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画皮2
道士说:“集市上有个疯子,常常躺在粪土中。你试着问他哀求他。如果他发狂侮辱夫人,夫人千万不要发怒。一发怒,就前功尽弃了,到了那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的男人!”
二郎听了那道士的话,忍不住点了点头,因为他知道那道士说的是谁。
他,便是二郎在识记上也多次遇见的个人,是个被所有人都称为疯子的那个人。
于是,二郎带着嫂子告别道士,同嫂嫂一起去找疯子。
在集市上,见到一个讨饭的人疯疯颠颠地在道上唱歌,鼻涕流有三尺长,全身肮脏得不能靠近。
陈氏跪下来用膝盖行走上前,低声哭泣但却不语。
讨饭的人笑着说:“佳人爱我吗?”
陈氏告诉讨饭的人来求他的缘故。
讨饭的人又大笑说:“人人可以成为你的丈夫,救活他干什么?”
陈氏坚决地哀求他。
他竟然说:“奇怪啊!人死了求我把人救活,我是阎王吗?”
语毕,便怒气冲冲地用杖打陈氏。
陈氏忍痛挨打,却不求饶更不痛哭。
集市上人们渐渐聚集拢来,围得像堵墙。
讨饭的人咯出满把的痰和唾沫,举着送向陈氏口边说:“吃了它。”
陈氏面孔胀得通红,有为难的神色;又想起道士的嘱咐,于是勉强吃了下去。
但没想到,得那东西进入喉咙中,像团絮那么硬,格格吞下去,停在她胸口部位怎么也下不去。登时,她的脸涨得通红。
讨饭的人大笑着说:“佳人爱我啊!”
于是起身,走开来不再回头。
陈氏尾随着他,进入庙中,想追上去哀求他,就再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前前后后细细搜寻,一点儿也没有影子,只有惭愧怒恨地回家。
到家后,既伤心丈夫死得凄惨,又后悔受吃人痰唾的羞辱,仰向天、俯向地哀哭,只希望马上就死。
正想拭去血迹收殓尸首,家中人站着看,没有谁敢靠近。
陈氏抱着尸首,把肠子放入腹中,一边整理一边哭,哭到声嘶力竭,突然想要呕吐。觉得胸腹之间那吞下去的硬物突然从口里奔出来,来不及回头,已经落在王生尸身的腹腔中。
陈氏吃惊地去看,竟是人心,在腹腔中还在突突地跳动,还有像烟一样的热气向上冒。
陈氏感到十分奇怪,急忙用两只手抱合腹腔,极力把两边挤在一起。稍微松开一点,便有热气从缝中丝丝冒出来。
于是撕开缯帛紧紧地缠束腹腔。拿手抚摸尸身,尸身渐渐由凉变温。用被子把尸身盖起来。半夜里打开被子看看,鼻子里已有呼吸了。
到天亮,王生竟然活了。对人说:“情景恍惚,像在梦中,只觉得腹中隐隐作痛罢了。”看看那被撕破了的地方,结了像铜钱那样的痂,不久就痊愈了。
也因此,众人都开始感叹于陈氏的有情,更痛骂王生的蠢笨:“蠢啊,世上的人!明明是妖怪,却以为是美人。糊涂啊,愚蠢的人!明明是忠诚之言,却认为是胡说的妄言。然而会爱别人的美色而占有她,自己的妻子也将吃人的唾沫而认为甘美。天道讲究一报还一报,只是愚蠢的人、糊涂的人不醒悟罢了。真值得悲哀啊!”
……
这,便是之前沃不凡在现代世界的时候曾经读过的画皮故事的原版译文。
而他,之所以会对这个故事印象这么深刻,其实还是源于外婆。
那个时候,外婆照顾他病重的妈妈,同时也照顾他,他胆子大,经常在家里淘气,搞得家里到处都是乱糟糟的。
所以然,外婆没有办法,便给沃不凡讲鬼故事,各种各样的鬼故事。
只不过,那些鬼故事,沃不凡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独独这个故事,沃不凡记得最清楚。
因为,他每每想起这个故事,眼前就会出现一个形容枯槁的女鬼,正在拿着一张人皮画来画去。所以,他便被吓的不敢出去淘气了。害怕他再淘气,那女鬼真的会找到他家里找到他。
而现如今,没有想到的是,沃不凡竟然亲自来到了这个世界之中,真真是一种折磨。
如此想着,沃不凡顺着小路缓缓地往前走,想要先找一个村落,好歇歇脚。
但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沃不凡突然碰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身上穿着军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看起来非常的帅气。
看背影,沃不凡便知道他很年轻,更很英武。
当然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沃不凡看到他的马背上驮着一个大水壶。
这个水壶,在沃不凡的眼前不停地晃悠,晃悠的他感到口渴无比。
毕竟,也不怪沃不凡会这个样子,因为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喝水了,长时间的走路,让他将浑身的水分都已经晒干。
所以然,现在一看到水壶,他就有种要疯的感觉。
忍不住的,他便追了上去,伸手,将那个水壶拽下来拿在手,打开盖子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也就是这样子,沃不凡认识了这个骑马的人,他的名字,叫做王生。
“王生?”
沃不凡听到王生自我介绍了以后,禁不住一愣神,手中的水壶都差点掉到了地上,“不是吧!”
“怎么不是?”
王生一脸狐疑的看着面前的沃不凡,忍不住有丝诧异,“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叫这个名字了,难道还会有假不成?”
“可是……”
沃不凡寻思着,后半段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他本身想说:可是,我在现代世界的时候看过的聊斋志异,里面的王生都是一个文人啊,这里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武士了呢?
但是,尽管心中有疑问,沃不凡还是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
反正,虽然他叫王生,但说不定是重名重姓呢,古往今来,叫一样名字的人多了去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沃不凡便也不再想那么多了,只一边往前走,一边跟这个叫王生的人互相交谈着。
也便在此时,沃不凡知道了一件很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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