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症结_

　　系统插件？

　　清明很应景地懵了一下。

　　‘我身上有系统？’

　　常曦笑着点了点头。

　　清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毕竟系统这东西有的时候很方便，有的时候却会束缚自己的行为……

　　‘我的系统有什么用？’

　　常曦轻笑了一下：“主观上可以帮助你更容易地融入这个时代。”

　　‘……然后呢？’

　　“没有了。”

　　“……”

　　清明有些无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手攥了一下，试探道：‘怎么帮？’

　　常曦从善如流地接口：“过滤你会收到的信息和你发出的内容，给你和身边的人一个无违和感的交流环境。”

　　清明先是一愣，顿时怒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自己就能够适应这个时代，把这个玩意给我关掉！立刻，马上！’

　　“关不掉的，我也关不掉。”常曦随意地笑了笑，但清明却远远没有那么轻松。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立场的东西安在自己身上简直是个定时炸弹，她实在不知道这个系统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怎样曲解自己的意思。如果就这么简单地被歪曲了信息交流，那自己一定会完完全全变成常曦这个女人的傀儡的！

　　不对……

　　‘这个系统更新之前还干了什么？！’清明已经猜到了什么，心理上却不想也不敢去相信。

　　然而常曦却没有给清明侥幸的机会：“也没做什么，只是把一些会改变时代进程的因素去除了而已。”

　　她无所谓地笑笑，眼中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丝丝悲悯，一闪即逝。

　　“它真的？！”篡改了我的记忆……

　　清明张口，声音骤然拔高，却又颤抖着小了下去，渐渐化作心中无力的阐述。

　　十年来的寒窗苦读，十四年的刻骨铭心。现在的她，现在的记忆……她甚至连自己“毕生所学”是真是假都无从得知！

　　清明整个人都狠狠地颤抖了两下，毕竟嗜学如命的她哪里受得了这种折磨。

　　“给我，给我把它毁掉，我的，我的记忆！还给我！”

　　可能是很久没有说过这么长的话了，也可能是很久没有用这么激动的语气去质问了，现在清明说的话只字只句都带着僵硬呆板，却不难听出她的愤怒和惶恐。

　　常曦的手指抬了抬，熟练地单手从袖间掏出了一个银白色带有金色花纹的小球。小球在常曦的手里转动了一下，金色的光芒透过花纹慢慢闪烁起来，却并未被清明看见。

　　做着这一切的常曦浅褐色的眸中有些黯淡，却依然笑得明媚灿烂：“不行哦，这是穿越时空的规矩。”

　　‘那就放我回去！！把我的记忆还回来！’清明穿越以来从来没有过要回到现代的心思，即使是在密林里绝望将死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地方。

　　只是现在……她宁愿放弃一身灵力去换回属于自己的知识啊！至少那样才是最为真实的，不是吗？

　　然，常曦却再次用温柔的声音打破了清明的幻想：

　　“不可能的，你已经回不去了。”

　　怎么会……

　　“噗，咳，咳咳咳，咳咳……”

　　一震剧烈的咳嗽声突得从清明口中喷涌而出，还没待清明合上嘴便又是一串接连的急咳……

　　“咳咳咳咳，咳咳，常，咳咳，常曦……咳咳，咳咳咳……”

　　‘你对我做了什么？’

　　清明一句话说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刚想开口便又是一串剧烈的咳嗽堵住了她的话头，一向寡言的她现在居然只能被迫在心中质问。

　　“咳咳咳……咳咳……”

　　屋子里一时间便只留下清明痛苦地喘息和咳声，她感觉自己胸腔中的氧气都快被排尽了！

　　“不是我做的。”常曦终于是收敛了她的笑颜，但也没有表现得很关心清明的安危。

　　‘不可能。’

　　“咳咳，咳咳咳……”清明明显咳得有些缺氧，但也止不住咳嗽。她几乎笃定是常曦动了什么手脚，却只能忍着咳嗽和说话的欲望，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气。

　　然而生生忍下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只忍了三四秒便咳得更撕心裂肺。

　　“你已经出来四个月了。”常曦忍下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不再理会清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原地。

　　‘四个月？’清明忍不住再次咳了几声，然这一开口便像是打开了水坝的闸门，无论如何都止不住一声了。

　　也不知咳了多久，清明只觉得心肺都要被自己咳出来了，熬了又熬，这才是撑过了这次突如其来的横祸。

　　侧躺在床上的清明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能喘息着大口大口地呼吸周围的空气。瑟缩的身子都有些微颤，全身上下好似刚从海水中打捞出来一般都被冷汗浸湿了。

　　本就白皙的面颊更显病态，小扇似的睫毛扑朔，无力地掩住了一对空洞黝黑的眼。

　　清明迷茫地看着书桌旁掉落的竹简，却再不想去捡起那略带冷意的死物，拭去上面不曾有过的尘埃。

　　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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