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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九阴预言


  “是他先对我无礼的。”女子不依不饶,弯刀向后一收,又抬起脚一脚踢了过来。涂山弯腰打女子的腿下边躲过,站起身来突然又闪身到了女子身后,两只手牵制住女子的双手——向后一扯绞在一起,又向上一提,一下子钳制地女子动弹不得了。

  “你……”女子挣扎着,却都是徒劳。

  “我怎么了?”涂山云延挑眉说道,又看向千凝抛了个得意十分的媚眼过去。

  “这位侠士,无艳性子急得罪了您——看在老朽的面子上,还请谅解。”阴影里的人笑着走了过来。

  说话的人渐渐走出了阴影,显露出来,几个人才看清了他的样貌——虽是佝偻着身子,却看得出他年轻时也是身材高大魁梧的,细长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眸子却是炯炯有神,清亮的很。厚重的黑色半花白胡子贴在脸上,挡住了一张因为说话不断开合的嘴。

  “无艳,还不赶紧道歉!”老者说着,走向了旁边的石座,手中的拐杖砸在地面上,发出一阵清脆的撞击声。

  涂山云延放开了手中的女子,一瞬间她却又挥刀刺了过来,他闪身躲开又一掌接住女子的手,目光如炬,借势向下一掰——女子感受到了疼意,手中一松,弯刀落在了地上。

  再次放开手,少年却是警觉地盯着不满地瞅着他的女子——生怕她再次动起手来。

  女子咬着牙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弯刀又走向了石座上的人。行至老者面前蹲下,两只手贴在老者的膝盖,又委屈地叫嚷,“爷爷您看到了吧!是他们欺负您孙女呢!”

  老者无奈地摇头,抬手宠溺地抚摸着女子的一头长发应道:“我可就看到你欺负人家了!”说罢,又抬起目光看向对面的三个人,“去,给他们松绑。”

  “我不去!”旁边的女子叫道,收回手,将脸别到一边去了。

  “你不去我去!”老者努努嘴,说着便要站起身来。旁边的女子见状站了起来,满脸不情愿地走向了地上的两个人,掠过涂山云延又是恶狠狠地瞪眼。

  手中的弯刀轻轻一划,少女手上捆绑着的绳索立刻断开了,她抬起手揉搓着背束缚的生疼的手——旁边的楚连轩的情况也不比她好多少。

  “好了好了!”站在两个人身后的女子嚷叫道。

  “千凝。”涂山云延走过来蹲在少女面前,拉过她的一双手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却见上边两道红色的伤痕,“疼吧?”他看向少女,满目心疼之意。

  “哎呀,没事啦……”少女想收回手,却被对面的人钳制着拉不回。四周的目光都盯着他俩——她又觉得有些尴尬了。

  “三位……不知来自何处哦?”老者好奇地问道。

  “我们来自……青……”涂山云延本想说青丘来着,转念一想刚才那女子提到过强良,想必他们对那九重天会更为熟悉,便又改口道:“我们是从九重天来的。”

  “九重天?”老者叫道,显然是非常惊讶。

  “九重天?就你们几个?”旁边的女子嗤之以鼻。早知道这九重天可是神仙待的地方!神仙——那可都是灵修强大!可是眼前这几个人……这么轻易的就被他们抓了来——根本不是神仙该有的样子!

  “我们几个怎么了?瞧不起人啊!”楚连轩揉着手站起身来叫道。

  “那你们但倒是说说——你们怎么进入这里的?”女子不屑地笑着应道。

  “我们飞进来的啊!”涂山云延也拉着少女站起身来,“就那只青鸾鸟带我们来的啊!”目光四下打量,这才发觉周遭少了一个人……不对,是一只鸟!仔细回想——刚才那些守卫押解他们来的时候好像就没见着那小家伙了!

  “青鸾鸟?”女子愕然——五凤之一的青鸾神鸟?“坏了坏了!”女子惊叫着跑向了洞口——掰着洞壁,又探出大半个身子朝朝外边喊道:“喂喂喂!告诉后洞那几个——那鸟先别煮了——赶紧给我带上来!”

