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斗鸡比赛2
不过,在黑鸡迈第一步时,青鸡已经开始往后退。
壮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
围观的人不由愣住,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战而退的斗鸡,真的是丢了斗鸡一族祖宗十八代的脸!
众人纷纷摇头晃脑,交头接耳。
“这青毛的肯定不行。”
“是啊…都还没上阵就蔫了。”
“看来,贵公子要输了……”
“咱们的钱是没指望了。”
杨昭七忍不住安慰道:“大人,虽然大家都不看好,但我绝对站在大人这边,支持大人做的事情!”
人嘛,要哄开心了,才好说话好办事。
“多谢小七。很快你就会知道,你的选择是对的,”他笑了笑,信心满满说道,“上吧!小青鸡!”
许是听到了主人的鼓舞,青鸡才迈了迈鸡爪挪向黑鸡的方向,只是不待它靠近,黑鸡已经腾起翅膀扑了过来。
斗鸡之间熟悉的互啄互挠画面没有上演,变成了猫鼠游戏,你追?那我就躲呗!
一黑一青在斗场上绕圈赛跑,青鸡体态轻盈溜得飞快,虽然黑鸡比它雄壮威猛,步子跨得也大,但一直没能追上青鸡,每每快要赶上又被青鸡一个飞毛腿跑了。
“黑霸王!你给老子快点上!别磨磨唧唧跑个没停的!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壮汉炸毛了,大吼了起来。
周围的人越来越亢奋,甚至有人举起手带头喊鼓气的口号:“青毛青毛,击败黑毛,赛终难逃,一地鸡毛!”
大家闻声纷纷跟着一起喊口号:“青毛青毛,击败黑毛,赛终难逃,一地鸡毛!”
气氛激昂得杨昭七和李德裕都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玉儿,眼睛睁得老圆,生怕错过任何一幕,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斗鸡表演,实在是太有趣了,见昭七小倌跟着吆喝,她也忍不住一块起哄。
壮汉气得脸绿了,怒目横眉地扫视那些围观起哄、唯恐不乱的人。
人群中,也不乏期盼黑鸡赢的,因为他们在这一场押的是黑鸡赢。因此,又响起另一片声音,喊道:“黑毛黑毛,威武雄豪,吊打青毛,跪地求饶!”
斗场周围愈演愈烈,不只是鸡在斗,人也要斗起来了,闹哄哄的。
崔莲廷从决斗开始,就在摇扇子,不温不火的逍遥模样。
黑鸡始终追不到青鸡,眼见是着急上火了,隔了还有十米远就扑着翅膀往青鸡飞去,兴许是用尽了身为一只鸡的体力极限,还真给它扑到了青鸡身上,刚扑到就伸长嘴啄青鸡。
青鸡始终按兵不动,就是躲,啄左边就躲右边,啄右边就躲左边,一个无所不尽其极的躲,一个无所不尽其极的啄。
青鸡已经被黑鸡按在了地面上还是没能成功制伏。
黑鸡恼了,它的头径直往青鸡的头砸去,想来个同归于尽,结果人家适时撇开头,黑鸡的脑袋就直直砸向了地面,把自己砸晕了过去,倒在地上脚趾头抖抖。
“喔!!!”之前输给了壮汉的人欢呼起来。
青鸡站在一地黑毛中,显得尤为突出,它低头看倒地的黑鸡,不悲不喜,淡定如初。
李德裕拍着掌说:“莲廷,真的赢了!话说,你怎么有把握青鸡能赢啊?”
崔莲廷摆摆扇子,微提唇角:“要说斗鸡,一是不见得身体魁梧粗壮就是好,过于粗壮的手脚不灵活,一味使蛮劲儿,你且看青毛,冠小毛短、皮紧骨匀意味身子轻盈,反应灵敏;”
“二是不见得喜欢争强好胜表现自己的就是好,这种性子在赛初可能占优势,但到了后面会越来越皮软失去耐性。再看青毛,性子保守意味着厚积薄发,而且它善于察言观色,寻找对手的弱点;”
“黑鸡在前六局能春风得意,是因为都碰上了和它性子一样,力量上却不如它的对手。本局中,青鸡看起来弱不禁风,黑鸡却迟迟未能拿下,故而恼羞成怒,失去理智最后一搏,终归是输了。”
李德裕连连点头,对崔莲廷又膜拜了几分。杨昭七也对这花花公子刮目相看。
崔莲廷朝壮汉笑道:“大哥,是时候兑现承诺了呀。”
壮汉冲上前赶走青鸡,用脚猛踹躺在地上的黑鸡肚子,“去他娘的黑霸王,就他娘是个黑软蛋!”
黑鸡被踢到后呜咽哼叫了声,就没了音儿,估计是断气了。
李德裕指着他骂道:“喂!我说你输了就输了,迁怒到一只鸡身上干什么!它之前好歹替你赢了这么多钱!还有没良心了!”
“老子自己养的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屁事!”壮汉口水四溅地说道。
大家围堵上来。
“你输了,还钱!”
“对,还钱!”
“还钱!”
……
越来越多的人吵着要壮汉还钱。
“去你娘的!老子赢的钱,凭什么还你们!”壮汉扬手,“小的们,给老子砸了这场子,打死这两个混账东西!”
人群之中,突然窜出几十个同样头上绑黑带的人,群众们被吓到惊叫着作鸟兽散。
原来,壮汉是这一片的恶霸头头,平日里欺男霸女,有一个嗜好是斗鸡,家中养了好几只雄鸡,黑霸王是其中一只,也是胜利史最丰富的,如今却令他丢了脸面。
绑黑带的人从衣襟里面抽出木棒,引起了一阵纷乱。
壮汉朝崔莲廷他们几个冲了过去:“老子打死你个臭小子!”
小厮急忙上前护主:“少爷快走啊!”结果还没来得及上场就被一巴掌撂在一边。
壮汉抬起棍子朝崔莲廷劈下来,崔莲廷不慌不忙合起扇子,抬手挡住棍子。壮汉不停地打下来,他的扇子却能接个实在,安然无恙。甚至还趁着空隙,调皮地用扇子打壮汉的脑门。
另一边的李德裕,被壮汉的二把手缠住了,两个又是挥拳头又是扒裤子的,也是打得不可开交。
场子的老板拍着大腿哭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我的斗鸡场啊!”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杨昭七见大势不对,马上扯下头上的幞头,她晃了晃脑袋,一头乌黑秀发披落在肩膀两侧,两鬓间的发遮住了她的秀丽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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