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纪念小刀

　　感受着越来越热的头骨舍利，江晨心无旁骛，按照老者之前传授的行功路线，慢慢的引导那些热力顺着自己的双手传递到自己的臂膀、胸膛乃至丹田，之后慢慢散开，直至覆盖全身，仿若发烧了一般！

　　也许正是需要发烧这个效果，仅过片刻，江晨就有些精神恍惚了！恍惚当中，江晨仿佛感觉到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响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江晨强忍骚热，宁心静气，倾听了片刻，不由在心底生了疑问：“这不就是玄奘法师翻译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吗？自己虽然不曾深究，但还是有所涉猎的！”

　　“正是！”疑问一起，还未出口，便已得到回答，这让江晨惊诧莫名，只得将这解释不了的现象归在那神秘的头骨舍利传承秘法上！

　　惊异少许，江晨有些迟疑的在心底问道：“可是祖师魂念？”

　　“正是！我存在的时间有限，你切勿胡思乱想，静心听我传法！……我天心阁的正宗内功名为天心无量功，亦可称为五行心经，以这般若心经为纲要，修胸中五气，乃心肝肺脾肾，亦为金木水火土，可拟诸功，可演诸法，是以当世唯一天阶顶级内功！……”

　　……

　　翌日，江晨在老仆江茂的带领下，分别于杂役院和护卫院，挑选了两位少年，大约十三四岁，像江茂江林当年跟随江枫一般，分别赐名为江文、江武！随后，一行主仆四人乘车驽马，直奔池州府青阳老家！

　　池州府乃七府三直隶州之一，直接归朝廷管辖！池州府虽没有凤阳府那么人杰地灵，但紧靠九华山，亦是风灵俊秀之地！特别是九华山下的青阳县，更是风水俱佳之地，时有青年才俊传遍神州，响彻大明！远的不说，就是今科中举者就有诸多出自此县！

　　当然，江晨就是此科成就最高者！虽在发榜后，江榜眼的踪迹难寻，但毕竟有出了帝师的方家和黄家照拂，朝廷自是刻意忽视，既不追究也不追加，任由江晨逍遥于世。毕竟，这又不是第一次，岂不知二十多年前，江晨之父江枫亦是如此领了探花之名，逍遥于江湖！

　　京都郊外也就是金陵城郊外的天心书院，距青阳县其实并不是太远！而且都是位于朝廷的直接管辖之地，路途相对安稳快捷了许多，江晨主仆不足一日，便已赶回了江家老宅！

　　此时的江家老宅在老仆江林的安排下，早已打扫的干干净净，就等江晨一行直接入住了！江晨带着江茂、江文、江武三人和江林见了面后，大致说了一下实情，以及诸多思念之情后，便直接去祠堂祭拜了江氏祖先，自然也有江枫的牌位！虽然江枫当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杳无音信，可据吴柔当场探查确认，江枫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江晨净手上香祭拜一番之后，便打发江林去安排其他事情了，一个人不知不觉之间便来到了江枫的书房。目光从门窗，桌椅，再到书籍，一一注视抚摸，感受童年的记忆，模仿着往日间父亲的动作！江浔虽为武林高手，毕竟也是探花出身，自然是保留着书生时的习惯，特别是在家，俨然是一个嗜书嗜酒的老书生！

　　看着书桌旁的酒坛和书籍，江晨一时之间感慨良多，十多年仿佛弹指一挥间，昔年牙牙学语的童子，如今已然长大成人！感慨之际，江晨不由自主的便按照少年时那模糊的记忆，像父亲江浔一般，一一摸过那些书籍的封面，最后扶着酒坛，一屁股就坐到了父亲经常做的位置！随手取了一本书放到书桌上，翻了开来，一点也不在乎光线其实早已不足！

　　这一本恰然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这让江晨很是意外，莫非当年父亲也如自己一般，被传承了那神秘莫测的《五行心经》？疑惑之际，江晨随手便翻开了此书的封面，只见扉页上写着这么一行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而署名则是：“天心阁地心上人赠弟子江枫，望之珍重”！看到此处，江晨似有所悟，莫非给自己传功的白发老者就是父亲的师傅地心上人？

　　翻到第一页，看着心经的正文：“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心经虽短，只有那寥寥的二百六十个字，但寓意却极其广泛！当然，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见解，可不管差异有多大，但都不会否认超脱一切的根本途径就是通过心的广大伟力！

　　当江晨看到经文当中“舍利子”的时候，忽然联想到之前自己通过头骨舍利传心经的事情，似有一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却怎么也抓不到，不由得有些苦恼！

　　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恰恰就是事情的真相，头骨舍利不仅仅只是一个传功的幌子，而且还是给江晨传功的导体！内功深厚的白发老人，只有通过此种方法才能将自己内功中蕴含的杂质祛除，从而方便初学者收为己用！

　　旁边随行的书童江文，见自家主人的情绪有些低落，便转移话题道：“少爷，天色如此之暗，你竟然能看清书籍，看来你的内功相当深厚啊！”

　　江晨听到江文的话不由得一愣：“是啊，自己竟然能在暗处视物，而且还十分清晰，这不是内功深厚的表现吗？这不就是自己一直都幻想的事情吗？可自己什么时候修习过内功，自己竟然没有一点印象？”

　　江晨疑惑之际，刚刚未抓到的念头再次闪现在江晨的脑海！这次这个念头是如此的清晰，而且还是那么符合江晨知道的所有条件！这让江晨不得不相信，那白发老者的确是给自己传功！一念至此，江晨不由得猜测，那好不保留且偷偷给自己传功的老者难道就是父亲的师傅地心上人？

　　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江晨不由得出了口气，不欲向江文解释，而是吩咐道：“江文，你且去把这蜡烛点上，这天的确是有些黑了！”

　　江文听命刚刚将蜡烛点上，便见江林手拿一本书从外而来！江林随便打量了一下屋内的环境，也不避讳江文，直接将手中的书籍交给江晨道：“少爷，这秘籍是老爷昔年所留！”

　　江晨不疑有他，直接接过秘籍一看，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霸刀秘籍”四个大字！且在书籍之中夹杂着一柄极为精致的小刀！江晨拿起此小刀，看着小刀那狭小的刀刃上的“江”字，心中略微有些诧异，父亲江枫竟然还给自己留下此把纪念小刀？难道此小刀有什么特殊之处不成，不然也不会让父亲如此特意的让江林转交给自己！

　　曾几何时，江晨拉着江枫的衣角，稚气的问道：“为什么父亲不把你的霸刀绝技传给我呢，你就不怕失传啊？”

　　江枫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江晨的不吉利的话，摸着江晨的头道：“晨儿，你还小，还不知道这刀代表的意义，怎能轻用？等你长大了，学会了道理，为父自会传你霸刀绝技！即便我不在了，也会给你留下秘籍和象征着霸刀的纪念小刀！”

　　原来这纪念小刀代表着父亲江枫的霸刀之道！即便是有了这样的明悟，江晨还是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这纪念小刀似乎还有着更大的用途，只是现在自己未能明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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