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芸嫣的祖母
半年之后，王晓云的身体与之前已经判若两人了，今日此时的她，脸色红润有光泽，而且神色也甚好，胳膊和手上显得圆润，也没有之前那样瘦的吓人了。
清明节前后，阳光甚好，微风也不燥，王晓云坐在花园里，看着蝴蝶翩翩起舞，蜜蜂飞来飞去，很是悠哉。她手里拿着一块桃酥吃着，旁边站着两个侍女，一个叫杨柳，一个叫夏兰，其中的夏兰正在为她倒水。
“今个儿的天气真好啊，晒着太阳身体也是暖洋洋的。”
夏兰性子比较活跃，整天都是笑容挂在脸上，自从被讷尔布从人贩子手中救回来之后便一直跟着王晓云，而杨柳却不一样了，她因为家境贫寒，不得已进入府中当了侍女，她的性格倒显得有些沉稳，不急不躁，说话的方式也是柔声细语的。
杨柳：“是的，主，这个天气最适合晒太阳不过了，再加上这些花花草草的，倒真的让人感到舒适。”
夏兰：“对啊，对啊，听说老夫人也要在这个时候回来。远离了的寒冬，这个时候回到府里真的是明智的。”
老夫人，这个词引起了王晓云的注意，她大口的咬了一口桃酥，思考片刻后下问道。
“夏兰，你说这个老夫人，我见过没有啊？”
夏兰：“我也是后来才进来的，柳儿姐应该知道吧？”
杨柳：“小姐之前是见过，但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印象了。”
王晓云：“那你跟我说说关于她的事情吧。”
杨柳：“老夫人身子怕寒，自从老太爷走了之后，每当深秋后她便会去南方的府邸过冬，次年春天才会回来。在大小姐生病的期间只来过机会，每次都是跟老爷夫人争执一些事情不开心才离开的。”
王晓云又拿起了一块桃酥咬了一口，然后继续问道：“怎么会争执呢？在我印象里这个时代不应该很尊重长辈的意见嘛。哦，我是说这个时候。”
杨柳：“因为老爷和夫人只有您一个孩子，而且再次之前大小姐都是病恹恹的，老夫人想要夫人和老爷再多生几个，好给府上增添一些生机，更好的开枝散叶。但是夫人和老爷的思想都在你身上，也没有想要多生几个孩子，所在在这个方面便于老妇人的意思相违背了。后来府里有人流传说夫人不能生了，老夫人又强行给老爷找了一个妾侍，但是老爷重感情，心里也只有夫人，自从大婚之后老爷也没有去过侧福晋那里，所以每次争执什么的，多半还是在孩子的事上。”
王晓云手里的桃酥又已经被吃完了，她喝了一口水，用手帕擦拭了嘴角，然后又拿起一块桃酥继续问道。
“那么她待人如何，可有流传关于她的负面的事情啊？”
杨柳：“夫人个性直，有什么说什么，不会搞一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事情，因此得到了族里人的尊敬，而且在规矩方面特别严禁，尤其是对府上的女眷们要求都比较高，听说当年夫人进府后，都在老夫人身边学了半年礼数，才恢复自由的。”
王晓云：“我娘亲这般聪明还要学半年，这要是放在旁人身上这该怎么了的。”
在花园的外墙外面，家丁们和侍女们忙着的不可开交，人人都是行色匆匆的，唯独花园里却显得比较悠然。
忽然一声喊声传到了花园里，声音很响，王晓云仔细一听发现是刘管家。
“动作都麻利点，老夫人马上就要进府了，没事的人都快去大门前迎接着。大小姐呢，这大小姐去哪里了，哎呀，你们几个人快找找大小姐。”
夏兰：“主儿，我们快出去吧，待会刘管家看到我们和你没有出去的话，肯定会责怪我们的。”
杨柳：“是的，大小姐，现在要是不出去恐怕不太好，老爷夫人都在场了，我们不去肯定会让老夫人不高兴的。”
王晓云不慌不忙的将手里的桃酥吃掉，然后淡定的说道：“去就去呗，又没说不去。”
说完手里又拿了一块桃酥才起身，夏兰看到后连忙制止她，将那块桃酥从她的手里扣了下来。
“主儿，咱们回来再吃好不好啊，万一嘴上留了什么，多不看啊。”
王晓云斜视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跟个管事婆一样，这哪里像个十几岁的姑娘啊，难道这个时代的人都是这样的嘛？”
在府邸的大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讷尔布和夫人站在大门的正中央，王晓云则是站在夫人的后面。
