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水落
小荷盯着凌纷絮没有丝毫情绪的脸，然后冷哼了一声。
“白夫人，我知道奥古斯塔的侯爵大人没有儿子。”
凌纷絮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反问道。
“你又怎么知道白起是不是私生子？”
小荷眯了眯眼睛，她的眼中原本属于侍女的温婉尽数褪去，变成了权势家们那般锐利的眼神。
她审视了一下凌纷絮，然后轻声说道。
“白夫人，你偷听了这么久，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身份？”
她没有给凌纷絮回答的机会，继续说道。
“只要我一声令下，奥古斯塔的侯爵大人两天后就会到你的面前，那个时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而你...你们敢赌吗？”
白发姑娘眯了眯眼睛，她的身子微微前倾，试图用气势上压倒小荷，又或者说是在找一个适合攻击的角度。
在气氛即将凝固之时，小荷缓缓说道。
“在我需要的时候，你们要帮我办一件事，作为交换，我也帮你们办一件事...你们伪造身份不可能没有目的。在这个过程中我依旧是你们的侍女，就算是统领大人亲口询问我也会守口如瓶。”
凌纷絮盯着侍女的眼睛，两人坚毅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着，最后在某个瞬间齐刷刷地软化了下来。
凌纷絮一边朝着窗户退去一边轻声说道。
“成交...但是我们的把柄在你的手里，所以你要先替我们办事。”
小荷摇了摇头。
“成交，但我的事情比较急，再迟就来不及了。”
凌纷絮打开了后面的窗户，蓝天白云之下是纯白的宫墙。
“小荷，我该如何信任你？”
小荷叹了口气，朝着凌纷絮快步走去。
“先带我回去，回去之后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凌纷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着小荷伸出了双手。
小荷犹豫了一下，最终慢慢搂住了凌纷絮。
和她意料中凌纷絮抱着她的情形不一样，凌纷絮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然后用绳子一样的东西绑住了她的双手，最终像提一个麻袋一般把她提在了半空中，再然后视线之中就是一连串的屋檐和草木了。
过了莫约五分钟之后两人到达了统领府，凌纷絮沿着连廊飞快地跑到了那幢木制小楼，然后将小荷轻轻放在了房间之中。
她一边替小荷解开镣铐，一边轻声说着。
“在你讲故事之前，我依旧不信任你，所以请你理解。”
小荷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瞟了一眼茶桌上被打翻的茶壶，然后抿了抿嘴。
“那我现在可以说了吗，白夫人？”
凌纷絮果断地摇着脑袋。
“不行，要等白起回来一起，只有他才能决定我们是不是继续交易。”
小荷疑惑地询问道。
“你是...他的仆人？”
凌纷絮摇晃着脑袋。
“不，我是他的爱人。”
小荷轻哼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对他表现得那么唯命是从，我从你身上看不见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情绪。”
凌纷絮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年轻女孩该有的情绪...他会给我的，至于唯命是从，那是我跟他的约定。”
小荷瞟了一眼桌上的杯具，然后伸出了右手，在她伸到一半的时候被另一只手摁住了。
凌纷絮从她手中抢过那个茶壶，然后摇了摇头。
“在白起回来之前，你最好不要乱动。”
小荷张了张口，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比，然后乖乖坐回了座位上。
白夫人看上去一副柔弱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有那样恐怖的力气和平衡性，小荷推测她的基因系数至少在42%往上。
妻子都如此恐怖，那那个名叫白起的侯爵究竟该有多强，他来南京城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两人在茶室中沉默了一会儿，小荷缓缓开口。
“白起侯爵去哪里了，快到饭点，他应该回来了。”
凌纷絮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天讯，轻声说道。
“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和我一起等着。”
小荷扭捏了一下，尔后断断续续地说着。
“关于我的事，我觉得还是我们两个之间说比较好。”
凌纷絮飞快地回答道。
“你说的事一定跟情绪有关，而我对于情绪的认知可能不会那么准确，所以对接下来情形的判断会出现错误......”
小荷生硬地打断了她。
“白夫人，只要我说完，你一定会明白的！”
凌纷絮沉默了一下，这么多天来关于情绪她了解的越来越多，也能越来越清晰地从人们的表情动作推测出他们真实的情绪。
小荷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声嘶力竭，看上去像是伪装，又有可能是卸下了防备。
对于这种情况凌纷絮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她打开了天讯，然后坐在了小荷的对面，像审讯犯人一样轻声开口。
“小荷，你说吧。”
小荷的目光在凌纷絮面无表情的脸和她手上的天讯间来回扫视着，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
“现任统领是上任统领的儿子，上任统领的妻子是太上皇的女儿，而我是他们的养女。”
“太上皇...贝利撒留。”
凌纷絮在天讯上画着人物关系图，然后用眼神示意小荷继续。
“所以从亲属关系上来说，我是现任统领的妹妹。”
凌纷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可你现在的身份是统领府的仆人。”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
说完这句话小荷的语气变得低沉了起来，其中的悲伤不需要推理就能够轻易感知得到。
“大约在两年前，前任统领，也就是我的养父犯了重罪，按道理要株连九族，可因为母亲大人的皇室身份，母亲、哥哥和我都幸免于难。
父亲死后，母亲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在哥哥因为一次交通事故变成植物人后母亲就去世了。
在那之后统领府就逐渐萧条，原先的仆人们都被遣散了......”
凌纷絮打断了她。
“你的哥哥是现任统领，而你的哥哥又是植物人，他即便清醒了，也不能解释你成为女仆的事实。”
小荷轻声说道。
“这当然不能解释......”说完这句话她看向凌纷絮。
“白夫人，关于白起元帅效忠帝国的事，你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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