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出租车上
问题？玉声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有点儿问题。
黑奇络在学校里待的这些日子以来，也见过不少天生类妖，一个个都是人形，要是他们自己不说，谁也猜不出原型。
但此时却……
伯军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
“老师，你认为是那妖故意留下的鱼腥味，放假信息，要搅乱我们调查的方向？”
“或者，就是它故意留下线索，要故意像我们挑-衅？”
庞倞提出了另外的观点。
两个观点都有些道理，几人又是面面相觑。
饶是大一的几个人只负责全程跟看，好在作-祟妖物被逮捕后处理“后-事”，但这时，也好奇了起来。
风如靖问:
“除此以外呢？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吗？”
“没了。”伯军回答。
然后他又转向玉声询问:
“玉声老师，我们打算先按照鱼-腥味向水-居妖-种的方向走。”
而且，我还有另一个想法。
这一句伯军没有说出口，因为第三个想法在他看来比另外两个要扯得多。
玉声点点头:
“那就先这样吧。伯军，你的另一个同伴呢？”
她指的是狗哥，伯军一笑:
“他在医院呢，想办法从那个邻居那里问出点什么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顿了顿，他转向黑奇络:
“我们想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要问出就势必得让他恢复，至少一部分——”
言下之意，之前告诉她的要赶在那位邻居回复之前处理好一切的想法是实现不了了——至少难度也相当大。
庞倞是大二来实习的，看他和伯军那熟悉劲儿，估计是一个班的，这一次实习内容也应该是帮助伯军他们调查、逮捕的。
而玉声，在这样的实践课上，老师一般充当咨询对象的角色，轻易不会直接出手解决问题。
这么一来，处-理、掩-盖的任务，到时候要会全由黑奇络和风如靖两人承担。
现在难度突然加大，对于她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黑奇络弱弱的看了一眼旁边的风如靖，和她合作？
她这一路上尽炸_毛了，黑奇络看她一眼，她能回瞪两眼，到时候肯乖乖的合作吗？
可不要为着讨厌黑奇络把事情耽误了！
这时，伯军又问黑奇络:
“要不然，你们也来帮帮忙调查？好歹掌握进度，到时候也方便一点。”
风如靖听到这话，立即看向玉声，虽没说话，却也在征询:可以吗？
大二的学生不归她管，不用事事寻求她的意见。
大一就不同了，玉声的意见直接影响了他们在调查过程中的参与程度，当然，让学生自主决定一些事情对接下来的处理还是很有利的。
于是玉声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连老师都同意了，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伯军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东西，挪到黑奇络身边，拍拍她肩，道:
“这样，这间平房，我们已经里里外外检查过了，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你们谁打算跟我们去趟医院？”
虽说是问所有人，但看姿-势，却是对黑奇络一人说的。
风如靖“哼”了一声，暗含讽刺。黑奇络离她最近，听得真真切切，有点尴尬。
这时，伯军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起来听了几句，挂上电话，有几分为难的看了看几人，然后说道:
“又有人-死-了！”
语出惊人，房间里骤然安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连话也说不出口:敢情玩儿起连-环杀-人来了？挺会玩儿啊……
“这样一来，能留给我们的时间可就不多了。”风如靖眉头紧皱的说。
连续的凶-杀比起单一的案件更难掩盖，传播也更快，要是处理不好再流到网上，万一引起恐-慌，那就不是小事了。
连玉声此时也有些发愁——事情这样发展，已经超出了大一实践课的规格，甚至是大二的规格。
如果处理不好她也有责任，但以老师的身份，带着一群大一大二的学生，又不能亲自出手调查、处理，实在让她头疼。
“既然这样，”伯军指指风如靖对庞倞说，“你们去新的现场看看吧。”
然后又转过来对黑奇络说:
“咱们还是原定的安排，去医院。”