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渐渐的一行人和马车出现在大家的视线范围内，此时刘管家提醒大家说道。
“都提起精神了，老妇人的马上来了。”
不一会，马车便停了下来，一个侍女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另个侍女伸出手去搀扶，众人看到一只穿着青绿衫的手臂伸了出来，手上戴着碧绿色的镯子与衣衫的颜色也十分的相衬。当她完全从车里出来后，王晓云才看清楚她的容貌。
头发盘在一起，几丝白发显得有些醒目，发髻上佩戴着一个玉钗，为其的气质提升了不少，额头上的皱纹在她沉重的面色下显得比较深，目光也显得有些犀利。
众人见她走下马车，马上开始行礼。
管家和下人齐声：“恭迎老妇人回府。
讷尔布：“儿子，恭迎母亲回府。”
福晋：“玉莲，恭迎母亲回府。”
而王晓云站在那边呆若木鸡，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模仿者旁边的侍女作着礼数。
老妇人微微挺了下自己的腰板，看了众人一样，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
“呵，年年如此，看着都是这般欢喜我回府，当真有几个人是打心眼里这般想的。得了吧，都去忙吧，讷尔布跟老身过来。”
讷尔布：“是。”
说完，她便径直的走向寝殿，路上的人纷纷为其让道。
在老妇人的住的地方，之前已经陈旧的东西都已经焕然一新，在旁边的座上还放着几盆纷纷盛开的花，但是花虽美，此时却无人欣赏，一场问罪在这里已经开始。
老妇人坐在厅堂中央的椅子上，怒视着面前站着的讷尔布，大声的说道。
老夫人：“你可知道，为娘为何叫你前来吗？”
讷尔布明白老夫人话有所指，但是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行了一个拱手礼便回答道。
“儿子不知，请额娘明示。”
“我问你，自从老身入府邸，为何没有看到你的侧福晋啊。老身知道你和玉莲的感情好，但是这也不是你怠慢雎儿的理由。雎儿是大家的女儿，等到他日，她娘家之人注定会在你的功业上给你帮助的。”
“回额娘，雎儿今日感了风寒，已经回到娘家休养，非儿子故意怠慢她，不让它出来迎额娘回来。”
“风寒？什么时候染上的，这么严重，以至于我这个老人家回府都不能回来。”
“儿子，儿子不知。”
他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说话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自然，话都有些磕磕巴巴的。
老夫人一听更是恼火，她的右手很用力的拍了桌子，然后大声的呵斥道。
“不知？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你的心都放在你的那个女儿身上了，你当我不知道嘛？为了给那个已经入棺的女子开馆，你不惜跟全族的人作对，你可别忘了，当初你爹走的早，要不是族人的照顾，我们家会有这般模样嘛？”
“可小女孩健在，为父的怎能置之不理呢？”
“不理又如何，说的难听点，她只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我们的家业她将来能够撑起来嘛，你现在心思都在她身上，府上别的孩子一个都没有，你到底要固执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开枝散叶，让老身这个即将入棺之人享受着一下子嗣满堂啊。”
“儿子明白了了，儿子让额娘费心了。”
“你下去了，为娘累了。”
老夫人闭着双眼，放在右边的手臂撑起了自己的脸颊，可能真的因为刚刚的怒火让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不适，讷尔布听完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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