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拒绝
就在被橘京子拉起手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突然袭击过来的眩晕感，也让叶秋玄稍微闭了闭眼睛。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依然发现，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灰色。
是的，这种死灰色的荒芜感，只有一个可能。
“封闭空间。”
咖啡厅还是之前的咖啡厅，街道也还是那个街道，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色，无论什么都是灰色，就像不小心掉到了黑白电影中一样。唯一例外的，可能就只有他自己和橘京子了。而除了他们之外，之前的佐佐木等人都不存在了。
对于这种事情，叶秋玄真没少经历，所以多少有些免疫力了。不过对于古泉一树经常活动的空间，他还是有些好奇的。当然，他知道，这绝不是古泉能活动的空间就是了。
“果然你是听说过的。也是，怎么说你和古泉一树也算是同一个阵营的。”
橘京子对于叶秋玄的镇定也不感到奇怪。
“虽然听过，但是还是第一次来。老实说，有点单调。”
失去色彩的世界，自然是单调的。不过这和色盲看到的世界，应该不差多少，很难想象那些人是怎么在这种死寂世界里生活的。
橘京子点了点头，“的确，不过这个空间一旦完善，或许就会成为货真价实的世界了。不过，虽然也是封闭空间，但和古泉口中的还是有些区别的。”
叶秋玄看着她，没有回答，哪怕他知道是什么。
“叶先生，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两个空间的。”
橘京子知道他肯定明白这两种封闭空间的差异，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的问道。
“这个问题，有点难度啊。”
是的，基本上，两个空间他都不喜欢，这种灰色主调的世界怎么可能有人喜欢，可是如今要在两个不喜欢的东西上挑哪个好一点，自然是困难的。不过，比起神人大肆破坏的灰色空间，至少这个空间安宁很多。
“某种意义上，这个空间更好一点，至少在观光的时候，不用担心被那些巨大的东西给威胁到。”
这个回答，让橘京子松了一口气。
“那你知道这个空间是谁的吗？”
“反正不会是凉宫春日的。”
“嗯。”橘京子点了点头，“这是佐佐木同学的封闭空间，和凉宫春日一样，佐佐木同学也是拥有着神之力的人类。但是比起凉宫春日那种胡作非为的行事风格和暴走的神人空间，佐佐木同学无论是性格还是这个空间都要比她安定许多，更不会因此去想着改变世界。你不觉得佐佐木同学更适合成为神吗？”
不得不说，橘京子的话很有道理，也很有煽动性。换做一个人，估计立马点头认可。但是叶秋玄不是一般人，凉宫春日胡作为非？他不否认，但人的性格就是多种多样的，只要不去为恶，哪怕刁蛮任性，也是可以接受的，不是吗？更何况，在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凉宫春日也越来越规矩起来了，至少没有刻意去搞风搞雨。而且.....
“以人之躯，妄论神的伟岸吗？真是愚蠢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神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橘京子小姐。”
叶秋玄有些冷厉地看着橘京子，虽然对方长得很可爱，但妄论神，岂不是太过高傲了？谁应该成神，谁不应该，是一个小小的人类能妄言的？不得不说很可笑。哪怕他自己也是个无神论者，但是不信神，不代表不懂得敬畏。如果神真的存在，那肯定是极为强大的吧，既然如此，弱小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和定义他呢？
突兀而来的话语，令橘京子一愣，特别是叶秋玄那双凌厉的眼睛，更是让她心里一颤。随即苦笑道：“说得对。但是如若有了选择的权利，我们也不应该放弃不是吗？比起凉宫同学，佐佐木同学的确更适合作为人类的神，至少会安定得多。”
叶秋玄叹了口气，至少在这方面的确是无可辩驳，“那么你的目的呢？”
“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虽然之前并不知道你和佐佐木同学相识，但就刚才的情形看来，显然佐佐木同学对你存有好感。所以正好。”
叶秋玄点了点头，伸出左手，说道：“先回去吧，我想这也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不先问问你的同伴们吗？”
“他们会同意的。”
假如叶秋玄加入他们，无疑他们会得到一大助力，同时凉宫阵营就会缺少一大助力，此长彼消，会有人不同意吗？可惜的是，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橘京子拉着叶秋玄的手，走出封闭空间，再次回到了现实中。
