不就是装了把祖师范儿么，怎么就惹来一肚子雷霆！又是吐血，又是口水，这下连颜面都丢尽了！哎，雪藏了千年的脸啊……”
体内雷音滚，嘴上口水喷，停又停不了，流啊流不尽！
被雷霆一轰，步凡算是再次明白了一个道理：修行之路，一丝一毫，都作不得假，不在这条道上，真正走上一遭，即便理论推衍再完美，得到的前人感悟再直接，终究还是得有尴尬的时候！
若早知今日，即便打死，步凡又岂能出这风头！
真要出风头，也定会安排妥当，只将光辉亮点示于人前，将这些负面形象安排到夜深人静时，荒效野岭中嘛！
不过，转而一想，步凡又觉得，吐口老血，喷个口水，似乎也很正常嘛！
相比于自己的绝世之资，注定光耀万古的伟大事迹，这些无非只是小节，毛毛雨而已！
对了！
现在不都流行自污自黑么！
越是名人，越是大佬，越喜欢这么干！
所谓白璧微暇，缺陷之美，才更加真实，更加让人有代入感嘛！
步凡同学，一直都是很有荣誉感的，向来以国为家，以集体为家，以仙门为家，以面皮，咳，为重！
“千年深埋，寂寞如雪！此一出世，孤高绝响，高处不胜寒啊！祖师之位，天才之资，神话之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实在是太过伟光正，太过高冷，这样下去，可是会没有盆友的！”
如此想着，步凡顿觉，豁然开朗，面子问题，迎刃而解！
“是以，步凡老祖，自降身份，吐口千年老血，喷几回红尘无趣，自污若此，以教世人，可见老祖之真性情也！”
上位者的问题，永远不是问题，只要换个思路，就又是一笔增光添彩的成绩！
如此这般，苦中作乐，自娱自乐一番，体内雷霆乱窜，造成的种种痛苦与折磨，倒是减轻了许多……
雷霆七十二响后！
步凡体内，再无杂质震落，气血平顺，宝光莹莹，无数小小雷球，于气脉之中，缓缓流动，安安静静，温顺异常……
似乎流不完的口水，也终于慢慢停歇！
“这是开脉境界，特有的属性之力么？可这过程，怎么如此不同？”
开脉之境，三期九层。前三期，修血脉；中三期，修体脉；后三期，修骨脉。灵气入脉，聚而成芒，便可发诸体外，成丈许气芒，直至芒长九丈！
同时，因体质不同，功法之殊异，体内灵气，会逐渐变化，产生出属性之力，最常见者，便如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
按照常理，这是一个渐变过程，需要经年累月，一成一成演变，绝不会突然完成！
“也许，是哥突破太猛，连属性之力的产生，也跟着走了样？这么狂猛！算是天谴么？”
当某些久远的传说，突然被回想起，步凡心间一颤，赶紧将这个想法，强行掐掉，不敢再想！
……
此前一刻，就在步凡忍受雷霆煎熬之时，十门掌教蠢蠢欲动，自有人提议抓住时机，出手解决掉青云老祖！
“不可！青云满门，无人惊慌，都在闭目修行，连华老儿都一脸戏谑，恐怕其中有诈啊！”刘半星，人老多疑，又岂会轻易上当，一旦斩杀步凡不成，引得轻云动用那血色灵位，恐怕就是他们十门之末日！
“刘老言之有理，这位青云老祖，才智高绝，岂会以身涉险，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况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谁知华老儿又藏了何等手段！若无十足把握，不可轻易冒险……”林寄天首肯，旁人自无不可，即便凌云欲私自出手，还是被刘半星严厉喝止！
十门联合，看似团结，可毕竟是十个门派，而且皆是四流之列，即便实力有些差距，彼此之间并不悬殊，自然各有私心！
形势一旦不明，各自所想，先即自保，即便出血，也要先死道友后死贫道，毕竟，他们之间，同样存在利益之争！
……
轰！
刚刚松了口气，步凡还未及动根手指头，紧接着，一颗硕大紫雷，又炸响于识海之内！
与此同时，四道黑影，慢慢自虚空中，浮现出来，四柄鬼头刀，幽光森森……
这一刻，正是第七十二道雷霆刚过，四野皆寂，大长老刚刚呼出一口浊气，步凡心神放松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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