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二)一己之私
“无艳?无艳?”面对少女小声地呼唤,她没有半点回应——只是一昧地蜷缩着身子,浑身不停地颤抖着。
她能感受到她得恐惧,可是她又不明白——她这是在害怕什么,“无艳?”她抬手想握住女子得一双手——在她得手指触碰到她得手得瞬间,她突然一下子将自己得手收进了怀里。抱紧了自己,她得嘴里又不停地咕囔着——可是,又听不清她说得都是些什么!
无奈地收回手,她将目光抛向不远处已经聊在一起了得两个人——涂山云延一脸凝重,也不知道那应龙是跟他说了什么……
“天狼族肯封印他,是你在中间做了手脚。”
“嗯。”这应龙承认得干脆,却又说道:“是我做了点手脚——不过……这也不能怪我。”
烛九阴是他们信仰了几千年得得神——要离间他们自然不是件容易得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得手段多么高明——倒是一直是有心得人都可以看破得那种!
不过,若是有些人故意“无心”……那就都是另当别论了!他这计划不费吹灰之力就成功了,不过也是因为借用了这些“无心”之人!
“千年之前,九阴之地曾出现过一场混乱——一场天狼族史上本该是赫赫有名却愣是被埋藏起来了得混乱——关于那段故事,天狼族得史书里只有零星得记载,后世得传说中也只有只言片语。我就是那个时候来到这九阴之地……”
“那时,我偶然得知,烛九阴回了这九阴之地。”
“回了?”
“对。当初,女魃丧失神力后流落人世间,便失了踪影——她消失以后没多久,本该是生世守候九阴之地得这烛九阴也消失了。那时,我收到了消息说他现身九阴之地了。我便寻了来……本来想通过他找到女魃得。”
“可是,这烛九阴也不知道女魃得下落。”他推测道,若是那烛九阴跟女魃是在一起得——就不会有后边这些事了!
“嗯,我一直以为女魃是跟他在一起得——可是,他也一直在找她!女魃不仅躲着我,也躲着他。”知道这个信息时,其实,他心里是有一丝安慰得。
“我是出于私心——烛九阴得到了我得不到得爱,所以我嫉妒他,恨他,便想趁他现身在九阴直接杀了他得。”那是他最初得计划得。
“天狼族得混乱来自他们内部——说白了,不过是骨肉相连得一场权力之争。”说到这里,他忍不住抬起嘴角苦笑——
人性……
这样得戏码,他几千年几看得太多了!
可是,为什么,每每见到听闻此类故事,他却还是会觉得心脏是被人揪了一把的。
“那一代的老天狼首领突然暴病而亡——新任天狼首领的位置便由先代首领的长子继任了……但是,那先首领的的次子却指认自己的哥哥——是他毒杀了老首领……”
是他利用了这天狼族的人不假,但是……他们也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啊!若是他们的这血脉感情有一点温度……又怎么轮的着他去利用呢!
“这两人虽然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却只是表面上的互相尊重——私底下,都是各自拉拢人,为了首领之位,明争暗斗不断。老首领之事正好做了这矛盾爆发的导火索——战线拉开,自然是谁都不肯让步妥协。”
这两个人,他都是亲自去拜访过的——长子沉稳,却是优柔寡断,次子决绝,却是刚愎自用——若是这两人可以相互配合,取长补短,倒也说不定确实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只是……两个人嫌隙太深,都为了一己之私将大局置之度外了。
“他们之间的嫌隙——给了我封印那烛九阴的机会。”与其说这是机会,倒不如说是利用之下的各取所需。“奎木——我相信那个人你们该是都见过了的。”
“嗯。”少年点头——他问出口的时候,他是没有半点意外的——刚才,他听这应龙说这事的时候,就想到那天狼族副首领了。
“奎木就是那老首领的次子——他是一直觊觎着那天狼族首领的位置的!我便与他约定,只要他帮我做成一件小事……我就帮他成为天狼族的首领。”
“一件小事?”少年狐疑地问道。
“一件小事。”应龙说着突然俯身到少年的耳际,一只手抬起来,搭在他的肩头又说道:“我要他……帮我杀几个他的族人——无论什么身份,暗中杀了他们便可!”
