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众人发问 虚无孕道
道君殿前，帝江开坛讲道，除了公治乾外，其他人都是陷入了顿悟中，就连寂灭天尊与无极天尊都不例外。
他们各自听到的道理各不相同，无极天尊听到了因果先天，寂灭道人听到的则是寂灭先天的至高妙理，元母听到的是元母先天的道与理，比他们领悟的更加深奥，让他们心神震撼。
当然，他们是天尊，对各自的先天道境，也领悟到了极致，有些地方不比帝江差，甚至尤有过之，总的来说，这是讲道也是论道，相互碰撞，对他们都大有裨益。
寂灭天尊抬头，望向帝江，只见帝江坐在那里，身躯广阔伟岸，双眼微闭，周身大道震荡，先天道境源源不断，成千上万，来回飞舞。
他心头震撼，暗道:“道君殿的初代殿主果然非凡，他这一手先天梦境，可炼假为真，亦可炼真为假，真真假假都在他一念之间，以梦境演化出的寂灭先天，比我更加精妙。”
他在先天梦境中，听到了宏大的道音，赫然是他所精通的寂灭先天，而且别开生面，生生灭灭，循环不息，比起他所掌控的“灭”，多了一缕精纯的生机，更加神妙。
这让他不得不佩服！
当然，若论寂灭大道精通程度，他不属给帝江，毕竟，他侵淫此道多年，早已深得三味。
但双方眼界不同，帝江站在更高位置，演化出的寂灭大道，比他更全面，更具有潜力。
无极天尊亦是心头震撼，他领悟的是因果先天，自忖在这一道上，天下无人能出其右，甚至以他天尊的道行，在已经走到了极尽，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迈入大道尽头。
但却没想到，帝江演化出的因果先天，比他更奇妙，也更深奥，着实震住了他。
“怎么可能？就算大道尽头，也不可能在因果一道上胜过我，除非，帝江的梦道先天，远超我的因果先天……”无极天尊脸色难看。
因果先天，是一种极为高等的先天道境了，不输给鸿蒙先天，混沌先天，潜力无穷。但易学难精，历代都有强者侵淫过此道。
比如说，对因果研究最深的沙门时代，它是佛道的前身，在因果一道上，有天然优势，与佛接近。
但与无极天尊比，他们就要小巫见大巫了。
从前，无极天尊自忖在因果之道的造诣天双，但此刻碰上帝江，便黯然失色了。
这对他打击甚大，心头腻味，隐隐有感，就算自己同样证得大道尽头，恐怕也不是帝江的对手，这怎么让他不感到震惊，挫败？
万象道祖最是震撼，因为他听到了九种先天道境，而且都是极为高等，胜过他千百倍。
不空道人也从中听到了不空先天与混沌先天，其中混沌先天，他还处于构思之中，并未成型，可而今在这道音之中，竟听到了成熟的混沌先天，比他构思更加完美，更加高等。
其他各个时代的道君，也都听到了不同的道妙，都是他们最擅长的大道，有咒道，妖道，圣道，魔道，人道，神道筹，二十三个时代的大道纷纷涌。领悟先天道境的，听到了先天妙理，没领悟先天道境的，也都听到了各个时代最高深的道理。
此刻，前来听帝江讲道的，大部分都是道君，只有少数几个天君。
面对大道尽头，人人敬畏，除了寂灭道人，没人胆敢以灵身前来，因为这是大不敬。
当然，寂灭道人的情况特殊，他被青帝、叶麟、不空三人镇压，分尸了，能够理解。
其实，他能来此听道，还多亏帝江出手，透过封印，将他接引了过来，否则他连这一缕灵身，都无法显化。
这片鸿蒙宇宙，历经二十三个时代，数千亿年，诞生的天才数不胜数，但能入帝江眼者，寥寥无几，其中寂灭道人就属其中之最，仅次于老兔子，还在青莲，叶麟，无极等人之上。
只可惜，寂灭道人参悟寂灭先天，只领悟出了“灭”，而没有参悟出“生”，功行一半，导致他对大道难以控制，将来迟早要沦为寂灭大道的傀儡。
帝江对此颇感可惜，此次讲道，也有题点他的意思。
待到第八百年后，讲道结束，众人依次醒来。
“诸位道友，今日讲道完毕，你们有何疑问，尽可提来。”
帝江高坐祭坛，目光低垂，俯视道:“今日过后，我不再讲道，将再度闭关，以期圆满大道尽头，数亿年之内我也不会再现身了。”
此话一出，不少人目光闪烁，心头疑惑。
无极天尊第一个站出来，高声道:“敢问殿主，你竟已证得大道尽头，何需闭关？难道您证道有缺，或者出现什么纰漏？”
不仅是他，就连不空，寂灭都有所怀疑，若真证得大道尽头，何需再闭关圆满？
元母、天妃勃然大怒，就连老兔子公治乾，都是白眉一挑，眸绽寒光。
无极天尊此言诛心，意图打击帝江威望，斩断他入主道君殿，统领诸多道君的可能。
