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新风

　　“灭世之魔眼！”源博雅震惊，而且是极度震惊，完全陷入了一种因为未知和恐惧，所造成的慌乱之中：“为什么？你凭什么！君临世界之巅的实力者才拥有的象征，你怎么会有？”

　　灭世之魔眼，若真的只是实力达到超越核心级的巅峰层次，并不会让眼睛发生这样的变化。虽然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人总结出来过，激活人类灭世之魔眼的条件是什么。但是，唯一的硬性指标，却是在这种恶鬼一般的眼神诞生之初，就被人所知，那就是，拥有达到世界最顶尖的实力。

　　“灭世之魔眼？”风十郎愣了愣，他知道源博雅说的是什么，可是，他说的原来是自己吗？

　　这个念头像是一道闪电，划破了昏暗的夜空般，照亮了风十郎的脑海。他惊讶地发现，在他被哀痛和愤怒完全洗礼之后，先前存在于眼睛之中如同迷雾般地阴影，竟然在不知何时被驱散了。然而，取而代之的并不是一个原本的世界，而是一片暗淡的清晰视界。一切都比原来不使用法力或是外力辅助时更清晰，可是，却变成了色彩灰暗的线条，虽然依旧能清楚地分辨出各种颜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略微有些暗淡。

　　与之相对的，是来自生命之上的光彩，就像是源博雅，他的身上散发着醒目的青黑色光芒，在线条状的世界之中，显得格外醒目。而迦尔纳，他的身上，则闪烁着如烈日般耀眼的光彩，只是，这份光彩却分外的稀薄，似乎是因为法力使用殆尽，或是极度虚弱，使得本身的光彩不再。

　　更可怕的，是源博雅身后的万灵之血形成的血河，那血河外侧是一种诡异的灰红的光芒，但是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其中数不尽的淡淡灰白色光芒流转。

　　那是······普通人类的生魂！

　　虽然没有人告知或事提醒，但风十郎能感觉到，那是普通人类灵魂和力量的样子，正是因为血河之中的人类灵魂过多，所以，整个由万灵之血形成血河，才会散发出灰红色的光彩。红的自然是血的颜色，而灰的，则全都是灵魂。

　　“原来，这双眼睛，能看到法力和灵魂的本质。”风十郎说道。

　　灭世之魔眼自然不会只有这么点功能，但是即便是相当于附赠品的这项特殊之处，就已经让风十郎觉得惊喜了。试想一下，面对着同时精通于多种不同法力的敌人，或是善于隐藏本身实力的敌人之时，就可以轻松地了解到了敌人所藏的本身法力了。

　　“你这家伙，怎么可能做到！”源博雅看着一脸呆萌表情打量周围，以此了解自己灭世之魔眼的风十郎，禁不住感到浓浓的不甘和愤怒。他很清楚，在自己射杀他之前，风十郎是绝对没有这样的实力，可以激活灭世之魔眼的。难不成，竟然是自己帮助他跨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吗？

　　“怎么可能，我是不知道了。”风十郎说道：“我只知道，你要倒霉了！”

　　就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风十郎腾空而起，随着腾空的动作，整个地面都为之破碎。这不是风十郎的力量造成的破坏，而是因为瞬间突破超音速时打破音障，造成的激波。更恐怖的事，这样的速度，却是风十郎根本没有刻意催动法力的结果，即便只是纯粹驾驭风之力腾空，都能有这样的速度，风十郎的实力，毫无疑问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层次。

　　太快了！源博雅震惊，即便是自己的箭矢，也要靠足够的法力催动，才能有这样的速度，这个家伙，居然只是轻轻一蹬脚，竟然就快到这样的地步。

　　“秘箭·暴澜矢！”源博雅一拉弓，整条万灵之血所化的血河，都开始涌动起来，随着源博雅放开弓弦的瞬间，如同瀑布般朝着风十郎狂泻而去。万灵之血本就是质地和效率强大到极限的万用能量，在这一时刻，它自然代替了本该作为箭矢的源博雅的法力，成为了新的箭矢。

　　看着如同瀑布般倾泻而来的血雨箭矢，风十郎却只是目光一凝，说道：“真是——”

　　接着，源博雅见到了足以成为他一生的梦魇的场景，风十郎竟然就这样，毫无修饰地在雨瀑般狂倾的血色箭雨之中穿行，一边兼顾着上下左右地躲闪，一边以快到骇人的速度逼近自己。由于速度快到了一定的程度，直接看过去，竟然像是看到无数风十郎的幻影，在雨瀑中飞行。

　　下一秒，源博雅就看到风十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带着讽刺的微笑，说道：“又慢又少！”

　　源博雅大骇，一个后跳往后躲开，身后的万灵之血所化的血河，骤然涌出七八道血柱，从四面八方涌向风十郎，这一次，是毫无死角的攻击，就算是再快的速度，也决计不能躲开。

　　“可惜。”风十郎的声音一响，两道如电锯般尖啸的狂风，瞬间切碎了包围着他的血河。

　　切碎的万灵之血，并没有直接散落或消失，而是变成一粒粒小小的血珠，落地之后重新聚集，回到了万灵之血的血河之中。

　　“因为每一滴血液中的法力没有耗尽，所以不会散开，而是自行回到本体中吗？”风十郎立刻看出了端倪：“这么恶心和邪恶的力量，你居然还能用得那么开心。”

　　“这可是，最顶级的力量，也是最纯净的力量，你又怎么知道这种力量的巧妙。”源博雅摆出一副傲然的神色，内心却惊恐到了极点。是的，这家伙可不是仅仅获得了如风般极致的速度，更是拥有了强悍到极点的力量。

　　不对，不是力量！源博雅忽然惊醒，如果是力量强行破开了万灵之血形成的包围，那么应该彻底消耗完万灵之血中的法力才对，可是万灵之血既然能重聚回归，自然是法力没有耗尽。既然如此，当然不可能是靠强大的力量震碎了万灵之血的攻击才对，那么——

　　“还是速度吗？”源博雅有血不确定：“看似只有两道的风刃，却是无数次飞快地斩击，硬生生将所有万灵之血分裂，让它们和我之间彻底失去感应吗？”

　　源博雅在苦恼，该如何对付风十郎，风十郎也在苦恼，该如何对付源博雅。

　　即便法力在此突破极限，源博雅也是风十郎所遇到的生死之敌中，最强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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