“他答应了?”话一出口,他又觉得自己这是明知故问了!可是,他心底仍然是有些愕然的——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竟然比不过那首领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位置!
“用几十条人命,换天狼族首领的位置——他不亏。”应龙只是淡淡地应道——生命在他的嘴里居然就像天际的云彩,轻描淡写,可有可无。
“他杀了那些人……你就能帮他成为天狼族首领?”天狼族的人又不傻,怎么那么轻易地由着他摆弄!
“说这话时,我倒真没想好怎么做才能让他座上王座。”应龙又转过头去了,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才又接了下去说道:“不过,这些突然发生的杀戮很有效果——天狼族人心惶惶。我暗中放出消息……杀戮来自烛九阴,他们的神迷了心智入了魔,所以要通过不断地杀人来提升自己的灵修。”
“他们真的会信?”
“他们当然不会信,可是……”他闭着眼,叹了口气,眉头也皱起来了。“那个仙人来了——那个打九重天来的仙人——他的到来让这一切流言都变成了事实……”说来也可笑,这些天狼人对自己信仰着的神存有怀疑,却对这九重天来的人的话深信不疑!
“九重天来的仙人?”少年侧过头皱眉——那仙人……不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人吗?怎么?不是他……另有其人?
可是,之前他也承认了——是他封印了这烛九阴的啊!
应龙睁开一只眼,瞟见少年的疑惑,便笑着摇摇头,“那仙人……你们跟他也是极为相熟的。”
“红喜神?”少年也是反应迅速,却见对面的人只是笑着——不反驳也不应允。
“九重天为什么要干涉这天狼族的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
却又听得应龙说道:“九重天关心的自然不是这天狼族的事,也不是这九阴之地的事——他们关心的只是这烛九阴罢了。”
“关心他?”他好像一瞬间又有点明白什么了,便又试探着问道:“是因为他跟女魃的事?”此前,他也说过,女魃是喜欢那烛九阴的。
“嗯。”他轻点了头应允。
“女魃都已经没有神力了……那天后还这般不肯放过人!”他听得有些气愤,却突然又看到旁边的人摇了摇头。
“那仙人……并不是天后派来的。”他解释道。
“不是天后派来的?”
“是赤帝。”一开始,他也以为是天后派来的人——可是他又找不到让那天后这样多此一举的理由。加上后来发生的事……他便断定了——要赶尽杀绝不放过的不是那天后,而是这赤帝!
少年也在心底猜测——这烛九阴是横在应龙和女魃之间的阻碍,那赤帝肯定是打着日后再拉拢应龙的谱,所以要解决了这烛九阴的!可是,转念一想,又困惑了——那时的应龙早已经入了魔了,这赤帝身为八重天的统治者,是不该再跟这魔族的人有过多牵扯的!
还没彻底想出个所以然来,又听到应龙说道:“烛九阴和女魃消失以后,我一直在寻找……这仙人的到来,让我明白了一点——‘关心’着他们的人……并不只我一个!”比起九重天找这烛九阴的麻烦,他更担心他们会去找女魃的麻烦!
“九重天要杀人——我也要杀人,便顺水推舟。”只是令他疑惑的是,那仙人似乎是知道他的存在的——而且还有意帮助他。“那仙人并没有亲自杀了那烛九阴,而是留下了杀死那他的方法就离开了。我便借机——用我的法子封印了烛九阴。”
“你的法子?”那壁画上的镇魂之符?
“那仙人只把杀死烛九阴的法子告诉了这新上任的天狼首领——我便偷梁换柱——杀了他,让那奎木对外边谎称,那仙人的法子是用天狼族的圣血描绘镇魂之符进行封印……而,新首领为了一族的安危自杀了——愿以自己的血封印那邪祟之灵。长子死了,次子继位,顺理成章——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奎木也成了天狼族的新首领。”
少年听完,突然陷入了沉思——这样于后世记载的英雄,竟然不过都是为了一己之私草菅人命的人!后代的信仰——事实到底真的是怎样的……如果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有几个真的能说的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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