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1990最后一天
1990年12月31日,星期一,今年最后一天。
柳子邵每天都是七点左右起床,在寒冷的冬天,七点钟从热被子里爬出来,已经是难得了。但当他起床后,王诺岳已经在客厅里干活了。一般来说,柳子邵比王诺岳更刻苦,但不包括最近一段时间。一个星期前,王诺岳和Central Point 的总裁科瑞、副总裁麦克进行了一场友好而坦率地电话交流。从那天起,王诺岳就进入了满负荷工作的状态。
在柳子邵的眼里,这场交流是这样的。
短暂的含蓄之后
王诺岳:你们需要杀毒引擎啊,我非常有研究啊。你看,这个东西是这样的……
(王诺岳花了二十分钟,用一些柳子邵不明白的东西,让对面两个人相信他的能力。)
科瑞、麦克:能不能保证引擎的查毒效率不低于与诺顿杀毒的90%?
王诺岳:只要钱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科瑞、麦克:说个数。
王诺岳:90% 15万,95% 20万,100% 30万, 105% 50万。
科瑞、麦克:还能更高吗?
王诺岳:你们要给我更多的钱,我不反对。
科瑞、麦克:你知道我们说的是效率。
王诺岳:你们把我当上帝,还是把诺顿当傻瓜?
……电话安静了很久,对面在商量
科瑞、麦克:明年二月底能交货吗?
王诺岳:春节加班,加两万。
科瑞、麦克:行。
……
科瑞、麦克:还有什么要求吗?
王诺岳:一月份给我送100个病毒特征码过来,二月份最少200个。最后能对付多少病毒,就看你们能收集多少特征码了。
科瑞、麦克:行。
王诺岳:圣诞节愉快。
科瑞、麦克:圣诞节愉快。
……
“休息一下吧,今天是1990最后一天了。”柳子邵试图让王诺岳休息一下。
“知道,我再考虑一下这个字符串匹配算法模块,总觉得还有改进的余地。”王诺岳一边翻看着大白皮书,一边在纸上涂改计算,推敲着算法的每一步。这个星期,这本上千页的《算法导论》,就没有离开过他身边一尺,总是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在没有万维网的时候,这就是他最可靠的资料。
不,现在已经有万维网了。但它还不是那个信息时代发展的核心,也不是数十亿人在互联网上进行交流的主要工具,它还只是一个小项目,存在于欧洲核子中心的一个实验室里。
12月20日,提姆·柏纳-李设计了第一个网页浏览器WorldWideWeb(为了避免与万维网,World Wide Web,重名,后来这个浏览器改名为Nexus。Nexus在拉丁语中是“捆绑/联系在一起的行为”)。
然后在12月25日,提姆·柏纳-李,和罗伯特·卡里奥一起,通过互联网,实现了超文本传输协议(HTTP)客户端(WorldWideWeb)和服务器(NeXT)之间的第一次成功通信。
可这个改变世界的事件,现在并没引起轰动,只是在小圈子里面,引起了一些涟漪。万维网现在还是一个初生的婴儿,它的成长还需要时间。
*
“今天元旦舞会,你还有任务,不记得了?”柳子邵再次尝试,把王诺岳从工作中拉出来。
这句话起了效果。王诺岳放下笔,停止了计算,然后看着柳子邵,哼了一声:“你们以为我没办法了吗?我早想好了。”
在班会上,王诺岳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唆使举手,答应了去找一帮女生来参加舞会。虽然没找到的话,也没什么后果,但王诺岳并不想认输。
“嗯,你准备怎么办?”柳子邵还以为他把这件事忘了。
“山人自有妙计。”
*
虽然是1990的最后一天,但元旦并不是华国人认为的新年,明年二月的春节才是真正的新年。虽然有人选择出去吃饭,庆祝1990年的结束,但更多的人,还是平平淡淡地在食堂吃饭。
于小曼和她的两个女友刚吃完饭,就听到一阵“咚,咚,咚咚咚”有节奏的音乐声从食堂门口传来。
“什么事,去看看?”一个女生说到,然后就带头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食堂门前,一张桌子就摆在那里,几盏应急灯照亮了一张大幅的彩色广告。上面是几个俊男美女,摆着各种舞蹈的姿势。在广告中央,使“元旦舞会”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桌子两端各摆着一个大盘子,盘子中间是一支蜡烛,蜡烛的光照在摆成圆圈的蛋糕上,蛋糕上的油脂,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看上去好诱人啊。”于小曼一个女友说到。
“走,我们过去看看。”在桌子旁边,于小曼好像看到了两个熟人,
“学姐学妹,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拿票就送蛋糕,入场还有巧克力。”王俊、邱浩还有顾飞正在卖力地吆喝着。这就是王诺岳拉人的办法:送小礼物。这在二十年后烂大街的办法,看起来效果还不错。周围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停了下来,向他们打听情况。
在三个卖力地吆喝的人后面,则是约显尴尬的柳子邵和张小勇,已及一副监工模样的王诺岳。这五个人,没人承认是自己让王诺岳举的手,但不得不承认是他们中的一个干的。抱着要丢脸一起丢脸的想法,王诺岳把他们全找了过来,在这里摆摊拉人。出乎王诺岳意料的是,王俊、邱浩还有顾飞好像很喜欢这个方法,动力十足地投入了拉人活动。
“我能不能先去吃饭?”柳子邵小声地问道,张小勇也期待地看着王诺岳。
“吃蛋糕,高档货,随你吃多少。”王诺岳悠哉游哉地说道。
远处,于小曼和其他两个女生结伴而来,老远就跟王诺岳挥手,走近了又说:“王诺岳、柳子邵,真是你们啊。”
王诺岳笑道:“今天庆祝元旦,我们系举办舞会,来凑个热闹?“
“跳舞啊,挺好的。”于小曼想了想。
“是啊是啊,跳舞挺好的。”一个女友附和着,然后急切地问道,”票多少钱一张,买了票就可以吃蛋糕了吗?“
”女生票不要钱的。但你们一定要来啊。告诉你们,舞会上还有巧克力。“王俊凑了过来,殷勤的说道,还用一个小纸杯,捧上了一个蛋糕。
”来三张票。”这个女生兴奋地说道。
看到于小曼她们拿了票,围观的女生也纷纷开始要票,要蛋糕。不到二十分钟,王诺岳的任务就完成了,送出去一百张女生票。
“这下,舞会总算有足够的女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赵昆仑和张琳,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也凑到了他们旁边。
“我们这些女生没有蛋糕?”张琳面色带微笑,但语言中透着寒气。
“哪能呢,管够。”王诺岳指着桌子下的两个箱子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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