庞倞听到这话，还要说什么，黑奇络先一步点点头:
“那就这么决定吧。”
庞倞闻言，也只好不再多说了。
于是就这么决定下来，走出小巷，两辆出租车分别载着两拨人，向不同的目的地奔去。
黑奇络和伯军并排坐在后座，各自思索着。
默默然走了一路，黑奇络偶尔转过头去，可以看到伯军皱眉凝神。
这个人一说起话来，十分热情而且有时称得上油嘴滑舌，不过现在安静下来，原本就俊美的面孔竟是有些冰冷，有点像当初刚开学初见他时的情景。
伯军正在思索该如何查出行-凶的妖物，却发现毫无头绪。
虽然鱼腥味也可以当成线索，但总不能拉着狗哥满世界乱跑着去-闻-谁家有鱼腥味、谁家的鱼腥味符合要求吧？
再加上突发的第二件案子，留给他调查的时间大幅减少，越来越难办了……
思路混乱间，他有点莫名的烦_躁，偶然间一抬头，只见黑奇络正靠在车窗上一手托腮，态度闲散而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心头的烦-躁瞬间降下去大半！
伯军笑问:
“怎么样，你有头绪吗？”
黑奇络摇摇头，反问道: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吗？”
“嗯。”
“那你还是歇歇吧，等会儿到了医院可有的说呢。”
“你是去过还是怎么的？说的还挺真啊？”伯军好笑的问道，“行吧，说点儿别的。”
也许是想案件想烦了，也许是出于其他私心，伯军不想在这个时候聊和案件有关的事情。
何况，这是在出租车上，也不好当着司-机的面聊凶杀案。
对了，司-机。伯军想到这儿不觉瞥了司-机一眼，只见他两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斜视，嘴唇禁闭。
一般来说，司-机难道不都喜欢和顾客胡侃吗？怎么这么安静？
其实司-机也很郁闷，刚才这俩人上车时他是想聊两句的，谁知两人一上车直接坐在后排。
这就算了，这俩人一个个一言不发，坐得老远各自发呆。难道是小情侣吵架？他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可谁知俩人坐了一会儿又说起话来了，他干脆就假装自己不存在:行吧行吧，吵就吵和好就和好，爱咋咋地吧他不管了……
找个话题聊聊案子以外的事吧？伯军想。于是开口道:
“哎小黑，那个和你一起来的女生，怎么看上去不太待见你啊？”
这一趟他们一共来了三个女-性，除了她自己和玉声一个老师，剩下的就是风如靖了。
“和我一起来的女生？你是指风如靖吧？她啊……”
黑奇络苦笑一声，说:
“我哪知道啊，可能是在什么时候惹着她了吧，其实也就那样，随她的便……”
对于风如靖她是很纳闷的，伯军这么问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想了想，她反问道:
“还没问你的，你和那个庞倞，是同班？怎么他没和你们一起来？”
“是同班的，不过之前好像没有他。这家伙大概是突然-性-子起了，常有的事！”伯军回答。
在这时候谈起庞倞，伯军其实并不是很乐意。
“那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要来实习啊？”
黑奇络对伯军之前不告知的态度有点不乐意。
明明之前她还特意找伯军问大二这段时间有没有实习，说不定还能碰上，那是伯军还说不知道有这回事，结果扭头来得比她还早！
“这个——”伯军知道她是不爽自己之前没告诉她。
自认理亏，伯军只好苦笑着回答:
“其实当时的实习名额分到庞倞身-上-了，他临时不肯去就把我调来了，谁知自己又-乐-意了，就跑来了，在这之前真不是我！”
“那你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黑奇络见他一副苦笑的样子，乐了。
“还不是当时随口一说嘛……”
而伯军见黑奇络笑容满面的刨-根-问-底的，知道这家伙是在戏弄自己，一时哭笑不得。
“哎哟，随口一说？”黑奇络故意说，“你这是对我撒谎啊，啧啧……不够意思啊，不够意思。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啊……”
说着竟“哎”了一声，叹起气来。
那样子略有些夸张，有很滑稽，伯军看着竟觉得很是可乐。
车外的阳光透进来，正打在她长而翘起、正微微颤-动的睫毛上，伯军这才发现她的脸上竟也有细细的、不仔细看便看不到的绒-毛，在阳光下看上去晶-莹-剔-透……
“好了，你干脆开个会批-斗批-斗我得了！”伯军告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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