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寻红柳
不过这皇上也真是可以的,若是说起忌惮,防着夜倾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可是真有些本事,可是起名字带个“倾”字,这是从小就不待见他?
“倾”字是女儿家的字儿,这也忒不招待见了……
所以这才便宜了苏清是,因为皇上处处提防夜倾玄,夜死鬼不好大开拳脚杀她,也刚好能生事。
晃悠到春风楼门口的时候,苏清是这才想起来里面还有她的一位红颜知己。
想到最后见到红柳那日的情形,也不知道她好点儿了没,还在因为身份而自卑吗?
远处碧荷与常波正在一处摊贩前指指点点同那摊主认真讲价,苏清是嘴角悠然一勾,唰啦合上折扇,转身进了春风楼。
“你个贱人!老子好吃好喝给你是让你去忤逆闲王的吗?今日不好好让你长长教训,我这春风楼怕是都要给你陪葬!”
想到这贱人刚刚竟然敢公然与闲王作对,王春那跟老鼠须子似的八字胡气的直翘,手里拿着的细柳条下手也愈发狠辣。
一道破空鞭响,地上的红衣女子后背处稳稳露出白腻的皮肤暴露在空气当中,红柳咬紧了牙,倔强而又顽强的眼神没有丝毫软下来的意思。
细细的柳鞭接二连三落在后背上,周围人见这龟公发火的模样,一时间竟无一人敢上前去拦。
平日里跟红柳走的亲近的几个也只是绞着帕子迈不开这一步,那柳鞭的滋味她们几个可是挨过的。
这龟公还指望着姑娘们给他挣钱,自是不愿意在她们身上留下痕迹的,而这在盐水里浸泡过细鞭,打起人来可别有一番疼痛,虽然不会在表面留疤,可一点也不必真正能让人流血的鞭子少痛到哪里去。
“我说了不伺候他就是不伺候!别说你打我这一次,就算以后天天打,我也不要再这样!”
女子眼眶泛红,手指紧紧攥着衣摆,眼眸中没有一丝要服软的意思。
那龟公手指着就开始骂:“好一个小婊子!你以为你是谁?要是没老子你现在还蹲牢里呢!真是也不知道什么下贱东西能生出来你这种当着婊子还想着立贞洁牌坊的东西。”
龟公嘴上叫骂,手里却停下了鞭子,这红柳平日里也不见的这般烈性啊,平时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让她去伺候谁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情不愿还不是照样去了。
哪里像今日这样敢公开与自己对着干?这几天是中邪了那不成?
“你说你娘得是个多浪荡货才生的出你这张脸?真是天生就该伺候男人的贱种,莫非她也是妓娼?”
不,不是,她不是!
红柳慌张的看向周围开始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的人群,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红柳略显慌张的神色,龟公得意一笑,手指轻抚过八字一撇的胡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
“忘记了什么?”
一道清朗的声音穿入众人的耳朵里,被打断了话的王春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脸阴霾的转过头,瞬间惊的恍神,……这人真是绝了!
若说美人这些年他见得还少?可就是无法找到一个能配得上眼前少年词句。
红柳抬眸就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那人依旧着淡色灰衫,半挽着发丝,真是应了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媚骨艳皮都无法与眼前这人相提并论,那份出尘之姿足以令所有人为之疯狂。
少年微皱眉毛,厌世之感似在嘲讽尔等凡人粗鄙又似在为地上女子担忧。
绕过那龟公直直盯在他身上的视线,伸手将红柳拽起,余光撇到衣衫被什么东西抽出的白嫩皮肤时,眼中划过一丝阴冷。
“不知她所犯何错?……”看了眼龟公脚下的细柳枝后,冷声道:
“要如此殴打?”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说以后都不来这种地方了吗?红柳依着他的胳膊用手拽了羞耻他的猫衣袖,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走。
苏清是直接忽略掉那道带着为他好的眼神,反手扶住她的肩膀,让她不必担心。
那龟公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见那小公子看向自己,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好的笑容解释道:
“小公子莫怪,这青楼娼妓本就是伺候嫖客的,你说她忽然闹脾气惹得那大人物不高兴,我能怎么办?只是略施小惩一下,哪里敢真伤着了?”
自家姑娘身上有伤痕这不是给自己的财路过不去吗?
那猥琐的笑容让苏清是想起了归暮迟,嫌弃一阵后,立刻恢复了理智,归小侯爷还是比他强那么一丢丢的,这人一看就贼头鼠目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好东西能去当龟公?
果子:善意提醒一下,你boss说白了,也就是个龟公,就别逮着人家损了……
苏二:爷偏不。
“那你说说,妓女不接客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碍着谁轮回了!”
龟公略显迷茫,的确谁也碍不着……诶,不对啊,妓女不接客他怎么活?
“公子这话可就有些糊涂了,您问问这当场众人,妓娼不接客,酒坊不卖酒,这还成什么样子了?”
周围众多议论之声响起,原本被苏清是一句话带偏的众人听得龟公的话之后又渐渐反回来思考。
只见那少年冷哼一声,不屑的扬了扬眉毛,酒馆还可以卖饭啊。
“东夜可有规定妓女不接客便要承受处罚,任人抽打?”
围着这里的大多都是娼妓,一听这话,眼眶不由得都有些发红,被打又能怎样?她们这种靠皮肉为生的下等人还能怎么样?
龟公露出为难之色,鼠目一转,开口道:
“这个……确实没有,可也没有规定娼妓犯了错不能略施管教吧?”
呃?????
怎么他还饶起劲来了?就不能让让老子这猪脚光环?
苏清是一本正经对着龟公摇了摇头,而后开始瞎歪歪:
“东夜的奴隶法上说过,只有主人才有资格随意打骂下人,娼妓没有主人,换句话说客人才有权利,你只是个龟公,有拿鞭子的资格吗?”
这小子说话怎么感觉怪怪的?莫不是脑子有什么病?
见那龟公一脸像是在质疑她说的话一般,苏清是又道:
“包她半个月多少钱?”
“三十两。”
龟公下意识脱口而出,连自己是在为闲王出气都忘记了。
苏清是扔下十两银票抓着红柳就往外走,边走边得意道:
“龟公妈妈,我现在是她的主人,您可看紧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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