帝江摇头道:“是，也不是，我以道证道，先天梦境圆满，成就大道尽头，但却发现道上有道，大道尽头未必就是尽头，前面还有路可走，我闭关是想探索更高的境界。”
这番话更让人震撼，大道尽头不是尽头，还有大道之上。
“敢问殿主，大道之上是什么？”寂灭天尊微笑，问道。
“我亦没到达那个境界，自然不知晓，此次闭关，便是打算推演那个境界！”帝江依旧摇头，淡然道。
“殿主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肯定有那个境界？”不空接着发问。
“你没证得大道尽头，自然不懂我的体会，这是眼界的问题！”帝江目光清冷，并无一丝怒气。
不空悻悻然，有些胆战心惊，刚才他求道心切，太过性急，都忘了眼前此人，可不是青莲，帝麟，言语上的冒犯，说不定会丢掉性命。
“不过，我虽没到达那种境界，但却能模糊感觉到，那是一种不可名，不可状，无法阐述的境界，如果你非要我形容的话，那我只能说，那是如虚空无极一般的浩瀚境界。”想了想，帝江勉强形容道。
“无道，却又超脱道！”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虚空无极，无天无地，无上下左右，也没有灵气与道理，空无一片，是真正的绝望之地，怎会是大道之上？
但，反过头来想想，也未必没有道理！
万事万物，宇宙鸿蒙，天地至理，最初不都是自虚无中孕育出来的？
它能孕育出道，孕育出元始，为何不能是大道之上？
无极，不空，寂灭等人目光闪烁，陷入深思，忽然觉得未必没道理。
如果真有大道之上这个境界的话，那么虚无可能是唯一的解释。
“何以为道？天地间，小至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虚空中漂浮的尘埃，大至山川河流，日月星辰，天地万灵，皆可为道，简言而之，便是存在的皆为道，道即为有！”
“而大道之上，我将它称之为无，无中生有，便是虚无孕道，这就是我对大道之上的理解。”
帝江平静的说道，大道之上这个境界，是他遨游虚无时，模糊中悟出的概念，还没有具体形态，以及证道法门，不过众人竟然想听，他也不吝啬，讲出了自己对大道之上的理解。
众多道君中，只有老兔子，寂灭天尊，无极天尊等寥寥数人，若有所悟，皱着眉头，一副苦思深锁的模样。
待良久过后，万象道祖开口问道:“殿主曾有言，说下一个时代，最终寂灭劫将会降临，不知是否为真？”
帝江点头道:“自然为真！”
众多道君再次慌恐，道:“敢问殿主，可有渡劫之法？”
“没有，世间无人可避，唯有争，就那一线生机尔！”
“传闻，青莲与叶麟一直都在思考避开寂灭劫，不知殿主认为，他们可有机会成功？”又有道君发问道。
青莲与叶麟虽不得人心，但他们强大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来自另一个宇宙，说不定真有办法避开寂灭劫，许多无人禁区的道君，都对他们抱有希冀。
不过更多的史前道君，还是很清醒，不认为青帝、与叶麟会成功。
毕竟，就连身为大道尽头的帝江，都坦言了，寂灭劫无法规避，更何是，青莲与帝麟两个天尊，难道他们的手段，还能胜过帝江不成？
“青莲与叶麟虽才情不凡，但最多只能化解现在劫数，破不了过去，与未来劫数，最终寂灭劫还是会降临！”
天地定数，非人力能挽回，众人都目光迷离，心志颓然。
不久过后，黄辛道尊突然站了出来，开口说道:“不知殿主，可有意回归道君殿？”
此话一出，满堂皆寂！
正菜上来了吗？
其他人或许不知，但道君殿诸多强者，却心知肚明，道君殿虽说是两位初代殿主开创的，但他们早已消失多年，元母虽才华、智慧些不凡，但终究比不过无极天尊，早已被架空。
可以说，如今道君殿，就是无极天尊的一言堂，若帝江与太初天尊执意回归，那么局势可能又要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了。
黄辛道尊此言，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知晓内情的人，都是心头大动，对此颇感兴趣。
寂灭天尊冷笑，元母咬牙切齿，此人乃无极天尊心腹，如今出来他冲锋陷阵。
“呃！你想我回去吗？”帝江目光冷漠，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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