  千凝抬起目光看向两旁的人,“煮……煮了……”

  外边的守卫应了,立刻一溜小跑着去了。女子长舒了一口气,慢吞吞地转过身来,看着三个人惊愕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为……那是个普通的小鸟呢!肉挺多的,呵呵……”刚才守卫来上报她时,她听说有只鸟,二话没说就下令煮了……没成想那居然是只青鸾神鸟!

  “你们三个当真来自九重天?”一直沉默着的老者突然开口问道,他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凝重了几分。

  “嗯。”千凝点点头——他们倒也确实是从九重天来到这的。

  “难道预言是真的……”老者自语着低下头,若有所思。

  预言?三个人听的直迷糊。

  老者突然从石座上走了下来,径直到了三个人面前,突然又跪了下去,恭敬地施礼又道:“几位仙子仙君降临我九阴之地——我谨代表天狼一族向各位表示感激。”

  “爷爷您快起来!您这样的大礼……我们可是受不起的啊!”千凝顾不得手腕的疼痛连忙去搀扶地上的人。楚连轩也伸出手帮忙,一边也附和道:“你这可是要折了我们的寿了!”

  “爷爷!”无艳也跑了过来。

  一边的涂山云延也想插手——无奈实在没地方留给他跻身了。三个人手忙脚乱地将老者扶了起来,老者却抬手拉住了千凝,看着她说道:“仙子,我们已经等了您们多年了!”

  “等我们?”千凝满心困惑——他们萍水相逢,素未相识,何来等待一说?

  “爷爷!”仍旧扶着老人的女子不满地叫道:“他们来自九重天……也不一定就是预言中的说的那些人啊!”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预言?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呢!”涂山云延抬起两只手挡在面前,冲着对面的一堆人嚷叫道,说罢,目光又瞟向千凝和老者另一边的少年。

  老者却并没有理会到他的疑问,看着身侧的少女,又说道:“是不是他们——一试便知!”

  ……

  钟山脚下,仅有的一层薄土来自四野的风。黑漆漆的洞口通向看不见的深处,贴身在石壁上,隐约可以听得阵阵嘶哑的龙吟声。

  山顶之上,悬空置着赤色的影子,一闪一烁,流动诡异。

  站在洞口的人,仰头看着远天,许久,又沉默着低下头看向那山洞,缓缓地勾起嘴角来,“久违了……”他抬步向洞中走去,那隐约的龙吟声突然放大了。

  ……

  老者的目光四下打量一番,突然又抬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打手示意旁边的几个人跟着他——他一只手托着小盒子,一只手拄着拐杖往石座旁的桌案边去了。

  行至桌前,他立即抬手将小盒子放到了桌面上,又转过头来看向几个年轻人,“几位,委屈一下受点疼痛吧。”一边抬手从旁边的女子手里拿过了一把弯刀。

  “您……您这是要干嘛?”千凝伸展开两只手将两个少年护在身后,一边向后退去。

  “仙子您别担心,我们只需要您们的一滴血——用您们的血来开启这宝盒。”老者耐心地解释道。

  “用血开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楚连轩摇着头,紧跟着少女的步子往后倒退了几步。

  老者见三个人都是后退着,并没有一个想主动动手奉献一把的,才觉得自己这是操之过急了!他突然抬手在自己的脑袋上一拍,便将手中的弯刀放到了桌面上,又转过身来看着三个人解释,“各位不要见怪,是我冒昧了。”

  楚连轩一跳躲到了涂山云延的身后,一只手一拉,将少女也拉了过来。涂山云延侧头看向身后的少年,忍不住翻翻白眼。

  “是这样的……”老者刚要开口,一旁的女子却又抢先一步说道:“我们九阴之地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在天狼族大劫到来时,天神会派来神使相助化解这劫数。”说完看了一眼对面的三个人,又补充道:“不过这个说法只是传言,没有具体的依据的——真假也没有人能说清楚!”

  “天狼族大劫?那是什么?”楚连轩从少年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问道。

  “你们都看到外边的景象了——那就是我们天狼族的大劫。”女子不以为然地介绍,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从前的九阴之地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很多年前……这里也是一片沃野,也是有花,有草,有各种树木和小鸟的!”

  “那……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千凝也好奇地问道,又想起刚才看到的满眼荒芜来。

  “烛九阴。”老者回道,又沉沉地叹了口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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