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厉振能之死
一直躺在边上睡觉的万老爷子可不乐意听楼隐月这边教娇子，这些日子的接触，万老爷子还是蛮喜欢娇子的，做事虽然极端，但那也是在不知善恶的情况下，每当她用阵纹压制体内的恶念时，娇子还是蛮可爱的。
他可不希望娇子在重新了解这个世界时候，因为楼隐月这一席话变成不择手段的人。
“不是不伤到己方利益，就可以随便使手段，风雨无常，你怎么能确定你现在的敌人不是以后的朋友？”万老爷子虽然想将拉拢到人类的阵营，但也没有忘记娇子的身份，她总有一天会回到妖界。
“就好比你们所说的厉振能，人与妖本是敌人，但在设计妖子前来人界，厉振能便改驱使妖为双方合作。规则内的恶是允许的，但是一旦超出这个范围，事情就会变得无法掌控，招人嫌弃，所以狐妖才事后叛变。”
万老爷子看着娇子听的认真，似乎在琢磨这些话里的意思，正欲在说两句，便见青衣撑着伞走了进来。
“老爷，唐楼主来报，地牢出事了。”
“嗯？”还没有说尽兴的万老爷子有些不耐烦：“我又不是命师楼的楼主，找我做什么？”
“一大把年纪不会自己决定事情吗？”定居下来，万老爷子又把他在妖界的住宅的人马搬了出来。
青衣带着后续精怪成群来万老爷子府中居住，替他打理房屋。
大阵仗的手笔让命师楼的楼主们羡慕，想要几个精怪，也没好意思跟万老爷子开口，他可是说了的，若惹恼了他，他就继续隐居去。
“厉振能死了。”
万老爷子一怔，楼隐月与娇子齐齐朝青衣看去，老爷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谁？”
“厉振能，被人杀死在地牢。唐楼主请你去地牢一趟。”
“杀死？”万老爷子气的猛戳拐杖，提起来就走，脚步生风：“唐中道是怎么管理命师楼的，监管之地还能让人潜入的？”
娇子与楼隐月见状，也跟了上去。
唐中道早已经在地牢入口准备，本以为万老爷子一来就会朝他开刀，谁知只是冷着脸问他：“怎么回事？”
“今日送饭的学徒来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唐中道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厉振能本该留着，等各位楼主表决，如何惩治。
昨日本决定废去元力，终生不允许在使用命师之力，随后驱逐境外，谁知今日一来，厉振能便已经……
唐中道还欲在说，却是被万老爷子制止，朝监牢里走去。
厉振能跪在地面，右肩上插着一根长棍，双目瞪着老大，嘴巴也未曾合拢。
原本身上的衣服已经成破布，那肉眼可见的伤痕让万老爷子的心惊：“荒谬！监守呢？难道昨夜丝毫声音也没有听到！！？”
如此重的伤，看厉振能临死的模样，便知道是被人生生折磨死的，怎么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问过了，没有。”唐中道脸上有些尴尬，“其实凶手已经抓到了，他并没有离开。”
“嗯？”闻言万老爷子侧头看了唐中道一眼。
唐中道老实的解释，在前头带路：“他就在里头的监狱。”其实他也想不通知万老爷子，可谁让厉振能的老爷子亲自动手抓回来的，肯定会过问后续的事情。
万老爷子跟着唐中道往里头走去。
娇子倒是停在厉振能的尸首前，方才他们还以厉振能为例子，讲善于恶，谁知下一秒他就死了。
娇子瞧的认真，厉振能身上的鞭伤不少，后背上还有妖气，血液泛紫，胸口有一个明显的掌印，随后刺穿。
有的地方受了很多重复的伤，都有些分辨不出来是什么物件所伤，娇子有些不明白凶手这边折磨厉振能是为何。
“娇子，过来！”走了一些距离的万老爷子注意到娇子还在厉振能身边，生怕这孩子又若有所思，得出什么惊人的决定，赶忙喊她过来。
“来了。”娇子应了一声，注意力从厉振能身上收了回来，提步跟上。
万老爷子还记得叮嘱娇子：“看到没有？这就是超出规则内的恶，得的果。行事之前还是要三思。”
“嗯。”娇子应了。
视线落到里面囚室的人，看守似乎与他熟悉，这间屋子内还有一张桌子，那人背对着他们，手中似乎在把玩什么。
娇子随着万老爷子走了进去，才注意到他手中的似乎是颗妖丹。
楼隐月看见那人不可置信的喊道：“青灵，怎么是你？”
卓青灵却是没有任何反应，依旧盯着手中的妖丹。
娇子听见楼隐月喊的名字反应过来，哦，这就是那位与妖相恋的命师，娇子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妖丹，上头的妖气已经很淡，但是气味她似乎有些熟悉。
娇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走了出去，“这妖丹，能给我吗？”
似乎被娇子的声音惊醒，卓青灵这才回头看了娇子一眼，收起手中的妖丹，生怕她来抢。
万老爷子也想起卓青灵与厉振能的仇恨，杀父之仇，杀所爱之仇，他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算是情理之中，“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这是老爷子无法理解，复仇便复仇，何必虐杀？
“青灵只是将他所欠的债一一还上。”卓青灵不似先前对唐中道那般一言不发，说起来要不是老爷子将厉振能擒住，他还无法替嬛娘，替父亲复仇，连他……
“嬛娘看，这位便是楼中的前辈，多亏他，我才能替你复仇。”卓青灵拿出妖丹喃喃自语，“他打你我多原封不动的还回去了，包括他对我下的手，我也还了。可惜不知爹爹受了多少苦，我替爹抽二十鞭，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少。”
“卓青灵！”万老爷子被卓青灵气到，连边上几个都目瞪口呆。“卓越泽才不会做出虐待毫无反抗之力之人的举动！！”
“你……”
卓青灵突然回头：“前辈年纪大，记岔了，昨夜一直都是我亲自动手，我爹他确实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做出如何狠毒的事情！你就不怕楼里处死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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