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凛冬来袭(十六)
杰米表情一顿，似乎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然后他没有多想，反问道，“那你觉得他会做什么，杀了我们？这完全没有可能，也没有理由么。”
“那可不好说。”一直没有说话的卡拉开口道，“谁知道他脑袋里面想着什么，要知道东西方人的思维差异是很大的。”
“我看你是BBC中毒了吧。”杰米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的吐槽道。
“而且。”卡拉没有搭理他，继续往下说第二个理由，“我了解这种人，你还记得我们和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眼神么？”
杰米和卡萝同时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记得了，卡拉没有卖关子，轻瞥了俩人一眼，“那是一种不带有感情的眼神，有这种眼神的人可不多，恰好，我在上个世界里全碰到了。”
“第一个就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我们在逃亡英国时贝克街遇到的，那时他恰巧在处理一起下水道灵异事件，他的眼神中就是这样的，里面不带有一丝感情，因为福尔摩斯的全身都被逻辑和推理包围着。”
“至于后者。。”卡拉顿了一下，似乎想起一些可怕的回忆，“我们曾在罗马尼亚见到过一只吸血鬼，他活了无数年，甚至比凯撒大帝还要早，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淡漠和无情，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会再触动他，我永远不会忘记，就与那名巫师的眼神一模一样。”
“我不觉得他是福尔摩斯，因为那个巫师没有这种气质，我更觉得他像后者，一个活了无数年的老怪物，你们有问过他到底多大年龄么？”
“还真。。没有。”杰米有些苦恼的抓抓头发，“不过他长的挺年轻的。”
卡拉发出一声冷笑，“年轻？杰米，你是狼人，黑暗异种，你应该了解巫师，那么告诉我，他们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古怪，喜怒无常，喜欢神秘。。”杰米努力回忆着在黑暗异种界里的那些男巫，“还有。。追求生命。。”
“没错。”卡拉露出一个你也知道的表情，“巫师从来都跟永生挂在一起，甚至魔法最初的起源就是为了追求永生，那么告诉我，你觉得他到底活了多少年。”
“我不知道。。”杰米被卡拉强大的气势压倒，诺诺的说道，而一旁的卡萝却瞪起她的大眼睛。
“我们并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但对于一个生命十分漫长的巫师来讲，一个世界就像是他的孩子，而我们做了什么？”
“我们创造了两个新种族。。正在建立一个吸血鬼和狼人的帝国。。”杰米有些结结巴巴的顺着卡拉说道。
“是的，两种无法抑制的血脉，通过我们散播了出去，就像你在一座美丽的花园里投放了一袋老鼠一样，而且还是不吃奶酪只钻地洞的土拨鼠，你觉得他会怎么样？”卡拉再次反问道，而卡萝的眼睛则越瞪越大。
杰米呆呆的听着卡拉一连串的质问，呆呆的回应道，“我们。。我们。。”重复了两遍之后，他突然脸色一变，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旁边的卡萝也十分关注的看着杰米，在等待他的想法，“我们死定了。”他说道。
“没错，我们死定了。”卡拉点点头，用一种看同道中人的目光盯着杰米，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听到杰米说这句话的时候，卡萝就无奈的翻翻白眼，到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喂我说你们两个，你们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得，怎么就觉得我们死定了，不要说情况根本没有这么造，就算有，这么多狼人和吸血鬼在这里，谁杀死谁还说不定呢。”
“没错。”杰米突然精神一振，“或许还没这么糟，或许在他发现我们时我们就已经完成任务离开这里了。”
“或许。”卡拉耸耸肩，她显然是姐妹两人中比较悲观的那一个，“反正我是一句也不信他的话，不管是什么关于这个世界的，还是天使和超级英雄的，反正在我没有见到和亲身经历之前，我什么都不信。”
杰米抬起头，将目光落到卡萝身上，但在这一点上，姐妹俩人显然是同一条心，卡萝也在旁边点点头，认为那个巫师的话听听就可以，但具体要做的话，还要看实际情况。
“我只是想跟那些电影中的人物要张签名啊。”杰米有些悲愤的说道，“不是想要突然开始拯救世界，还是好几个世界啊！”
“那你到是有机会。”卡萝在一旁歪歪嘴巴，“如果那巫师说的是真的，不过我估计签名是要不到了。”
以及将易嚣闹不成邪恶巫师的三个人俨然已经将易嚣当成了假想敌，不过事情实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严重，冰与火世界的变化，与易嚣并没有太大关系，这只是第二世界中无数个世界之一。
但是后一点，他们在对待天使的态度上，倒是可能会令易嚣有些苦恼，因为就像天使们并不是一块铁板一样，巫师世界的自由人也不是很团结，毕竟他们都是从一个普通人突然获得力量，相信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只是易嚣现在远在天边，而天使们的阴谋还没有浮现出来，所以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些还未发生的，而是已经发生了的，比如。。瓦里斯滔滔不觉得演讲。
“。。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一员，加入我们，你们将拥有无尽的生命和不可比拟的力量。”
“你们有很多都是难民逃到君临的，告诉我，战争来临的时候你们能做什么，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亲人被屠杀，看着家园被烧毁，然后带着无尽的畏惧继续逃跑。”
“你们说来到君临之后战争就结束了，但是战争远未结束，就在遥远的北境，来自塞外的异鬼正在虎视眈眈，你们以为它们很遥远么，并不远。”
“它们杀到君临城下仅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它们是曾经与先民战斗的可怕怪物，它们会席卷一切，毁灭一切，它们会将所见到的一切活物都变成尸鬼。”
