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放弃救人
学生们坐在飞行船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阵阵发呆。心事重重的他们，如今都在为孙悟空和白羽担心。
在另一个独立的船舱之中，白灵冰同样看着窗外，但她的身边，是同为“仙人”，云城主特派他来营救孙悟空的“黑瞳”。
之前在山洞中，营救孙悟空的墨镜西装男们，都是黑瞳带来的。
而这些墨镜西装男，正站在船舱门外。
“唉……少主是必死无疑！看样子，云城主的计划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
黑瞳喃喃叹道，“白灵冰，幸好这次有个人类甘愿替你送死，不然你和少主都死在里面，这对我们仙人还真是天大的损失……我们复国大业，也少了两位重量级的……”
黑瞳的话，还没有说话，白灵冰回头瞪了他一眼，憔悴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冰冷：“够了！黑瞳，没有人是该死的！更别说，那个人类救了我的命！”
她一把喝止了黑瞳的话。
黑瞳皱眉问：“那又如何？我们‘仙人’与‘人类’本身不共戴天，他能替你死，那是他的荣幸。”
“住嘴，黑瞳！你根本就不了解人类，你也根本就不了解那个替我而死的白羽！”
黑瞳听罢怒道：“白灵冰，你知不知道，你的思想很危险。看样子，你在人类社会呆得太久了，身上已经开始沾染了他们的气息。但是，你别忘了，你体内流着的是仙人的血。你要记住，人类当年是如何将‘耻辱’与‘死亡’钉在我们身上的。”
“我没忘记！黑瞳，不用你来提醒我。”在白灵冰的眼中，竟然又闪着泪花。
黑瞳不可思议地看着白灵冰，惊讶地说道：“你……你竟然为一个人类流泪？天哪……白灵冰，我看你已经忘了。我看你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已经忘了。”
“我没忘记！”白灵冰再次喊道。
“复国！复国！复国！”白灵冰眼中萤光闪闪，“我们仙人何时变得如此冷漠？为何都沦为了一个个只为‘复国’的机器？”
“白灵冰，你竟然会这样想？我们‘复国’的真正大义难道你都忘了吗？”
“联邦第二戒律，弃仙人发现除了奴仆，否则一律斩杀。这难道你忘了吗？”
“老仙人们那重回‘银河九天’的梦想，难道你忘了吗？”
“我们的先祖，燃烧了多少热血，才有你我这一息尚存吗？难道你忘了吗？”
“我们那些元老们，至死都不忘恢复‘仙人’身份吗？难道你忘了吗？”
“在人界，你的名字不是‘仙人’两个字，而是被钉上耻辱的‘弃仙人’三个字，这些一切的一切，难道你忘了吗？！”
黑瞳一口气问了白灵冰六个“难道你忘了吗？”
白灵冰终于忍不住内心情感的爆发，平生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冲着黑瞳喊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忘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黑瞳，我是仙人没错，但你要记住，即使是仙人，不管我们选择哪一条路，我们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黑瞳听了她的话，不由骇然地看着她。
是呀！白灵冰之前为孙悟空所做的一切，可以说都是为了复国。
她，随叫随到。
她，陪孙悟空修炼。
她，替孙悟空分忧解难。
她，甚至可以不顾一切地跟随孙悟空犯险。
只因她坚信，孙悟空是一个真得能完成他们“仙人”伟大目标的人。
但是，这一切，在白羽替她进入山洞赴死，亲口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时，她猛然发现，一直被“复国”这个无上的理由给压迫的自己，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良心，看到了人生不一样的色彩。
……
“白灵冰！你的名字中有一个‘冰’字，但并不一定非要装作冰冷的样子。其实，你大可尝试去认识认识那些对你爱慕的男生。”
……
恍然间，白灵冰似乎又听到了孙悟空之前在天云学院里，在她耳边对她说得那些话。
黑瞳冷冷一笑：“良心？跟人类讲良心？他们对我们做下滔天的罪行，何曾对我们有过良心？”
白灵冰坚强地拭去眼泪，站起身来：“黑瞳，我不想和你继续争辩，我很累，我只想告诉你，‘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正在凝视着你。当我们一直盯着人类曾经的恶时，我们最终也会成为邪灵……’”
……
猛然间，白灵冰又想起孙悟空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傻瓜，真正的成熟，不是妥协，而是应该变得温柔，是对全世界的温柔……”
……
黑瞳的叽叽喳喳，白灵冰也不再理会，她已经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她压抑的感情也畅快淋漓地爆发过，如今的她，无怨无悔，只是将眼睛看着窗外，看着那已经缓缓远去的“九幽空寂山”。
那两个给过他温暖，又影响了她一生的男人，他们还在努力着吗？
天佑他们，一起回来！
……
九幽空寂山外，随着山体震动，越来越多的“九幽黑水”，从山顶黑湖中，淹没而出。
蕴含着“九幽邪力”的黑水，所到之处，树林枯死，寸草不生。
从“飞行船”的船舱往下看，整座九幽空寂山，赫然已经变成了一片“死山”！
一根树木都不曾有的光秃秃的山顶，喷发着大量的魔气。
山下，感到山体震动的众高手和碧城主一群人，还在想办法，打开盘古结界，救出孙悟空和白羽两人。
但是，一名下属突然跑了过去。
“碧城主大人，空寂山危险等级已经超过‘龙’级，进入了‘神’，联邦第六舰队，已经通过临时特权，全面接管了‘九幽空寂山’，这是法律文书。”
在碧城主面前，是一个虚拟影像，只见影响投影出来的是一封文件，而文件上面盖着“联邦法务部”的火漆印章。
碧城主看了法律文书之后，不由破口大骂道：“草！宗耶部长这位联邦的‘不朽之王’，真是愚不可及！没看到里面还有人吗？”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可恶……”碧城主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碧城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碧城主再次看了一眼那被落石封住的山洞，冷哼一声：“还能怎么办？第六舰队全员接手，我们只能撤退了！”
对于联邦的这位“不朽之王”的命令，哪怕是碧城主这个“星座境”的高手，此时也只能乖乖遵守。
联邦第六舰队的引擎轰鸣声，已经在不远处响起。
碧城主率领的众高手们，更是纷纷踏上飞行船，准备离开。
坐在飞行船的途中，碧城主还是不放心，特意嘱咐道：“在这里再留一艘‘飞行船’吧！我坚信会有奇迹发生。”
正当所有人觉得有道理时，正一教的月天师，口袋中的手机突然间收到了一封短信。
他打开一看，顿时脸色苍白，他一边把手机拿向碧城主，一边说道：“碧城主，关于九幽空寂山的资料，我教掌门已经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看完他们给的资料，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留一艘‘飞行船’了。”
碧城主接过手机一看，眼神立马从疑虑，变成了惊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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