“回来了吗？你们没事吧？”
关于封闭空间的事情，佐佐木倒是有所耳闻，据橘京子的口述，似乎是一个死寂的空间，没什么危险。但是她从没去过，自然不知道真假。不过橘京子和叶秋玄同时消失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没事。橘京子小姐，我的意见不妨暂且保留，你们可以问问他们的意见。”
橘京子点了点头，转而宣布道：“各位，叶先生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了，我有意邀请他加入我们，不知道大家有何意见。”
“我是没什么意见的，阿秋愿意过来的话，我举双手赞成哦。”
佐佐木笑着赞成，不过狡黠的眼神显然实在期待着什么有趣的东西，让叶秋玄有些无语。某种意义上，佐佐木和凉宫还真有些相似之处。
不过也有反对的。
“不可能，想让我和这个混蛋合作，这绝无可能。”
“藤原先生，请你好好考虑一下，这对我们是有利的。”
实际上，如何让佐佐木成为唯一的真神，他们早就有了布局，只是因为叶秋玄这个变数，才不得不做出改变。虽然他们联合在一起，但各自有有着各自的目的和利益，不过为了大局，妥协也没什么。可惜橘京子低估了藤原对叶秋玄的反感。
“即便没有他，我们的计划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藤原头脑一热，便是什么也不顾及，一股脑地往外说。
“藤原先生！”
橘京子可不希望让叶秋玄知道他们在谋划什么，所以立马喝止了藤原的发言。只不过还是慢了一拍。
虽说叶秋玄多多少少知道他们在背后搞鬼，但是藤原这个蠢货居然毫不顾忌地说出来，还是有些让他意外的。之前他一直不明白橘京子邀请他加入到意义何在，所以也没有急着拒绝和同意对方。如今一听，基本上也猜到了大部分了。
果然，和古泉一样，同是机关出身的橘京子不可能是个易于之辈。邀请是假，恐怕把变数留在眼皮底下才是她的计划吧，而且叶秋玄好歹也算是凉宫的抑制剂之一，一旦叛变，恐怕凉宫会立刻暴走，那时就是他们展开计划的最佳时机吧。
“橘京子小姐，你看，你的意见明显代表不了他们，至少这个藤原就不会答应。所以你的好意恐怕我只能拒绝了。”
“叶先生，请你也好好考虑。”
橘京子不由得埋怨起了藤原，虽然平时她不太敢和他作对，但不代表她对藤原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有什么认同感。为了实行那个计划，她付出了不少才说服机关的，没想到居然被藤原一句话给破坏了。
“橘京子小姐，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不是因为这个白痴而放弃考虑你的意见。而是我一开始就不喜欢你们。勾心斗角也好，各自为营也好，但好歹也是同伴，看看你们，哪里有半点同伴的样子。”
“比起来，虽然SOS团也很胡闹，但至少让人温馨，而这里，我感到的只有一种寒冷。所以我不喜欢，也不会加入你们。”
叶秋玄自然可以不解释，把黑锅甩给藤原背。不过他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必要隐瞒什么，整天耍阴谋也是很累人的。
“混蛋，你以为你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今天还能安然离开吗？”
“怎么，想动手，凭你可不行。”
叶秋玄竖起一根食指，在藤原的眼前摇了摇。
“啊，我知道，不过我们还有外星人啊。周防九曜，你不是对他们很感兴趣吗，这个混蛋就是其中之一，怎么样，抓住他的话，爱怎么样都行，就算解剖了也无所谓，哈哈哈！”
话音一落，原本呆在角落里的周防九曜也慢慢地转过了头，看向了叶秋玄。
一刹那间，叶秋玄就感到自己头皮发麻，好像被什么怪物给盯上了一般。如果周防九曜真的动手，那他绝对只有被虐杀的份。不过他可不会坐以待毙，哪怕真的是徒劳，但至少也要挣扎一下。
所以在这一瞬间，叶秋玄的身体里的源力也开始流转起来，身体紧绷，就像是要飞射而出的箭矢一般。
整个氛围在这瞬间变得无比沉重，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清晰可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纤细的人影挡在了叶秋玄身前。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藤原。有我在，你们就不可以伤害阿秋，这是我的底线。”
佐佐木如此宣言，令蠢蠢欲动的周防九曜和藤原都迟疑了下来。虽然她是个任由摆布的道具，但的确是个很重要的道具，所以面对其强势，他们也不得不退让半步。否则有可能就是玉碎瓦全的结果。
“阿秋，我们走吧。”
佐佐木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扯着叶秋玄的袖子，强行拽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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