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金枝玉叶
林之淮微蹙着眉头,目光十分复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让他无法抉择的事情。
冬青的精神已经崩溃了,口中一直喃喃地说着已经在她的脑海想过一千遍一万遍,却忍着没有说出来的秘密,她的声音非常低缓,但是,在安静的大殿里,却显得非常清晰,她一字一句地道:“秦姨娘有一块血红色的玉佩,对她来说非常重要,我把那块玉佩藏起来了,所以,我才没有和五儿一样,被秦姨娘杀死。我不知道那块玉佩代表什么,但是,我听秦姨娘说,那块玉佩可以证明她是金枝玉叶。”
听到最后,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有赵正祥、赵峰文和林之淮面不改色,显然他们三个人是原本就知道这件事情的。
赵正祥没有给冬青喘息的机会,淡淡地问道:“冬青,你把那块玉佩藏在什么地方?”
冬青只稍稍迟疑,就继续答道:“我把那块玉佩藏在情意园里,因为夫人住进秋意园之后,情意园就已经荒废了,没有人会进去。情意园的正殿后面有一排香樟树,我把玉佩埋在第四棵香樟树下,埋得很深,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赵正样从怀里取出一块血红色的椭圆形玉佩,摊在掌心,清楚地展示在林之淮和冬青的面前,语气平和地问道:“冬青,你抬起头来看看,是这块玉佩吗?”
冬青像一个木偶一般,依言抬起头来,看了看那块玉佩,机械地点了点头,然后,神经兮兮地道:“正是,这就是我藏的那块玉佩。千万不能让秦姨娘找到,否则她会杀了我的。那三个杀千刀的畜生,天天折磨我,就是想要让我说出这块玉佩的下落,可我死也不说,他们拿我没有办法,也不敢把我弄死了,哈哈哈哈……”
林宛看着冬青的模样,知道她已经疯了,刚才若不是赵正祥耐心地引导着她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她只怕都无法坚持到现在。
冬青神经质的笑声在大殿里回荡,让每个人的心里都感觉堵得难受。赵正祥向赵青鹏使了一个眼色,赵青鹏立即起身,走到冬青的身后,一记手刀,冬青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一翻,软倒在地上。
赵青鹏向外面的侍卫打了一个手势,走进来两个侍卫把冬青架了出去。
赵正祥锐利的目光一直盯在林之淮的脸上,见他的脸色变来变去,就知道他心中一定非常纠结,在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思考之后,赵正祥终于缓缓开口,道:“林之淮,你是想自己说出来,还是让老夫来帮你说?”
林之淮无奈地一笑,摇了摇头,扫了一眼殿中的众人,正色道:“岳父大人,并不是小婿刻意隐瞒,而是,此事关系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小婿才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连小婿的母亲对这件事情都完全不知情。”
赵正祥环视大殿中的众人,示意赵青鹏去把殿门关了起来,最后目光重新落在林之淮的身上,冷冷地道:“这里没有外人,外面也不可能有人偷听,你可以说了吗?”
林之淮深吸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岳父大人,冬青说得没错,这块玉佩确实是秦姨娘的。我也是在看到了这块玉佩之后,才对秦姨娘的身世产生了怀疑。这块玉佩的背面刻着一个“姗”字,正是太后娘娘名讳中的一个字。如果单单只是这一个字,还不能代表什么,但是这血色玉佩却正是陆家女儿的象征,所以,小婿才猜想秦姨娘或许与太后娘娘有什么关系。”
赵正祥微微点头,对林之淮的话表示认同。有很多大家族为了显示自己家族血统的高贵,都会用一种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做为信物。
大部分家族都会用一些与众不同的玉佩或者特殊质地的牌子,而陆家作为传承了几百年,出了好几代皇后的大家族,他们的血色玉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林之淮看了赵丽娘一眼,目光中满是抱歉,然后继续讲述道:“在小婿发现了秦姨娘的玉佩之后,就开始刻意接近秦姨娘,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让她放松了警惕,对我讲出了实情。”
赵丽娘眉头微蹙,没有想到林之淮对自己的冷落,对秦姨娘的宠爱背后,竟然还有这样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赵正祥却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不必找任何借口为自己开脱,是对是错,即使我们不审判你,你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是否原谅你,全凭丽娘自己抉择,我们做父母的,不会干涉。”
赵丽娘心头一颤,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心中五味杂陈。当年,父亲最初看中的是林之淮的才华,后来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却对他这个人并不太放心。所以,赵正祥和王心怜并不同意她嫁给林之淮,但是,她却已经对林之淮情根深种了。
如今,在经历了被林之淮冷落多年,甚至无情伤害之后,她依然决定再给林之淮一次机会。虽然她知道赵正祥和王心怜并不认可,她还是一意孤行,回了林相府。现在赵正祥说出这样的话,是对她最大的支持和疼爱,却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阵酸楚。
林之淮可以感受到赵丽娘的心情,感受到了她有些动摇的心,于是,转身看向赵丽娘,目光凄凄,动情地道:“丽娘,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我是想要保护你的。秦姨娘这个人不简单的,她的背景更不简单。如果她想对付你,我怕我也会防不胜防。所以,我才疏远你,让人暗中保护你。”
赵丽娘疑惑地看着林之淮,不敢置信地问道:“你冷落、疏远我,宠妾灭妻,竟然是为了保护我?”
林之淮目光中满是悔恨,郑重地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我让吴总管把他的远房侄女二丫儿安排在秋意园的当差,关注着秋意园的情况。也正是二丫儿发现五儿在暗中捣鬼,并且好几次都在五儿下完毒离开之后,悄悄用水将那些毒药冲掉,并且收集起来交给吴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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