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没过多久,颜子靖被带到大狱里,用铁链捆在一个十字架上。
他疼得厉害,恨不能晕过去。
铁链紧紧勒着身体,他无力挣扎,就此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
三天后,房门被打开。
女土匪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取了勒着他嘴巴的布条,淡淡道,“古家人,还真是冤家路窄。”
“你和我们古家有什么仇?”颜子靖气若游丝。
“你还记得六姨太沫儿吗?”女土匪道。
“她?她是遗珠的生母。”颜子靖道。
“呵呵呵。”女土匪笑得讽刺,“你只知道她是遗珠的生母,却不知道她另一个身份,她是我姐姐,我的亲姐姐。”
“您姐姐嫁给我父亲当六姨太,我理应称呼你一声姨母。”
“你少和我套近乎。”女土匪满眼嫌恶,“若不是你们古家,我姐姐怎么可能那么年轻就死了?”
“我早就想报仇了,可是你们古家防护的太好了,如今逮住你,真是老天白送给我的报仇机会。”
“我听说,你爹最喜欢你娘了。你娘只留下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爹一定很疼你吧。”
“我要你受尽折磨而死,等你死后,我就将你碎尸万段,再把你装在盒子里送回古家。我要你爹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这位大姐,你冷静冷静,我真的是无辜的。”颜子靖被饿了三天,腹内空空,此时嗓子发干,每说一句话,嗓子就疼得像是吞刀子一般。
“无辜?你怎么可能是无辜的?你姓古,就是你最大的孽。”女土匪柳眉倒竖,“五年前,我姐姐厌倦了土匪的生活,想下山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她要嫁人生子。她在山下看见了你爹,对你爹一见钟情。她想陪在你爹身边,哪怕只是六姨太。你爹见姐姐貌美,就把她带回了古家。姐姐很快就怀有身孕了,她十月怀胎,却在生产时难产,你爹保了孩子,没保大人。姐姐对你爹痴心一片,你爹却薄情至此。姐姐她…这么年轻就去了,都是你们古家害的。”
听罢,颜子靖不说话了,医疗技术落后太坑人了。
什么保大人保孩子,这个问题很可怕好吗?
古老爷保孩子不保大人的心情他能理解,却不赞同。
孩子没出生时不知男女,若是男孩,可以为古家开枝散叶。若是女孩则另当别论。
为了区区一半几率的男孩,古老爷舍弃了六姨太的生命。
六姨太的孩子是女孩,古老爷失望之余心生愧疚,便对遗珠加倍的好。
说完此事,女土匪仔细打量着颜子靖。
这位古家大少爷气息奄奄,浑身是血,她还是不解恨。
身为妹妹,她思念姐姐;
身为女人,她憎恶伤害姐姐的男人。
这样的恨意,随着时间陈酿,发酵,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父债子偿,你爹留下的苦果,你就在这里替他偿还吧。”女土匪转身,对某位大汉比了个手势。
大汉走上前来,将颜子靖从十字架上解下来,随后将他后背朝上放在木凳上,有两人一左一右按着他的胳膊。
大汉拿起一边的棍子,打向颜子靖的后背,那棍子前有细如毫毛的铁针。
每被棍子打一次,那铁针就扎进他的体内,钉在他的骨头上,伤入骨髓。
豆大的汗珠自额角流下,滑过他的唇角,他却不肯叫出声,连隐忍的闷哼也没有。
现在他代表的是古家,就算是痛死,他也不会在施虐者面前示弱。
不知被打了多少下,他的眼神越来越迷蒙,一些画面浮现在眼前……
在二十一世纪,
他在福利院住了八年,院长妈妈说是在福利院门口捡到了他。
八岁,他被师傅抱养。
十七岁,师傅送他去当兵。
二十岁,他被选中特种兵,
二十四岁,他被炸弹炸死,开始随怨气之灵穿越做任务。
他在二十一世纪的生活叠在一起,化为一页薄纸,很快便翻过去了。
随后,颜子靖看到一座冰蓝色的宫殿,乌什欢蜷缩在宫殿一处角落里,他一身红衣,在冰蓝色的宫殿里异常扎眼。
此刻的他,小小的一只,约是四五岁的模样。
乌什欢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双膝,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低声哭泣着。
睚眦缓缓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抚道,“小十一,你大哥的事不怪你。”
“可是大哥真的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或许天上的那群老家伙说的对,我真的不该存在。若我死了,是不是大哥就能恢复了?”乌什欢道。
“呸呸呸!胡说!”睚眦捏着乌什欢的脸,强迫他看向自己,“天上那群老家伙的话你也信?你再说这样的话,二舅抽死你!”
声落,睚眦摆出一个很凶的表情。
“呜呜呜!”看着睚眦的表情,乌什欢哭得更凶了。
“喂喂喂!小子!”睚眦为乌什欢擦干眼泪,“我可不会带孩子,你哭,我不知道怎么哄。哎呀,你是小男子汉,哭什么?”
“二舅凶我。”乌什欢一脸委屈。
“好,二舅改。”睚眦扯出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容,乌什欢见了,却哭得比刚刚还凶。
“小子!你什么意思!”睚眦一头黑线,“我笑得那么恐怖吗?”
乌什欢无法回答,因为他哭得太凶,喘不过来气了,他停止哭泣,待气息喘匀,再次放声大哭。
“小祖宗唉!”睚眦脑壳疼,“你二舅有生以来第一次哄小孩,你就不能给点面子吗?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再哭,二舅要陪你一起哭了。”
颜子靖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他眼前的画面通通消失不见,变成了一片漆黑。
颜子靖挑眉,为什么会在迷蒙时见到睚眦和小时候的乌什欢?
想不到冷血弑杀的睚眦会那般温柔地哄着孩童。
想不到性格别扭的乌什欢儿时是那般可爱。
哎!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终是物似而非!
颜子靖静静走在这片黑暗里,这里没有方向,没有维度。
步行其间,不知自己来自何方,亦不知去往何处。
忽而,有一只浑身燃着火焰的金乌向他飞来,快撞到他时,它落地化为一个穿着血色衣裳的青年。
青年的脸隐在雾里,颜子靖看不清他的长相,却对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小弟,你经历的一切我都看到了,你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要死。怨气之灵已经没有保护你灵魂的力量了,你若死了,会消失的。”青年道。
听着青年的话,颜子靖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他正想说话,却觉得眼前一花,褐色圆瞳变成了血色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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