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8章 收回成命
“凌戈？快放手！”凤柠溪说着，手还在挣扎着想逃离。
楚凌戈皱眉问道:“柠儿，你到底怎么了？”
凤柠溪努力挤出笑来，装作自己没事一般，说道:“凌戈，我没事，我今天身子有些不适，改日我再来见你可好？”
凤柠溪咬着嘴唇，小脸微微抽搐，显得苍白无力。
楚凌戈无奈放开了她的手，说道:“好。”
凤柠溪几乎是狼狈逃跑，绝情蛊发作起来，连靠近楚凌戈都会痛，动情念一分，伤骨七寸。
而凤柠溪对楚凌戈唯有对不住三字。
待到秀女们展示完才艺后，便是殿前封赏，亦是凤柠溪最忧心之处。
凤柠溪与一干秀女纷纷站两旁，此时太监与宫女端上了她们的官籍，再由龙颜玉亲自将正妃印交给唐王妃，此后唐王妃的官籍亦入皇宗司，成为皇室中人，便是一朝跃天宫。
龙颜玉面无表情拿起了正妃印记，虽说是让他选妃，可是却是早已经由皇上钦定，无可更改。
龙颜玉只回眸看了凤柠溪一眼，只这一眼，便是凤柠溪揪心不已。
殿下坐着的楚凌戈亦显露出担忧神色，衣袖里的拳头紧握。
随着龙颜玉的动作完成，一旁的太监便尖着嗓门喊道:“册封凤丞相之嫡女凤柠溪为唐王妃～”
凤柠溪一怔，一旁的太监便喊道:“唐王妃，还不快谢恩？”
凤柠溪整个身子僵硬地站在那里，耳畔里不停回荡着太监的话，原来还是她。
凤柠溪一瞥楚凌戈，屏住呼吸跪下，却迟迟没有开口，谢恩的话一个字也吐不出。
盛符婳看出了她的异样，只微笑对龙孤阐说道:“皇上，你瞧这孩子，都乐得说不出话了。”
龙孤阐道:“凤柠溪，怎不回话？”
凤柠溪轻启唇，道:“皇上，臣女无德无能，配不上皇家身份，求皇上，收回成命！”
凤柠溪说着，猛磕了三个响头，额角一抹红，那双眼睛显露出坚定。
在众人惊讶目光下，凤柠溪不肯抬头不肯起身，这一次，她要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
龙孤阐脸色铁青，龙颜大怒，厉声道:“凤柠溪，你是觉得唐王妃的身份还配不上你一个丞相之女吗？”
皇上大怒，众人皆下跪，低头不敢轻易抬头。
盛符婳亦慌张地下跪，道:“皇上，柠溪这孩子许是被吓傻了，皇上息怒，请皇上原谅她这一回。”
龙颜玉在一旁亦小声说道:“凤柠溪，别犯傻了，冲撞了父皇，谁也保不住你！”
凤柠溪依旧保持着那双倔强的眸子，望着殿上那个决定她一生命运的男人，她默默等着，等着他恩赐的一句话。
龙孤阐打量着凤柠溪，都道凤丞相的这个大女儿胆小怕事，最爱仗着自己丞相之女的身份作威作福，如今这副模样当真是不像传闻那般。
龙孤阐冷冷说道:“凤柠溪，朕再问你一遍，你当真不愿做唐王妃？”
凤柠溪道:“不愿！”
正当这个时候，众人皆以为龙孤阐要处罚凤柠溪时，楚凌戈突然站了出来，跪在了殿前。
楚凌戈抱拳说道:“皇上，臣亦有话说！”
龙孤阐挑眉打量着跑出来的楚凌戈，楚凌戈是他亲手养大的狼，之所以敢放他，只在于他自认为可以掌控楚凌戈。
一直以来，他都告诉楚凌戈，只有他给的，才是他的，倘若楚凌戈不蠢，今日他就不该站出来。
龙孤阐想罢，说道:“说！”
楚凌戈道:“臣先前同皇上说过，臣爱慕一名秀女，现下臣想求皇上将她赐给臣。”
龙孤阐盯着楚凌戈，厉声说道:“好一个安定侯，好一个凤柠溪，一个与秀女私通，一个抗旨不遵，你们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皇上误会了！”楚凌戈突然改口，道:“臣心仪之人，是已故幕将军之女，幕霜华！”
此言一出，惊错了众人。
凤柠溪亦惊讶万分，她不曾抬头，眼眶中有泪水打转，滴滴落在裙摆上，像朵跌落云端的霞。
龙孤阐打量着，问道:“幕霜华，可有此事？”
幕霜华闻声连忙起身去回话，支支吾吾道:“是，是如此，臣女该死，求皇上恕罪！”
龙孤阐道:“何罪之有？今日朕本意为唐王选妃，亦想为凌戈挑选正妻，朕在凌戈这个年纪，唐王早已出世。”
楚凌戈咬牙道:“谢皇上恩典！”
龙孤阐再将目光转向凤柠溪，道:“凤柠溪，你当如何？是要抗旨还是遵旨？”
凤柠溪抬头一瞬间，泪水已干，只剩下双眼红红，和那份弱小的倔强。
“臣女不愿嫁给唐王殿下！求皇上赐罪！”
“放肆！”龙孤阐大怒，拍桌起身。
“皇上息怒！”众人皆惊慌说着。
龙孤阐道:“哼！凤爱卿教出的好女儿啊！既然如此，那你便出宫回家呆着！永世不得再入宫！”
“谢皇上恩典！”
凤柠溪磕头谢恩，可是她知道，皇上虽然没有直接赐死她，但是今后她的日子只会生不如死。
龙孤阐甩袖离去，众人亦散场，盛符婳跟随皇上离开时，从头到尾没看凤柠溪一眼。
一颗不听话的棋子，何用？
“凤柠溪，本王就这么配不上你吗？你竟然敢拒婚惹怒父皇？”
龙颜玉忍不住骂着，他心里清楚，之前是他自作多情了，直到楚凌戈的坦白，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彻头彻尾是个傻子，被凤柠溪玩弄于股掌之中。
凤柠溪闭上了眼睛，没有回话，亦没有神情。
龙颜玉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这样就算结束了吗？错！你这是将整个凤府送入火坑之中，亏得你还傻傻以为某个人真的会为了你站出来吗？”
凤柠溪依旧不说话，龙颜玉便不想再自讨没趣，转身离去。
楚凌戈停留许久，才开口说道:“柠儿，对不起，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的用意，我相信你。”凤柠溪抢先一步说着，可是当她张开眼睛时，眼泪还是流出来了。
她分不清是因为绝情蛊发作太疼，还是因为她的心在流血。
楚凌戈突然拉过她的手，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胸膛之上，道:“柠儿，你打我吧！”
凤柠溪收回了手，只道:“凌戈，我好累，我想回家。”
楚凌戈握紧了拳头，却自始自终没出声:柠儿，再等等，很快再没有人可以轻易决定你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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