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源节流
“把东西收拾收拾，滚蛋吧！”小厮走到门口，没好气地嚷嚷了一句，将几件衣服丢了出来，随后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雀儿一看，立刻跑过去将为数不多的衣服麻利地收拾好，用其中一条裙子的裙摆这么一裹，就打成了一个包裹，背在了身上。
她转过头看了眼金满院后，再回过头抬头看着林见秋，脸上眼里都是笑。
“公子，去睡桥洞吧！”雀儿很雀跃。
“你这丫头，睡桥洞还这么开心啊。”林见秋见她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伸出手刮了她鼻子一下：“你以为睡野外很好玩吗？”
雀儿歪着头，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扇子一般，灵动极了，道：“只要能跟着公子，无论什么地方，都是最好的地方。”
这话说得林见秋心里暖暖的，他看着雀儿，发现她赎身了后，身上那种怯怯的感觉消失了大半，而是灵动不已。这才是一个十五六岁少女该有的样子。
“雀儿自己存了点钱财的，公子，我……”雀儿说到这，一下跳了起来：“哎呀，钱袋子放在公子房间了，公子拿了吗？”
雀儿这一提醒，林见秋这才想起雀儿的钱袋子，连忙在怀里摸了摸，拿到了手里后递给雀儿。
“雀儿的人是公子的，这些自然也是公子的。”雀儿摇了摇头，不接，只是她叹了口气：“就是太少了，若是去客栈住宿，只能住一晚上，不如我们买几个馒头，随便找个地方睡吧。河那边往山里头走，有废弃的伐木小屋，以前我见到过。”
林见秋打开钱袋子看了看，里头有三十个铜板，就这么点，如果住宿的话，一晚上就没了。的确不行，吃饭不饿死是最重要的。
不过光靠着节约，肯定是不行，还是得开源。
“那我就来安排这三十个铜板如何使用了。”林见秋想了想：“光省钱是不行的，得想法子以最少的成本，赚到原始基金。这样，我们买点吃的，再买点布和针线，笔墨。雀儿，你相信我，明天我们就能有一些收入，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听公子的。”
林见秋四处看了看，他记忆里拐个弯就有许多店铺，于是径直走了过去，雀儿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
“那不是金满院的雀儿吗？赎身了？”一个老妈子探出头来。
“衣服上的金玲去掉了，嗯，赎身了，不过她前面的不是写了小传的林公子吗？也赎身了？”
“金满院够倒霉的啊，对了，快！快叫妈妈，把这两人弄我们院里来呀！”
果不其然，林见秋和雀儿的离开引起了整条花街的震动，林见秋加快了脚步，转过头道：“快走，一会儿这群老妈子肯定围上来，我们到另外一条街去。”
“嗯。”雀儿一听到‘老妈子’三个字，脸色都变了，她伸出手揪住林见秋的袖口，紧紧跟在身后。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花街，跑向了集市的方向。
集市快要散场了，这会子东西会更便宜一些。
开源和节流，两手都要抓。靠着这三十个铜板活下去，也靠着这三十个铜板发家。
这听上去似乎不可能，毕竟三十个铜板，若放到闻香楼，也就是点一盘猪耳朵的价格而已。这么点钱，如何发家？
花了十五枚铜板，买了一点布头和针线。余下的，林见秋拿出五枚，跑到街对角的杂货铺，买了火石和一把砍柴火的刀，本还想买一把匕首防身的，着实是太贵，只能作罢。
还余下的十枚，林见秋拿出五枚，买了一些馒头。
“只有五枚了。”雀儿看着余下的五枚，笑盈盈地看着林见秋：“公子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好棒。”
……
林见秋活了32年，还真是第一次有女孩无论他做什么，都发自内心觉得他棒。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四处看了看后，指了指前面的一家面馆，道：“雀儿，今天是你十六岁的生辰，得吃长寿面。这余下的五枚铜板，就给你吃长寿面。”
雀儿一听，立刻摇了摇头：“不用的，公子，我们钱财不多了，而且我也不饿……”
咕噜噜咕噜噜……
话音刚落，雀儿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能不饿吗？折腾了一天，一大早就给林见秋洗衣服什么的，在葬花房吓都吓得虚脱了，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十六岁的少女，还在长身体呢。
“你这丫头，还说不饿。”林见秋怜爱地笑了笑，随后脸一板：“你不是说铜板随我安排吗？怎么这就不听话了？”
雀儿一听，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嘿，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要震住她，实在是太容易了。
“你不用担心，明天我们就有钱财了，相信我，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一顿都不会。”林见秋摸了摸她的头，径直走进了面馆。
“这小丫头好漂亮啊，怎么有些眼熟啊？”
“好像是金满院后院的丫头片子，还没接过客的。”
“赎身了？哎呦，这公子哥看着穷得很，居然运气这么好，能买下这么漂亮的仆……”
一进面馆，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雀儿的身上，一时，让雀儿有些害怕，她躲到了林见秋的身后。
“莫怕，有我。”林见秋将刚刚买的那把砍刀哐当一下放到桌子上，冷着脸扫了那几个男人一眼，那几个人立刻低头吃面，他朗声道：“来碗面，卧两蛋！”
雀儿崇拜又感激地看着林见秋，当面端上来时，她的眼泪哗地一下流了下来，林见秋不知道的是，距离她上一次吃长寿面，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了。
“吃，多吃点。”林见秋笑着看着她，这丫头，脸上还有婴儿肥呢，这些年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等以后有了钱，得好好给她补补。
长长个。
其他的……
不用长了，已经很好了……
“公子也吃。”雀儿只吃了两小口，就将面条推到林见秋的面前，没等他说话，雀儿嘟起嘴：“公子不吃，雀儿也不吃，公子不吃，雀儿吃得也不开心。”
嘿，这丫头。
“行。”林见秋一想，拿出两个馒头，递给雀儿一个，道：“这样，面条我们一起吃，馒头也一起吃，祝你生日……哦不，祝你生辰快乐。”
两个脑袋靠到了一起，两双筷子时不时碰到一起。
这碗面，是林见秋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碗面。
他看了看面馆的门外，夕阳愈发地下去了，这面吃完，就得赶紧往河那边走，雀儿说的没错，在河的那一边，竹林的外面有几个废弃了的伐木小屋，林见秋也远远地见到过。
如果运气好，那小屋没有流浪汉霸占的话，就暂时在那安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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