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爱你，不是说说而已
“那是你第一次认识我，其实我真正认识你是在一年前的今天，那时我因为没事跟阿皓一起来这边出差，原本31号就要回去的，可是这边的老板特别热情，说有个酒吧风格很不错，让我们去看看。于是我就和阿皓去了，后来没想到你居然上台唱歌，唱了那首《爱了很久的朋友》。”许默将一年前的情景再说一遍。其实每次回忆跟渱雨第一次相见，他都是满心欢喜的。他想，大概那时候的他们都从未想过，一年后的这一天，陪在渱雨身边的人，会是他吧。
“记得这么清楚，可是当时我确实没见到你啊，那天我下台之后他们玩音乐里的一个男生来找我喝酒，其实这男生不是第一次想要和我喝酒了，可是每次都被我拒绝了。那次我拒绝之后他特别生气，我们吵起来时阿皓踹了人家一脚，拉着我就跑。”渱雨想想当时的场景，依旧觉得蛮可笑的。渱雨跟许默怀念的点不一样，因为那时的渱雨并不认识许默，更从未想过蓝嘉皓会出现。而那时渱雨的心里，还满满的转载着那个叫做蓝嘉皓的男子。所以当蓝嘉皓出现的那一刻，她自动忽略了别人的存在。
“你也记得这么清楚，怎么，你还喜欢他啊？”许默佯装生气的样子。
“干嘛？吃醋了？”渱雨奸笑着看许默，许默别过头不看她。
“没有。”
“没有？你明明都吃醋了，哈哈，承认就承认吧，我又不会笑话你。”渱雨看着许默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我警告你。”许默突然一把搂住渱雨的腰，“我不管你以前多喜欢阿皓，但现在，你是我许默的女朋友，要跟他保持距离，听到没？”许默霸道的口吻让渱雨一下子笑出了声，她从来不知道那么开朗的许默还会有这样的时候。“别嬉皮笑脸，我和你认真的。”许默一脸严肃。
“你就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渱雨问许默。
“谁说的，我不是想着你们认识比我在前吗？”
“你这个猪，我要是还喜欢他当时我用的着回M城吗？我直接跟他在一起不就好了，还等了你半年多。”渱雨一说到这里，委屈就上来了，她故意装作想哭的样子。
“行了，我错了啊，别哭了成吗？”一看到渱雨委屈的模样，许默直接就怂了。
“哼，今天跨年你还要惹我生气，这么重要的节日，莫非是要我们未来这一年都经常生气吗？”
“这哪能啊，咱俩必须开开心心的。好了，不生气了，我今天有给你带礼物哦。”许默说着从包里拿出给渱雨带的礼物，是一个不大的盒子，渱雨打开，是跟从前渱雨送许默那块相似的表，不过表带是红色的，渱雨惊讶的看着许默，这个品牌的表向来不便宜。
“这个......”
“他们家出了情侣款，我就想着给你买一块，这样，我们俩就是情侣表了，多好。”许默说着将表取下给渱雨戴上，渱雨趁着许默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居然偷亲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渱雨。”许默一脸奸笑的看着渱雨，渱雨装作听不见看不见，眼睛始终没能移开手上的表。当初渱雨给许默买这块表的时候，可从来不知道这块表是情侣表。要是知道当时的她一定不会买吧，可是现在看来，好像一切都像似命中注定。
“其实，是马静告诉我，她说送女孩子表的含义就是非她不娶，所以，渱雨，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许默将渱雨拥入怀中，渱雨突然想起一年前两个人认识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微笑着。
“对了，我也有礼物送你，不过没有你这么贵重。”渱雨说，然后从包里拿出给许默包装好的礼物。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许默拆开包装盒，一层又一层，到最底下的时候居然是两条链子，链子是十字架。两个分别不同大小，一看就知道是情侣款的。
“许默，或许我的礼物不是最贵重的，但是一定是我用心去挑选的。”渱雨认真的对许默说。
“小雨，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许默说着将渱雨拥入怀中。一辈子，苏洋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渱雨突然想笑，是不是每个人的一辈子，长短都不一样。它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真的是一辈子。
可是，该是多大的幸运，才能在第一时间，真的就认识了那个承诺一辈子，就真的是一辈子的人。
吃过晚饭，渱雨和许默一起去看电影，最新上线的爱情片，渱雨从笑到哭，到最后的时候，整个人扑在许默怀里，哭的不成样子。许默不知道的是，曾经的渱雨，是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落泪的。
许默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渱雨，他悄悄在渱雨耳边说，“想占我便宜不用这么含蓄的，我不计较。”渱雨破泣而笑，他打了许默一拳，说，“你这人还真是随便。”
蓝嘉皓是跟康乐和马静一块跨的年，可是他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上天还真是送了他一个不太好的跨年礼物，渱雨和许默的恋爱，裴灵的离开对蓝嘉皓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裴灵去世了。”蓝嘉皓很平静的对康乐和马静说，其实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们俩早就猜到了，可是真正知道时还是免不了一阵惊讶。
“什么时候？”康乐问蓝嘉皓，心想难怪这家伙今天一天都不在状态，原来是因为裴灵去世了。
“四天前，在北京。”蓝嘉皓说，语气里满满的低落。
“你去看她了？”马静问他。
“嗯，她妈妈给我打电话说她想见我。”蓝嘉皓点头。
“她记起你了？”马静有些激动，毕竟当初，蓝嘉皓是怎么难受他们都是看到的，那时的马静和康乐都觉得，也许蓝嘉皓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更喜欢的人了。
“嗯，她妈妈说是在她去世前的几天记起的，也许就像人家说的，回光返照吧。”蓝嘉皓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眼泪不流出来。
“阿皓，坚强一点。”康乐拍拍蓝嘉皓的肩，蓝嘉皓抬头，他苦笑，说：“有什么的，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别逞强，笑得比哭还难看。”康乐说，马静自觉的下楼，她知道若是她在蓝嘉皓一定会有所顾忌，果然，她刚下楼就听见了蓝嘉皓的哭声，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
“康乐，我他妈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人，我曾经那么喜欢的人，会在我面前死去。她太残忍了，为什么到最后得到时候才记起我，为什么到最后的时候还要记得我？”蓝嘉皓抱着康乐，康乐摘下眼镜，眼泪含在眼眶，目视前方，无言以对。
此时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所有的安慰，都是徒劳无功。他不明白蓝嘉皓的感受，但是转念一想，若是马静要从他世界消失他就受不了。更何况，这还是永别。
是啊，若是早点记起，还有时间去弥补那些缺失的遗憾。若是直接不要记起，最多在听说她去世的那一秒伤心一点，也不至于会这样痛彻心扉。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让蓝嘉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它太过强大，藏在蓝嘉皓身上每一寸肌肤，所以蓝嘉皓一提，巨大的悲伤便笼罩整个世界，它似乎要从蓝嘉皓的身体窜出，将蓝嘉皓撕得支离破碎。
蓝嘉皓，好像，真的很难再快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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