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大难临头
林之淮看着自己的女儿,只见她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一切的忧虑都是多余的。
林宛抬眸看向林之淮,目光中满是自信和从容,感激地道:“父亲,多谢您今日在皇上面前帮我外公和大舅舅说话,甚至不惜得罪了太子殿下。不过,您不必担心太子殿下会对您不利。如今皇上对太子起了疑心,有心提拔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和七皇子,让他们与太子抗衡,平衡各方势力。您在这个时候与太子划清界线,正中皇上心意,太子自然不敢对您打击报复。只要皇上相信您的忠心,就够了。”
听了林宛的分析,林之淮不禁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宛儿所言不错,太子本以为打败了二皇子,他就可以离那个位子更近一步了。可是,殊不知,他离那个位子越近,皇上就对他越忌惮,没有了二皇子,还有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皇上当然不会让太子一人独大,威胁到皇上至高无上的权力。”
林宛点了点头,笑道:“父亲不愧是皇上的心腹,对皇上的心思最为了解,自然知道太子如今的处境,和将来的下场。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与太子划清界线为好,以免到时候受到牵连。”
林之淮微微拧眉,探究地看着林宛,迟疑地开口问道:“难道宛儿认为太子殿下很快就要大难临头了?”
林宛勾唇一笑,道:“父亲,二皇子和柳劲风落得这样的下场,柳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您别忘了,柳皇贵妃还有九皇子,九皇子今年虽然才七岁,但皇上身体健康,近几年当然不会有传位的打算。到时候,九皇子正好成年,柳家自然会长远打算。我们隔岸观火,且拭目以待吧。”
林之淮微微点头,林宛所说的这些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谁也不可能如林宛说得这般笃定。
他很好奇,他这个女儿,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太子一定会输给柳清元呢?
林之淮没有问出心中的问题,因为林宛分析得十分正确。林之淮也早已经看出来了,皇上对太子极为不满,柳清元也处处与太子作对,连三皇子也似乎对太子有很大的意见。如今太子可谓是四面楚歌,正是扳倒太子的最好时机,所以,各方势力都不会放这个大好机会。
而他这个女儿,一向深不可测,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如果她说太子要倒大霉了,那么此事就已经毋庸置疑了。
林之淮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宛儿,大长公主与太后娘娘之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你要小心处理,莫要一不小心,成为了她们母女之间斗法的牺牲品。”
林宛疑惑地问道:“斗法?此言何意?请父亲明示。”
林之淮想了想,道:“此事说来话长,为父就简单与你说说吧。世人都说大长公主与宁驸马十分恩爱,其实,世人都不知道,当初大长公主在成亲前,早已心有所属,而那个人并非宁驸马。”
林宛闻言大惊,她亲眼看到周昌英对宁驸马情深义重,日夜思念,怎么会心中另有所属呢?
林之淮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大长公主喜欢的人是当年吴王手下的一名大将军,名叫钟立川。大长公主向太后跪求,求太后下懿旨将她指婚给钟立川,可是,太后又怎么会答应让自己的独生女儿嫁给吴王的手下呢?”
林宛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置信。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温文儒雅、目光精锐、睿智豪爽的中年人,正是如今东齐大军中的钟将军钟立川,也就是钟蓉儿的父亲。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周昌英喜欢的人竟是钟立川。
不过,转念再想想,以周昌英的性子,喜欢钟立川这样的大英雄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林之淮并不知道林宛认识钟立川,以为她只是对大长公主年轻时的心上人感到好奇,耐心解释道:“虽然为父我来到京城时,吴王已经入狱,钟立川已经不知去向,我并没有见过他。但是,据说当年他英雄了得,在京城也是无数少女的梦想。”
林宛蹙眉问道:“可是,女儿亲眼看到大长公主对宁驸马的思念之情,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啊?”
林之淮点了点头,继续道:“大长公主与宁驸马刚成亲的那几年,感情并不太好。一直到吴王入狱,钟立川失踪之后,宁驸马对郁郁寡欢的大长公主细心关怀,他与大长公主的感情才有了转机。十多年前,大长公主连累宁家被满门抄斩,葬送了上百条人命。之后,大长公主对宁驸马更为愧疚,极力补偿。为父猜想,恐怕直到如今,大长公主对宁驸马的愧疚更多于怀念吧。”
林宛心下大惊,沉吟片刻,又问:“父亲,为什么您说宁家是被大长公主殿下连累的呢?”
林之淮面色严肃,深吸了一口气,道:“十多年前,吴王入狱,他的属下多次去劫狱,据说大长公主和宁家都有参与,皇上不能将大长公主如何,只好拿宁家开刀。而后来,吴王和吴王妃在刑部大牢双双殉情,他们的死讯被皇上下令封锁,也是大长公主将消息传递出去,并且协助外人将吴王世子从皇宫中带走了。皇上这才昭告天下,吴王暴毙,吴王妃殉情,吴王世子病逝。”
林宛微微点头,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带走吴王世子周天承的是钟立川,钟立川在皇宫的层层防护下,周昌安的重重搜索下,竟然还将周天承带离了京城,原来不仅是因为宫内有凤雪瑜和王玉琴相助,而且在宫外还有周昌英相帮,难怪周昌安会对此事那么生气,竟然去找凤雪瑜泄愤呢。
林之淮轻叹一声,道:“所以,大长公主对太后娘娘是心中怀恨的,而太后娘娘既思念这唯一的女儿,却也一看到她就头疼。故而,若是大长公主惹恼了太后娘娘,或许大长公主会平安无事,但她身边的人却有可能会成为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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