“而你们要怎么做，你们能做什么，再次逃跑么，放弃拥有的一切，再次变成一个逃亡路上的可怜虫，但你们能逃到哪去，君临没了，王岭很快也会陷落，最终整片大陆都会沦落于异鬼之手，届时将没有你们生存的位置。”
“我并不是在欺骗你们，很快来自北境的流民就会达到，而且这段时间也一直有先民乘船离开维斯特洛，就在河间地那里。”
“当凛冬将至的时候，你们应该怎么做。”
瓦里斯轻声问道，他静静的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悬浮于天际的神祇，他的表情平静而又肃穆，就像是虔诚的朝圣者般，很显然，他说的这段话，连他自己都相信了。
中世纪本身就是一个信仰发达的时代，信息的堵塞和缓慢让这个时代人的精神世界极为好控制，一点点把戏就可以制造一个神灵，更何况君临这亲眼所见的无数狼人们。
无数君临的平民和权贵聚集在下方，他们仰着头仰望陌生的瓦里斯，多数人的眼睛中充满着迷茫和心动，但更多人眼中所含的是深深的恐惧和退缩。
似乎酝酿了许久，瓦里斯才轻轻说出答案，“你们需要反抗。”他张开双臂。
“用你们的勇气和无畏去击败它们，打垮它们，守护你们的家园，但这样还是不够，你们需要一些更有力的武器。”
“比如锋利的獠牙，无坚不摧的利爪和坚实强壮的体魄，不过你们没有，但是没关系，我们有。”
“我们是比人类更强大的种族，更优秀，也更完美，我们拥有漫长的生命，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无坚可摧的强壮身体，我们将会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一座永恒存在的国度，我们是统治者，我们是狼人。”
“现在，该做出选择了，成为我们的一员，成为这个王国的，一员。”
瓦里斯轻声吐出最后两个字，但在无数聚光器和简易扩音器的环绕下，还是清晰的传遍了大半个君临城，而当然最后一段话落下之后，整个君临城的时间像是被静止了一般沉寂了两秒钟，然后猛的爆发了出来。
“我要永生！我要永生！”
“跑啊！快跑啊！他们都是吃人的怪物！”
“给我力量，我要强大的力量！”
“快跑，萨利，你在哪？快离开这里！”
整个君临城乱成一团，尤其是瓦里斯下方的王国广场，无数渴求力量和漫长生命的人拼命往前挤，但也有很多被怪物和血腥吓破了胆的人向后涌去，两股人群的碰撞在城堡下方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哭喊声和女人的尖叫混在一起。
从人群的上方静心聆听，还是惧怕的人比较多，他们害怕这些外表狰狞的怪物，害怕这些非人的存在，或害怕同样成为这样的怪物，他们不肯留在这里，而是拼命的向后挤去想要逃跑。
渐渐的，这些人占据了上风，逃跑和怪物的叫喊盖过了一切，一时间，所有人都在向外涌去，想要成为狼人中的一员和不明所以的人都被周围逃跑的人群所感染，放弃了自己心中的选择，变成了盲目的跟从。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盲从的动物，他们聚集在一起，而集体的力量是巨大的。
瓦里斯静静的站在上方，看着下面混乱逃亡的人群，没有人选择加入他们，选择成为这种可怕怪物的一员，不过瓦里斯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不担忧，因为他早料到会是这种情况。
而且，他也与杰米等人早就有了对策，“要我说，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没用的，直接实行后备计划不就好了。”瓦里斯自言自语的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对着周围房顶上的狼人黑影们缓缓点点头。
这些黑影大约有几百只左右，都是已经转换的狼人和吸血鬼，是这两个月来瓦里斯的全部成果，随着他的点头，这些黑影瞬间动了起来了，它们仿佛鬼魅一般快速从屋顶移动到别处，然后在下一刻，纷纷扑进了人群中。
“救命啊--”
“啊！！”
凄厉的惨叫在人群中响起，这些狼人所到之处，纷纷掀起一阵血雨和腥风，瓦里斯静静站在君临的最高点上，平静的望着下方的杀戮，“不加入我们没有关系。”他说道，“因为本身就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资格加入我们的。”
“我们只要最强者，也只有最强者才能活下去，这是狼人的生存法则，也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今夜。。就是第一道考验。”
狼人不断在下方的人群中撕扯着，伴随着凄厉的叫喊，而这种扩散的的感染和撕咬远远不止这里，除了国王广场之外，君临每一个角落都在同一时间发生着这样的事情，而且感染的狼人越多，面积就越来越大。
隐藏在城堡之中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计划实施的很顺利，依照这样下去，将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拦狼人和吸血鬼血脉的传播了，不要说那个巫师不行，就算连神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那个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巫师，恐怕连君临和北境之外的变化都不知道吧，想到这里，三个人都微微放下心来。
。。。
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被三人牵肠挂肚的易嚣，也没有闲着。
现在正是战火停歇之时，占领了大半个新吉斯的无垢者军团们正在缓缓打扫着战场，温妮饶有兴致的在战火过后废墟中走走转转。
似乎是某种生物突然到来，易嚣微微侧过耳朵，然后静静聆听起来，他巫师袍的肩膀位置空无一物，但却出现几道小巧的爪印，看上去像是乌鸦的，显然肩部的真实情况与外表看到的所不同。
几秒钟过后，这些抓痕消失了，而易嚣也抬起了头，远处斯塔克正在低声与丹妮莉丝在战火烧过的废墟上调着情，望了一眼后，他瞬间幻影移行过去。
“噢！该死，你能不能别这样！”被易嚣吓了一跳的斯塔克低声咒骂起来，而丹妮莉丝则露出好奇和询问的目光。
“君临陷落了。”易嚣说道，“就在今天，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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